《我追的他》
第48节

作者: 玲珑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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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3-05-27 15:01:05
  “妈,我要出去一趟。”我看着时钟,心想也差不多该出发了。
  我妈双眼完全没有从电视屏幕上挪开。“嗯,自个小心。”
  “你不担心吧,这么晚?”
  “不担心,只要你不是和那姓苏的小子私奔。”
  我妈确实是不赞同我和苏致远在一起的。
  我走到门边,边穿鞋子,边问:“你怎么就那么不喜欢他,你不就是远远看过他一眼吗?”
  “我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不喜欢他和你在一起。”
  “还不是一样?!”

  “不一样。人长得倒可以,可家世一般,前途未卜。”
  她大可不必如此直白而又斩钉截铁。
  “你娘家那时不也很有钱,你嫁给我爸时他不也很穷。”
  “这事扯不上我们俩。”她终于把脸转了过来。
  “那好吧,就说我,比灰姑娘还穷,那‘姓苏的小子’,也不必是个王子。”
  “这会儿不是有个货真价实的王子等着你吗?只要你愿意,你现在手上的就会是玻璃鞋。”
  我寻思了好久才醒悟:“你怎么知道我要去找大布?”

  “你刚刚说的。”
  “没有。我刚刚只是说,我要出去一趟。”
  “好吧。”我妈起身走进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串东西——粉红珍珠项链!怪不得今天看见布妈妈老觉得少了什么!
  没等我开口,她先说了:“昨天大布妈妈来过,非得把这东西留下,说表达诚意。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大布很喜欢你,只要你愿意,要么和大布一起打理布克明的画廊和基金会,要么把你们一起送到国外进修。无论将来你们在哪定居,大布妈和我都一起去照顾你们。”
  我真没想到,布妈妈居然来游说我妈。只是她没说出真正的原因。
  “你怎么现在才说?”
  “我得让你自己想清楚了再说,免得你又抱怨我插足。不过啊,我觉得大布妈的提议太好了,我就你这个女儿,不跟着你,跟着谁啊……”

  “她还说了什么?”
  “她啊,她说你和‘苏小子’是不会有结果的,只要他去了美国,你们终究会分开的。就算你们俩能一块了,但是留在了美国,那妈呢?咋办,成孤寡老人了。”
  她连这也知道,也太煞费苦心了。
  “你连项链都收了,是不是打算把我卖了?”我看着那项链好生气。

  她却把项链放在我手上,“大布妈是明白人,她也没瞎说,从来都是形势比人强。我是真喜欢大布,也喜欢他和你在一起,这样我下半辈子可以少操心。可是逼婚这一套我这一代就不吃了,何况你们?你自己决定吧,早去早回。”末了还美滋滋加了一句才仙一般飘开,“闺女啊,你真是瘦田无人耕,耕开人人争啊。”
  我拽着珍珠链子,觉得它倒像是沉重的枷锁铁链。
  日期:2013-05-27 15:23:59
  人生总有不如意的时候,喝个小酒抒发一下内心的郁闷也是应该的。这是澳洲维多利亚省的啤酒,Victoria Bitter, 维多利亚苦涩~~
  Victoria is actually my English name, this brand happened to tell my feeling. What a damn coincidence !
  Cheers ! For Victoria Bitter!
  日期:2013-05-29 09:10:49
  司机特意慢慢地将车子驶进院子,连车头灯也没开。一定是听了布妈妈的吩咐,有够小心的。
  车子停在鸟翅膀下。布妈妈已经在等着我了,她递给我一把钥匙,示意我轻声上楼。
  我光着脚踮起脚尖上了楼,极轻极轻地拧开大布房门的锁。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鬼祟,反正就是听布妈妈的;我也怀疑我们是不是将大布假想成半个聋子了,这样就能神不知鬼不觉?
  拉开一条门缝,视线穿过暗黑的房间。怪不得不怕惊动大布,原来他正在露台上。柔黄的灯光下,他蜷坐在椅子上,对着一幅高大的画,右手拿着画笔,时而刷几下,时而停一停。
  原来在作画呢?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继续偷窥他的动静。

  他原本耷拉在旁的左手,慢慢向唇边靠近,几点星火闪动,是他在抽烟。他的嘴唇微微开合,一团烟雾从口中挥散出,冉冉升起。伴着烟雾,他把手指伸进那头卷发来回抓挠,像是要甩掉什么烦恼。
  这两母子吸烟的神情如出一辙。
  想必躲在这也看不到什么,我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他似乎没有听到声响,等我走近了,站在他身旁,才猛地一抬头,一脸错愕看着我,挠头的手夹着烟悬在半空中,一边的耳机耷拉了下来,挂在胸前。原来正戴着耳机听着歌,难怪如入无人之境。
  我没有理会他的错愕,侧头看那画。
  这一看,差点晕了头。
  这怎么画的又是我?怎么还有大布?

  不对!这话中两人的面庞神情、身姿动态,还有簇拥着的怒放的百合花,这分明是那幅用来吓唬思思的油画。可是,我又糊涂了!原本赤裸的两个人,怎么现在穿着圣洁的婚纱礼服?怎么像一对刚念完誓词的新人?
  大布手上画笔的油彩还没有干透。他用新的颜料给新人“穿”上了衣服。
  我即使再笨,也明白“我手画我心”的道理。
  其实当时胖妹早就看出了端倪,只是我一直没有觉醒。
  看到我掺杂惊讶与疑问的表情,他收起见到我后讶异的目光,侧过头去,灭了烟,不吭一声。
  我定眼看着他耳后,也没有作声。
  这晕晕乎乎的感觉,就好比,你眼前一直有一匹灰色的马,可你坚信你只爱白马,然后有一天,下了一场疯狂的暴雨,灰马被雨水冲刷过后,竟是一匹矫健的白马。在此之前,一切都是假象。
  好一个“泥马”的假象。
  原来我从不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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