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难偿,情难却:我的前世今生》
第44节作者:
再回首雪 日期:2014-11-16 22:3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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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丁凡对我的感情,单用爱情解释显得狭隘,对他也不公平。
在单位,他是领导,是上级,他对我有教导,有关怀和照顾,也有放纵;在平时,他是兄长,是朋友,他谦让我,包容我,无私帮助我;在两人私下独处时,他是恋人,对我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总之,他对我倾注了他的全部,包括他视若生命的时间。
把爸的信息传给他过后,当天晚上我们见了面。
见面免不了一番温存。
完了,我对丁凡说我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了,我必须马上找工作。
“做我的下线,你愿不愿意?”
“为私情,我甘心情愿做你希望我做的任何事,可保险公司的门,这辈子我是不想再进了。”
“先不要把话说那么绝,听我说,如果自己不能开公司,我认为保险公司是最适合精英呆的地方,比如安莉,要不是出了这事,她很快就会成为公司的王牌,被供起来,名利双收。”
“是这样吗?哎,可惜了。对,像她这经历,以后保险公司还会要她吗?”
“不会了,名誉受损,客户也就丢了。”
“那我的名誉不也受损了吗?”
“不一样!你看,我不是干得好好的?”
“还是不行!精英?我?呵,开玩笑!这是你一个人眼里的混淆,我知道我和精英沾不上边。”
丁凡怔怔地看着我不说话,我自顾自说下去:“我还是找点别的干靠谱。我把话给你说清楚,你也不要再鼓励我,现实你比我清楚,不是吗?他们冒着风险保你,留你,把我开得一干二净,为什么?就因为你是精英,而我不是!”
这一段时间感觉面子受损、见人抬不起头不说,我天天无所作为,无所事事,空虚无聊,心情极差,还有家里没完没了的难以启齿的破烂事,剪不断理还乱。我烦躁不安而又不能有所发泄,心里的压抑无法形容,碰上丁凡提起保险公司,提起精英,我实在是无法控制情绪。
见我心情愤懑,郁郁不平,丁凡显得局促、懊悔,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想不到它竟成了你的伤心地,以后保证不再提。”
其实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对为之付出了多年的保险公司彻底失去了信心,还是被目前的尴尬处境(事业的,生活的)击败了重新振作的勇气。
丁凡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说:
“对了,我怎么忘了这茬呢?你不是修过文学吗,正好六路有个新注册的阳光杂志社正在招兵买马,要不要去看看?”
“不行不行,我连个正式的文凭都没有,哪能进得那样的地方?”
“呵呵,别说文凭,好不好?人才和文凭从来是两码事,再说了,你以为那里招的都是主编、策划?难道就没有一个适合你的?”
“说的也是。”
“过会儿,我送你回家,考虑一个晚上,怎么样?”
“不用,哪天有空去看看就是了。”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你等,人家可不等。这样吧,正好我明天要去见他们的一个董事,顺便把你带过去。”
凭经验,他去见董事很可能是借口,带我去找工作才是真。但我还是说了句废话:
“好,一言为定!”
“看你那小样儿!对我,雪,你用不着施加这样的压力,我这个人也从不对谁信誓旦旦,我只管不辜负我自己。”
“我只管不辜负我自己”让我听起来难受——辜负了我,就是辜负了他自己。
丁凡已经把我当成了他自己。
”
日期:2014-11-17 16:3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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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爸的身份和保单吻合了,保险金180万,投保人是薛继华。
钱不多,也不少。
不是薛继华对我爸慈悲大发,而是这份保单原本就是她和爸在一起时共同买的。当时爸爱她爱昏了头,他们用他们共同挣的钱分别给自己投保,又都在自己的身故受益人一栏填写了对方的名字。反目成仇后,爸把他自己那份保单上原来的受益人作了变更,即:撤掉了指定受益人薛继华,改为默认法定受益人。而薛继华那边的情况就简单多了,她卷走了公司的全部,一个人无牵无挂,虽然再怎么痛恨我爸,也不至于对他斩尽杀绝掠夺净,为了区区一份保单动什么心思。保费是当时趸交了的,保额仍是初始的数,并没有中途加大。
而我们中间换了新住址,薛继华是不知道的,户籍上也没作变更,所以保险公司接到薛继华的律师报案后,在落实受益人的时候受了周折。
爸拿到这笔钱的感受,作为晚辈,我不想知道。
哎,如今还能说什么呢,过眼的云烟,一段逝去了的说不清道不白的感情史,本就无头无尾无厘头。
这件事,是偶然,也是必然,对它,爸应该无所谓悲,无所谓喜,无所谓是,无所谓非,无所谓悔与不悔。
家里掉下了这么个馅饼,再怎么着,我也得告诉星辰。他不理我,我得理他,我顾不得和他一般见识闹尊严。
星辰听了很吃惊。
原来,他倾心推出的长篇报告文学的主人公就是薛继华。
他那天在他博客上点着叫我看的文章就是那篇报告文学的底稿。从他获得信息并在H日报副版连载那天起,他就一直被主人公的善举激动着,鼓舞着。
但他一直不知道薛继华与我爸的那段瓜葛,不知道我家的那段历史,不知道薛继华给我们家造成的那场灾难,更不知道那场灾难株连到他倪家,株连到他自己的婚姻!这是我的疏忽之处。我总以为我爸公司出事破产那么大的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何况他爸和我爸的关系在那摆着,他们家应该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看来星辰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也难怪,那时候他还在学校里,而且不久就大病住进了医院。
也只有他这个特殊的人不知道了。另,星辰的文章,公婆看不到。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平时没有读报的习惯,大家都忙忙碌碌的,还缠着个孩子,没谁发现得了一张报纸上的一篇文章,所以薛继华的消息,对我们这两个家庭来说,是从爸去保险公司核实身份那天才突然冒出来的。
我认真看了星辰的文章。
文章称薛继华为企业家,H市人,精明强干,于五年前在遥远的佳木斯注册一家木材公司。半年前,她被查出了宫颈癌晚期。至此她注册的那家公司的资产已达五千万之巨。在生命只剩下最后三个月的时间里,薛继华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公司转让了出去。然后她把所有转让款做了分割:一笔捐给了佳木斯市偏远山区的一个民办学校,一笔赠与了佳木斯市区一位年轻的单身母亲(文章称这位单身母亲的丈夫感情出轨,撇下她母女俩远走高飞,她9岁的女儿患白血病亟待医治),最大的一笔钱,作为对H市乡村留守老人和儿童所设立的福利基金和教育基金,委托给了H市政府有关部门代拨代管,还有很小的一部分,薛继华送给了她唯一在世的亲人,她的同胞哥哥。
当然,最后她没忘记嘱托她的律师妥善处理那份保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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