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个生死轮回的诡异老故事--六道无间》
第5节作者:
荆方 宁兰说完这些话,紧紧抱住婴儿,嚎啕大哭。到此时,那个理智、冷酷的复仇者消失了,只剩下一个孤苦无依、满心血泪的小妇人。
老树沉默了,不再摇动枝桠,时间也似乎静止了。
不知过了多久,老树的顶端突然裂开一道缝隙,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树干流下来,老树随着这条血线的蔓延,慢慢裂开,成为两半,缝隙越来越大,最后老树分成完整的两半,轰然倒地,一缕淡淡的青烟从树干里飘出,霎时间消失在夜空。宁兰撕心裂肺地大叫:“爹!”老树的枝桠静静地指向天空,一动不动,只有枝桠上的几片枯叶随风轻轻摇摆。
宁兰擦干眼泪,对着老树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整理好衣裙,就在她准备俯身抱婴儿的时候,一枚铁箭从背后呼啸而来,一箭穿胸,射中宁兰,宁兰的身体猛地绷直,勉强支撑着摇晃了几下,颓然倒地。
倒地后,宁兰用尽最后力气将身边的布包推进老树干下面的黑影里,那黑影里草木茂盛,立刻吞没了布包。宁兰做完这些,头悄然垂下,脸颊触及地面的一瞬间,土地湿润的气息混着草木的清香钻进她的鼻孔,她轻轻地闭上眼睛,满意地呼出最后一口气,心里一个念头是:这真是一个吉穴,会保佑我的孙子平安长大吧?
曙光透过树梢照进张家的墓园,一小队骑兵走近墓园,黄兴跳下马,将宁兰的尸体搭在马上,对身后几个提着弓箭的兵士炫耀说:“幸亏我妹妹提供消息,否则咱们谁都不知道这贼婆子家的祖坟在这儿!得,最后一个贼婆子落网,长毛乱党满门抄斩,咱们领赏去了!”士兵们欢笑起来,一队人打马绝尘而去。(本故事完)
日期:2014-03-26 11:40:00
饥缘
周延升,河北邯郸人,二三十岁的年纪,已经出来做生意十几个年头了。他一直以贩大枣为生,把河北的金丝大枣拉到河南,卖完枣,再装一车河南的花生回河北,有时候也帮别的商家捎点烟叶、布匹什么的,赚点外快。他经年在河南、河北来回跑,风餐露宿,赚些辛苦钱养家糊口。
这年夏天的一个中午,他赶着马车翻过了一座大山,下了山就是河南境内,河南境内第一个县城就是河南杨县。杨县就像周延升的第二个家,他闭着眼睛都能摸到城门口。
正午时分,周延升到达了杨县县城门口。
平时杨县南来北往的客商很多,一进杨县县城,扑面而来的就是来往车马踢腾起来的滚滚黄尘,那黄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尘埃落定,就能看见一溜车马店,车马店门口站着招徕客人的店小二,看到周延升,他们立刻围上来,比着谁的嗓门大,看谁能把周延升拉回家,周延升总是慢慢地一家家走过,任凭那些店小二口沫横飞地跟着他白话。最终他从容地将马车吆喝停下,赶进其中一家客栈的院子。
他很享受被店小二讨好的过程,这让他感觉到一种宾至如归的踏实。车马店西边,是李家锅盔店,锅盔店再过去一点,是羊汤馆,周延升节省,每次都在李家锅盔店买半斤锅盔,揣着锅盔再去羊汤馆喝一碗热腾腾的羊汤,就算一顿饭了。
周延升对这一条街熟悉得像自己的掌纹,他喜欢这里的人,喜欢听那各种叫卖声,甚至喜欢那扑面而来的黄土。
但是今天,他将马车赶进城门后,既没有黄尘,也没有驴马,整条街静悄悄连个人毛儿都没有。唯有夏季的清风还像往日一样和煦,但是风中没有了黄尘,显现出从未有过的纯净,这种陌生的纯净让周延升感到有点心慌。他疑惑地慢下脚步,往城里走,他看到了车马店门前寂静无人,风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打着旋在门前徘徊。
周延升走近车马店,院门半开,推门进院,院子里静悄悄地,阳光晒着院子东边一溜马厩,原来人喧马叫的马厩此刻安静无比,不仅没有骡马,石槽里连一根草料都没有,整个石槽像被牛舔过一样干净。
周延升叫了声“有人吗?”
无人应答。
周延升在院子里将马栓好,信步走进店堂,店堂里空无一人,桌椅板凳上蒙着一层薄尘,看样子是有一阵子没人碰过了。周延升又来到院子里,左右看看,一片寂静,天上日头明晃晃地照着,地上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嗯?不对,他瞥一眼自己的影子,发现身后某处还有一条人影,若隐若现,微微晃动。他凛然一惊,抬眼回望,发现身后通向后院的一根木桩子上,绑着一个人,那人瘦弱干瘪,头深深垂着,就像一根粘在木桩子上的稻草,要不是被绳子绑着,他早就倒在地上了,一身皱巴巴的衣服几乎跟墙壁一个颜色,所以很难一眼发现他,风吹起他的衣襟,似乎在微微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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