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留学生活情感纪实--情断德意志》
第44节

作者: 情断德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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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08 15:38:09
  林楠提出告辞,李丹还在瞪着迷茫的双眼问:“你说我该怎么办?”林楠一时语塞,只好说:“反正上庭时间还早,不妨这几天好好考虑一下再作决定。”倒是张生还算清醒,送行时说:“你赶紧回去吧,我晚上没事,多陪他一会儿。”
  初春夜晚乍暖还寒,出得门来,清冷的空气让林楠不由得感觉到身上穿的衣服太单薄,他边走边裹紧身上的衣服,头脑也冷静了很多,如果说李丹今晚的表现是在诉苦,可谁知林楠的心里更是苦不堪言呢?
  外人看到的都是风光和欢颜,自己的苦楚和辛酸又有谁之?
  乘着咣咣当当的地铁,林楠走出Harres地铁站,一溜小跑回到宿舍,进屋时不留神把门关得重了些,发出咣当一声响,只见躺在床上煲电话粥的帆帆触了电了似得跳起来,一边关手机,一边双眼圆睁地喊:“神经病阿,你故意是么!”

  “你才神经病,一天到晚没晚没了的聊天!”想都没想林楠反驳一句,他也惊奇与自己的话语怎么会脱口而出。
  “我聊天怎么啦?犯法了么?打给我男朋友不行么?马上人家就要来德国,你吃醋受不了了是么?就故意摔门给我听?”帆帆不依不饶,咄咄逼人。
  “你还有脸说男朋友?谁是你男朋友?你有几个男朋友?我要是你早就羞愧死!”林楠一直以来压抑许久的情绪也被点燃,再也按捺不住,男人的血性让他把很久以来想说而没说的话,终于说了出来。
  帆帆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嘴中叫嚷着:“你不要脸!”顺手抄起书桌上喝水的水晶玻璃杯,狠狠地砸在林楠的脚下。
  只听“啪”一声巨响,厚壁带把的钢化玻璃大水杯竟然在地面上摔得粉碎。
  响声惊醒了林楠,他有些不认识的看着面前的帆帆,这还是那个对自己柔情似水的人么?怎么突然间变得陌生,不可辨认,象忽然间魔鬼俯身,换了一个人。
  他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帆帆会在自己面前摔东西。如果刚才杯子没有砸在地面上,而是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那此刻自己的头是不是象一只摔破的西瓜,红色的汁水四溅,白色的瓜皮翻卷……他不敢想下去,脊背感到一阵阵的冰凉。
  看着满地的玻璃碎渣,林楠转身去厨房拿扫把,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颤抖着把一粒粒的玻璃扫到簸箕中,麻木的大脑,麻木的双手,一不留神,一块尖锐的玻璃刺进手掌,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林楠木然的看着鲜红的血象一条蚯蚓蜿蜒的顺着手掌淌下来……
  林楠觉得心就像那个水晶玻璃茶杯,此刻变成一地碎片,地面上的一粒粒的玻璃碎片发出寒冷的光,他的心就像一个大窟窿,空落落的就那么裸露着。
  帆帆见林楠脸色铁青、沉默不语,也许同样懊悔自己所为,或者一时不知该如何收场,她直挺挺躺在床上,用被子包着头,小声地啜泣着。

  林楠花了半天把角角落落的玻璃碎粒清理干净,他在此期间也梳理了一下思路:看来前男友已经像疯张的毒瘤,势必影响林楠与帆帆的将来。
  将来是什么,想到这个字眼,林楠的心里愈加沉重。
  经过一番折腾,他此刻头大如斗,浑身无力,不再去想这些无解的问题,改去的自然去,该来的一定来,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日期:2014-05-10 09:43:53
  (38)未婚先孕
  过了几日,一个更具爆炸性的新闻在班尼迪克学院上空炸开:崔晓红拿着医生的证明来学校休学,证明显示她---怀孕了!
  已经好几天不说话的帆帆课间告诉国际班的林楠,说完她加了句:“不是这个事,我才不理你呢!”然后,转身而去。
  中国学生们象古人看见天狗吃月亮般品味、议论着这个消息,外国学生则见怪不怪的各忙各的,甚至国际班的波兰女生还去拉起崔晓红的手,搂着肩膀说:“恭喜你!将来宝贝出生了,我去给孩子理发。”
  校长、法律顾问、顾女士闭门研究半天,最后答复崔晓红:“休学没问题,学校可以保留学籍,但是,9月份到期的签证,学校就不能帮助继续延签。

  放学后,崔晓红要去宿舍收拾东西,帆帆就喊了林楠和张生去帮忙。路过超市,崔晓红让张生一起进去买了些食物,说要做一顿晚饭谢谢大家的帮助。
  望着他俩走进超市的背影,冷战几天的林楠与帆帆相对无言。林楠心里难免有些唏嘘:这世界变化快,人与人快速的相识、快速的吸引、快速的亲密、快速的分开。
  这顿饭在午饭与晚饭之间,尴尬的时间使得尴尬的气氛弥漫在饭桌上。
  “来吧,各位,为我举杯和祝福吧!”首先端起酒杯的崔晓红邀请着每个人。“你能喝么?”一旁的董霞似乎要夺过崔晓红手中的酒杯。
  “没事,就这一小杯,你们,都是我在德国的亲人们!”一句话说的大家的鼻子发酸,帆帆的眼眶都微微发红。
  “我的心中充满了喜乐与平静,让主引领我将来的人生路吧!”崔晓红不好意思的地说:“饭前要祷告的,我一激动都忘了。”
  她平静了一下情绪,边吃边给大家讲述了这半年的变化:她自小父母离异,跟随母亲长大,但是心中很向往男性的关怀。谁真心对她一点好,她就会真心回报。开始认识阿龙,就是想练练德语,阿龙也说学学中文,后来经常给她送吃的,就经常在一起,分不开了。怀孕纯属意外,因为他们平时还是有措施的,但有次阿龙凌晨下班迷迷糊糊,也不知是忘了还是怎么回事,就怀上了。而崔晓红例假平时并不准时,推迟是常有的事儿,头晕、恶心还以为没休息好的缘故,等第2个月自己忍不住买了检测试纸才知道怀孕,俩人商量、争执、吵嘴、生气,等意见统一时,已经是第3个月,德国堕胎法律规定,如果胎儿已满10周就绝对禁止做人工流产手术,而且,崔晓红从教会得到的信息:未出生的儿童也被称为孩童,从而,她就有了想把孩子生下来的打算。

  “告诉你国内的妈妈了么?”帆帆听后问,可能她觉得国内的意见还是至关重要。“嗯,已经都说了,我妈妈告诉我,天各一方,她也不能替我做什么界定,让我自己方面面要考虑清楚。”她忽然目光坚定的说:“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那明年签证怎么延期?”林楠心里埋藏已久的一个问题,忍不住问了出来。“其实,之前已经去咨询过外国人管理局,德国人的女友都可以申请居留许可,何况我们现在事实已经是一家人呢。”崔晓红平静的回答说:“跟孩子相比,签证根本都不算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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