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字碑头镌字满——千古唯一女皇武则天的治世心路历程》
第58节

作者: 冬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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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本后就直说了吧,希望爱卿到了地方后除了维护稳定之外,要尽全力追查诸王的余党,不能因为爱卿的仁慈而让危险分子漏网!”
  我说完后目光紧盯着狄仁杰,然而狄仁杰依旧是面无表情。
  “请太后放心,臣自有分寸!”
  “好!希望爱卿早日回来,本后等着你的好消息,退下吧!”
  狄仁杰施礼过后,转身准备离开,就在他刚刚迈步的时候,我似乎觉得还有什么未尽的事宜,于是叫住了他语重心长的说道:
  “爱卿到了地方少不了与当地官员以及平叛的人要配合,希望爱卿讲究些方式方法,目的只有一个完成好这次任务,本后的话爱卿能明白吗?”
  “臣谨记太后的话!”
  ……
  望着狄仁杰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开始沉重起来,从他最后的答复来看,他并没有读懂我那番话的含义,或许这就是性格使然吧,看来他还需要历练啊!
  日期:2015-10-05 18:08:09
  事实正如我所料,在我将狄仁杰首先派往豫州追查李贞的同党时,他便经历了一次重大考验。
  据狄仁杰呈报给我的奏折来看,他到到达豫州时,领兵在豫州平叛的宰相张光弼已经拘捕了六、七百家人,准备在审讯过后一并处斩,并准备将这些家的财物没入官府。
  狄仁杰的意见是赦免这些人的死罪,因为豫州目前已经成为全国的焦点,但这六、七百家人有很多都不是李贞的同党,或者说仅仅与李贞有着正常往来,实在称不是是共同谋逆的同党,如果一并处斩,虽然说一劳永逸的绝了后患,但也会因此而失去民心。

  狄仁杰为我上这道奏折,我能看出除了他是遵循“厚德载物”的四字方针之外,还有为我着想的考虑,我知道处斩这些人很简单,但因此失去民心,甚至再次点燃很多人复仇的火焰,实在是得不偿失。
  因此权衡再三我同意了狄仁杰的请求,赦免了这些人的死罪,改为了发配充军。
  应该说狄仁杰的处理意见,还是与我任用他的初衷比较符合,但就在这件事情刚刚结束之后,张光弼的奏折便跟着到了我这里。
  张光弼在奏折中说,狄仁杰在追查李贞的同党时,处处和自己作对,明明自己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的人,却被狄仁杰释放,自己去找狄仁杰沟通,狄仁杰说是为了稳定大局,而且对他这个上级领导出言不逊,甚至说如果手中有尚方宝剑斩了张光弼也不后悔,所以请求我将狄仁杰治罪。
  看完张光弼的奏折,我忽然笑了起来,因为我知道张光弼之所以如此愤怒,原因在于狄仁杰一定坏了他邀功请赏的好事。
  日期:2015-10-05 22:31:45
  我并没有立即处理这件事,随后我先让心腹宦官详细调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经过调查宦官告诉我,张光弼仰仗平叛有功,想利用这次追查诸王同党的机会,大肆搜刮诸王同党的钱财,然后进献给我,以博得我的丰厚赏赐,可是偏偏碰到了耿直的狄仁杰,狄仁杰阻止了张光弼的行为,进而引起了张光弼及其部下的严重不满。
  此后的事情到是和张光弼奏折上说的一样,张光弼去找狄仁杰理论,想用自己的官位压住这个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臣,但没想到狄仁杰的脖子梗得更硬,告诉张光弼自己是奉了太后懿旨,前来豫州稳定大局,现在看到叛乱虽已平定,但杀伐依旧不止,必须要站出来阻止,不然的话一个李贞倒下了,还会有千万个李贞会涌现出来,如果手中有尚方宝剑,一定当场斩了张光弼。
  “狄仁杰!你记住今天说过的话,你会后悔的!”
  当宦官在我面前模仿完张光弼对狄仁杰说的最后一句话时,我不禁再一次大笑起来,看来狄仁杰真是一个阻挡人升官发财的丧门星,难怪张光弼会如此气急败坏。
  “哎……,狄仁杰终究还是没把本后的话听进去啊!”我自言自语的说道。
  我十分清楚像张光弼这样有着平叛功劳的人,一定会借着平叛的机会敛财,虽然名义上是收缴赃款上交朝廷,但自己肯定会截留一部分的,历朝历代虽然都知道其中的内情,但因无法掌握确切的证据所以也只能听之任之,即使到了我这里也不能例外,这算是一种经手三分肥的潜规则。
  无论换了谁去,都是这种潜规则的坚定拥护和执行者,从这个角度来看狄仁杰到是个异类,所以在张光弼看来,狄仁杰挑战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而是这种经手三分肥的整个潜规则,如果不把这样的人拿下,恐怕未来谁也捞不到好处。
  狄仁杰得罪了张光弼,未来在豫州开展工作,会遇到极大的阻力,因为身为宰相成员的张光弼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身后是一个利益集团,狄仁杰或许浑身是胆,但以一人之力对抗这种潜规则,终究会一败涂地。
  我事先叮嘱狄仁杰要讲究方式方法,其中就隐含着这层意义,但我是无法将这些挑明的,只能看狄仁杰的悟性,然而事实证明,狄仁杰虽然勇气可嘉,但悟性还是差了点。
  “传我懿旨,停止狄仁杰在豫州的一切工作,同时免去文昌左丞之职,贬为复州刺史,随时听候朝廷调遣。”
  我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因为这个决定并不是出自我的真心。
  狄仁杰!你公正治案,心中光明磊落,并使数千人免受屠戮,我全都看在眼里,你所做的一切,让我明白了你的心中始终在坚守两样东西,这个世界上什么都可以抛弃,唯有这两样东西不能丢。
  理想和良知!
  但这个世界不仅有光明还有黑暗,只以一己之身的无畏对抗污浊与晦暗,终将如飞蛾扑火,当你接到我的懿旨,或许会对我贬黜你的决定心怀怨恨,但请你原谅我,我这个决定是不想看到一个怀揣理想和良知的崇高之人在经过那些晦暗的侵袭后,逐渐颓丧成一个随波逐流,如行尸走肉般的寄生虫。
  内心的强大与坚韧是你已经具备的,但如何与那些晦暗与污浊保持不懈的斗争,则是你现在必须修炼的课程。
  我坚信你迟早还会回来的,而那个时候重新站在朝堂之上的你,会犹如凤凰涅槃般的,以崭新的姿态成为这个国家真正的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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