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3-16 22:43:09
7
母亲回家后,也非常郁闷,晚上父母在我的弟弟妹妹都睡着的时候,悄悄地议论起我来。
这确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才刚风光了几天,没想到事情就变得如此糟糕,他们也亲自看到了我过的‘幸福’日子,整日以泪洗面,连他们也跟着伤心,完全不能想象,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变成那样,母亲很无奈,问父亲:
“你说该怎么办?我们的蓝蓝到底是造的什么孽,丁文涛咋会变成那样?”
父亲没有说话,使劲地吸着烟,母亲继续小心翼翼地问父亲:
“要不,让蓝蓝给丁文涛离婚算了,反正她们才刚结婚几天。”
“你也说得出口,才结婚几天就要离婚,邻居知道了不晓得要怎样笑话我们,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我做不出来。”父亲有些生气地说。
“可这样蓝蓝也太苦了,你看现在丁文涛像个傻子似的呆头呆脑,可怎么得了?”
“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他怎么会一下变成这样。”
“是不是他本来就有病,以前瞒着我们没说,结婚一刺激就再次犯了。”
“这个倒是没有想过,可他们还是认识了那么长的时间。”
“你想丁文涛的父母对蓝蓝和我们有多好,不光经常给蓝蓝买东西,还三番几次给我们买衣服,让我每次都好感动,如今想起来倒觉得有点蹊跷。”
“算了,这也许是蓝蓝的命,是命就得认,明天你到张大师那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喊他给我们想点办法?”
母亲很淳朴,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只能这样了,清晨,天还不亮,就悄悄地出发,真担心被别人发现。
张大师把我的生辰八字和丁文涛的生辰八字仔细地算了算,然后轻轻地闭上双眼想了好一会儿:
“你女儿属鸡,女婿属兔,鸡兔是相克的。属鸡的天性好动,脑袋好使有创造力,做事又快、又急,而且做得很好,属兔的温和、懒散、只图享受好的生活,不想自己动手,这两个属相结合是大忌,如果非要在一起必定会多灾多难,水火不容,长期争吵不断。”
“看看女婿现在怎么了?”母亲很着急地说。
张大师端碗水,沾几点弹向天空,再沾几点弹在地上,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接着又对着碗使劲地又吹又转,双眼盯着那澄清透明的水仿佛在找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很激动地告诉我母亲:
“遭了,大事不妙,好可怕的场面,龇牙咧嘴!好多鬼神围着,你女婿遭了,真的遭了,婚前不小心撞倒了一尊神,现在鬼身附体了,正受到惩罚,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母亲一下瘫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两眼泪光闪闪。在乡下,大家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鬼身附体就差不多是疯了,小的时候曾在路上见到过那些人,母亲告诉我要离他们远点,他们是疯子,要打人的,可丁文涛还不像疯了的样子,也没有暴力倾向,张大师告诉母亲,丁文涛才刚发作,会越来越恼火,要快点想办法,否则等以后厉害了就麻烦了。
母亲像一根焉茄子似的回到了家,一路上迷迷糊糊,好像也有点神志不清了,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还好没有碰伤自己或者迷失回家的方向,她想到丁文涛就害怕,想到我就更伤心,一路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停抽泣,虽然她也强忍着,但无法控制,她像做贼似的害怕被熟人看见,一旦被别人发现,她觉得这是多么丢人的事!
日期:2014-03-20 19:54:28
8
我呆在家里,看着丁文涛一天一天变得不可理喻。
他像个幽灵似的喜欢在房间来回穿梭,我常常被他来回转动搞的头晕欲吐,我对他说:
“丁文涛,别转了,我求你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丁文涛呆呆地看了大家一眼,继续不停地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
“我晓得,刚才他们给我说了个事,我正在考虑。”
我和丁文涛的父母互相看了一眼,都不敢再说什么,我心里突然像被别人猛击了一下,底气一点一点往下掉,他已经产生了幻觉!难道他真的患上了那种病!曾经的影子浮现在我的脑海——痴痴呆呆、自言自语,见人就傻笑,衣衫褴褛地坐在路边无人管,身边常常围了一群小孩欺负他。
我感觉心子尖尖开始发痛,我完全不敢相信他会生这种病,我鼓起力气,可还是声音很微弱地问他:
“哪个找你,有啥事?”丁文涛就像没听到我说话似的,若无其事地继续转,而且还频率越来越快,我痛苦地盯着他,心里开始滴血:
“求你了,别转了,好不好!”
他还是不理我,父母都面无表情地坐在那,也许他们还不愿相信丁文涛已经患了那种病,见我说话没有任何作用,母亲故做若无其事地对我说:
“蓝蓝,别管他,你去干你的事。”看着丁文涛这样,我哪还有心情干事,仿佛已跌入痛苦的万丈深渊,一个人回到房间独自想怎么办?怎么办?
丁文涛转了几个小时终于转累了,我本以为他会回房间休息,可才坐下来停一会儿,他就突然站起来,自言自语地大喊一声:
“咋子嘛!”
这声音把我们都从房间叫出来了,大家都盯着他,眼睛有些红润,我开始哭泣,说不出话,母亲有点着急,不过感觉她比我坚强,但也带着非常难受的声音说:
“涛涛,你是哪儿不舒服吗?我们明天到医院去看一下。”
“你胡说些啥子,我没得病。”
说完他打开门,非常匆忙地对我们说:
“有人在外面等我,我出去一下。”
我和父亲立即上前拦他,可此时他力量太大,我们被推了一下差点没有站稳,丁文涛快步跑下楼梯,就像他迷恋的人在下面等他似的,母亲开始抽泣,我也早已泪流满面:
“快下去跟着他,这么晚了,万一跑掉了,咋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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