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山村教师的日子:风月散后一场空》
第3节作者:
忧商河 关于高少剑,我在这里有必要详细介绍一下,她办事或领导能力是无可挑剔的,但是她理科不行。甚至很糟。而读书则是我的强项。另外,我当时担任她的副手,副班长,所以她往往得了闲暇,就拿了作业来让我给她辅导。当然,那几年找我辅导的同学不少。但我对她还是格外上心了一点,至少别人得主动来问我,而我有时候会主动去找她。如果耳鬓厮磨就是这样感觉的话,也算是挺单纯挺美好的。这种情形一直到三年级的时候,考试不再是重点,实践成了主要任务才逐渐渐少。当然,现在想起来,疏远她的原因并非完全如此,而是因为我已经确定了喜欢阿珠,我们除了睡觉不在一起,大部分时间是腻在一起的。
因了这层关系,所以我在心里自认我和高少剑会有点不一样的。有时候我会跟她开玩笑,说,我们组合吧,以后孩子跟我姓的话,就叫杨高,跟你姓也行,就叫高杨,反正都是一回事。听见的人会哈哈笑,高少剑就会打我一下。
突然要去见她,我忽然有了一种盼望,这种喜悦是双重的,一重是因为阿珠,一重是因为高少剑。
高少剑住在实小旁边的一条深巷里。
我们在门口叫门,里面已经有抑制不住的莺歌燕舞传出,听声音有不少女生。高少剑很快活地来开门。果然有十几个女生在她这里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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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进来,是一个很深的天井,天井里面铺着方石做路,左边居然真有一口水井,而右侧是几盆花。靠墙浅浅的有萧条了的葡萄架。
这分明是个庵堂格局。
穿过天井上了台阶,是大门,门槛,门柱,门叶,一律木头所做。我叹气道:高老头,你跑来当尼姑了,我仿佛进入了尼姑庵。
高少剑笑道,谁说不是呢,这早先本是庵堂。
她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庵堂解放后不知怎地成了私人财产,文丨革丨后所有庵堂旧迹被破坏殆尽,现在主人住到套房去了,这房子就稍微改装了一下,出租了。她刚好要租,就租下了。房租便宜得要死,才150元每月。
大家坐在厅上聊天,厅不大,左右又有两个厢房,一边当卧室,一边当厨房,卧室居然还有个小小后门,连着一个卫生间。这当然是两天后我才知道的。
已经有半个班级的人在这里了。但是,没有阿珠。
没有阿珠,我坐在这里便仿佛格格不入,犹如我在美岗小学格格不入一般。
此前我是可以口齿生风的,但是今晚我分外沉默了。
大家聊着各自的新单位,新生活,看样子,都混得不错。一个个眉开眼笑,开心得不行,便是学生让他们赌气的事情,也是很幸福的。
我没有讲,我不用讲。我的单位,我的环境是最差的。因为籍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成绩远不如我的人,现在已经都跑到我前面去了。谁说人生而平等?就占有社会资源的角度来说,这句话纯粹是扯淡。
但我不在乎,至少现在不在乎,我在乎的是,阿珠怎么不在,我这次会不会见到她?要知道,交通不便的我,出来一趟是多么困难。信里再多甜言美语,也敌不过一个照面,一个眼神,一句问候。
我默默地听他们讲。高少剑也意识到了我的沉默,她叫道,杨白劳,你怎么不说说你的情况?
我说,我一切不过是白劳而已,没什么好说的。
这话不仅酸冷,而且尖刻了,一时呛得她不知道怎么接话,只好说,杨坚冰,大家同学难得一聚,不要不开心嘛。何况我知道你明天考试一定行。
于是他们纷纷恭维我的学习厉害。她们,毕竟都曾求教过我的。
时间一秒秒过去,我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我几乎要开口问,阿珠呢?你们谁知道阿珠吗?
但我的勇气在逐渐消失,错过了初见面那刹那的问,现在再问,于气氛完全不符合。而我的自尊心,又已经不能让我问出这个问题。
九点多,有人提出要散。毕竟,明天要考试。
男生大部分是要去桂三秋那边打地铺了。
我说,我明天就在实小考试,要不我就在这附近找个小旅社住好了。我的行礼不多,就在我背着的袋子里,我根本没准备在他那里睡觉。--------按照我的私心想象中,我会邀请阿珠一起去住旅舍,我们不一定住同一间房,但会住同一加旅舍,我们除了考试,可以 腻在一起。
阿珠和我一起报名的,我们报的都是明天下午和后天下午两门课。当时阿珠说,这样我们可以有多个早上复习。我当时就答应了,我这时候很后悔,这样丧失了考完后无忧无虑一起玩的机会。我连星期一的假期都请好了,我想阿珠也会这样做,因为我在信里告诉她了。
我的这个说法有些突兀,但也算合情合理,再说桂三秋那边地铺确实也不好睡下这么多人。于是他们就起身准备要走。
这时候我听见了一个声音:高老头,高老大,高少剑,你在哪里?
银铃般的声音,清澈,无邪,爽亮,没错,是阿珠的声音,是我的阿珠的声音。
我浑身顿时僵直,很费力地转头看门口,阿珠的身影扑入天井。
8 和她初夜
阿珠变了。
阿珠见到我,她似乎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她见到我愣了一下,然后有些害羞地(*^__^*) 嘻嘻……笑说:“哇,这么多人。”
她的这个变化很小,小到我跟她对了眼神后她迅即离开,我才能感受到。
接下来的事情对我是一种耻辱性的侮辱。我终生难忘,却又无法记清细节,只因为我已经混乱。
大致如下:
门口砰地一声关车门的声音。
阿珠一激灵,说,我朋友送我一起来的,可以进来吗?
东主高少剑说,当然可以。欢迎欢迎。
话音才落,一个165左右,年龄明显比我们大的男子跨进来,嘴上说:“哗,好一个文化场地。”然后点头对我们说,他的语气或许是随和,但我之听出敷衍和不屑,他说,大家好,我是阿珠的朋友。
阿珠脸一红,说,他是我们镇长。
镇长同志哈哈一笑,阿珠你真不会说话,这些都是你的同学,以后我也就是你们班的了。不知道哪位是班长,批准不批准。
所有人都站着,只有我坐着。
镇长同志就对我说,这位时候班长了?
我涩声道:我不是。这边的东道主才是。
少剑毕竟是聪明的,她看出了我的不对,她挤出笑容说,加入我们班当然是欢迎,不过,我也做不了主啊,得找我们老师。
镇长同志笑道,那改天请班长同志带路啊。
少剑说,好说好说。
气氛一时间非常奇异。桂三秋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坚冰,我们先回去休息啦。你可不要融化了。
于是纷纷寒暄告别。
我也起身跟他们告别,但我说了要在这附近找房子,也不好先走,趁着大家乱成一团的时候,我到阿珠身边,问,男朋友?
阿珠没回答,脸红着垂了下去。
我问:领导?被逼的?
阿珠说:你不用问了。
镇长同志这时候走过来,他抬头看着我,说,这位帅哥今晚是住这里吗?
我发现男生们都走了。
女生也只有三个人在,看样子是要和少剑同住了。
我说,我们班的生活委员好像不是你?
镇长脸寒了一下。
阿珠见机不对,拉着镇长同志说,我们也回去吧,明天要考试呢。
少剑这时候回来,听她这样说,也没出言留人。镇长见她这样,不知道为什么,点了几下头,拉着阿珠走了。一会儿响起了车声。
我呆立在天井中,四个女生都呆看着我。
好一会我自我解嘲,说,我没事。又说,少剑,带我去投宿吧。
少剑就回头安排另外三个女生几件生活的琐事,待我出了天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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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剑带我来到巷口的一家旅社,不巧的是由于第二天考试的人很多,旅社几乎已经爆满。
只有一间高级单间了。前台的那个小姐告诉我们。
什么价格呢?
100元一个晚上。
这太贵了,完全超出我的预算。通铺(4人一间房)一个床位,一个晚上才10元。我犹豫了一下。事实上,我身上也就只带了300多元。要知道,当时我的工资也就365元。来一趟市里不容易,但这样睡掉,太不划算了。
我直接走出旅社的门。但少剑还在那边跟她交涉什么。
我觉得很窝囊,简直垂头丧气。
后来我看到少剑仿佛拿了什么证件,然后一个经理模样的人出来,接着少剑就出来叫我,说,我跟他们谈妥了,你可以住的。
可是·····?
不用可是了。这家店的经理的孩子在我班上,他给过我一张优惠券,可以对抵消费的。只是得用我的名字登记就是。
我将信将疑,但服务小姐已经拿了钥匙带路。我跟她们走上二楼。
服务小姐走了。
我身子一软,坐在床沿上。
少剑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兄弟,别这样,她,不值得你这样的。
隔着薄薄的衬衣,我感觉到她手掌的温暖。
我闭上眼睛,不说话。
少剑就在我身边坐下来,一种奇异的感觉瞬间包围了我。
我们并不是没这样近距离过,但那是在教室,而此刻是在密闭空间里,在床边。
我的肌肉紧了起来。但另一方面,胯下有热热的感觉,我担心裤子的隆起被她看到,这可就丢人了。
少剑的呼气在我耳边,几乎咬到我的耳垂,她低低说,坚冰,你是坚强的,对吗?
我靠近她的那半边身子已然酥软。
但我坚持闭眼,我看不到此时我们的表情。
她接着说,坚冰,转过来,看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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