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袍哥》
第40节

作者: 善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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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4-05-12 09:06:07
  40
  两人起身后,白荷看到吴盛宗裤带上的手枪,一把就拔了下来,说“这东西好耍”,在手里把玩着,到处比比划划,吴盛宗赶紧将弹匣退下。白荷见没了子弹,就玩笑地用枪口指着吴盛宗,吴盛宗想起里面还有一颗上了膛的,吓得魂飞魄散,一把将她持枪的手打歪,白荷已经将枪抠响了,恰好击中树上一对雀鸟,坠落于一旁。吴盛宗说,你好危险,差点收我的命。白荷也吓了一跳,嗲声说:“你咋有事没事,子弹都上着膛?”吴盛宗看她惊乍乍的样子,觉得很可爱,心里一阵狂野:“小乖,对你,我子弹还上着膛呢!”复又将白荷放倒,白荷感到了涌动,指甲深深抓进了吴盛宗的皮里。

  完事后,白荷又把他的枪拿在手里玩,吴盛宗抓过来,条件反射似的,将枪拴拉了几个来回,确认是空枪,又才让她玩。白荷把机头扳开,到处瞄,不经意又对住了吴盛宗,吴盛宗火烫着一般,将她枪口一把推开:“平时枪口不要对着人!”白荷笑眯眯说:“知道了,哥哥!”吴盛宗说:“女娃家家的,咋喜欢玩枪弄炮?”
  白荷说:“也不晓得咋会事,一见这东西,心里痒,手也痒,就想摸它。就像平时摸剪刀玩。”吴盛宗说,这玩艺是抠得响,能见血的。刚才好端端的一对快乐鸟儿,魂头都没摸着,就被你丢翻了。白荷说,还真有意思,手指一动,棒打鸳鸯。吴盛宗半是赞、半是叹地说,你把一对鸟打了,口气轻轻松松,像打苍蝇一样?你心有点硬呦!白荷说,我软起来,软得像棉花,硬起来,硬得像石头。你娶到了这样的女人,怕不怕?吴盛宗说,我怕?爱还爱不过来呢。你再是铁巴,我的铁沙掌一按,还不就是一堆妑妑肉?

  日期:2014-05-12 09:0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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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牛、白两军在成都皇城坝打了一仗后,经各方协调劝和,两军休战,划疆而治,白部踞城西,牛部踞城东。
  展金海营驻扎于万年场一带。部队一安顿下来,展金海就换了便装,到新民小学和自己原驻营区一带,去找庄龄,均杳如黄鹤。

  闷闷不乐地回到营部,展金海翻开一本书,里面夹着庄龄给他的剪纸,心中默念道:“你到底在哪里?”
  电话响起,是军部何副官长打来的:“金海,刚接到线报,有白耀武部的三辆卡车,载着鸦片,要经过万年场前往重庆。你部要将其拦截,挡获毒品。”
  “如果他们要抵抗呢?”
  “那就全部缴械。我们同时通知了省会警察局,出动大批警力协助。军部已经拟好电文,马上电呈南京,报告蒋委员长,把事情通天。”何副官长说。
  展金海布置好路障,命令全营进入戒备状态。半个时辰后,省会警察局万局长带了几百名警察,前来与展营会合,一时如临大敌、壁垒森严。
  午后,果然有三辆军用卡车鱼贯而来。见道路扎断,前车驾驶室里下来了吴盛宗手下一名连长耿国火,见不仅设了木栅路障,还在前面放倒一棵大树,以防冲关,后面是荷枪实弹的士兵,就上前对领队的一名徐排长和颜悦色地说:“我们是奉白军长的命令,前往东郊训练的,请予放行。”
  徐排长也客气地说:“实在抱歉!最近向重庆走私鸦片的人简直太猖獗了,省上严令缉私,司令部下令,过往人车,一律经过检查后,才能通关。”
  耿国火叫两个兵将卡车篷布掀开,车箱里坐着整车的荷枪士兵,枪都抱在怀里,眼鼓鼓地盯着卡子。

  “请看,我们都是运兵车,每个兵的屁股底下,坐的是背包,莫得啥子杂七杂八的‘包袱’。”
  徐排长踩着轮胎,爬上车箱,里面显然坐了一个排,确实除了人枪,别无他物。要是像以往,他就放行了。但今天的拦车命令,下得斩钉截铁,一定是有猫腻的!不禁看了看士兵屁股下面的被褥背包。
  耿连长也干脆,命令车上的兵,都把背包丢下车,接受检查。徐排长招来一批守卡士兵,解开背包绳,仅一床薄被、一双备用草鞋而已。
  耿国火递上一支香烟说:“老弟,还要不要把汽车轮胎卸下,撬来看一下?”
  徐排长笑着说:“长官不要多心,我也是奉命行事。没有司令部的命令,我一个小小排长,咋敢拦你老兄的车子?”
  “理解!”耿连长说,见徐排长又盯着后两辆车,声如裂帛地叫道:“二排长、三牌长,车篷布打开,背包全部丢下来检查。”后两车吡哩叭啦背包丢了一地,一如前车。
  “现在你都检查完了,你没有玩忽职守,我们也可以走了吧?”
  徐排长摸了摸颈项,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后面的二、三牌长等得不耐烦,也跳下车,二排长边走过来边说:“球坛罐!查也查了,还推鸡公车上梯梯,步步是坎!”三牌长也骂骂咧咧:“当真是狗熊打坐,装啥子黑菩萨?”
  耿连长耐住性子说:“老弟,你要拦车检查,我是给足了你面子的。现在查了,啥都没有,你就应该给我面子!”
  徐排长受了逼,没办法,只好明砍:“我们是得到消息的,说是有军车搞夹带。”
  “那也未必是指我们。成都的驻军,多球得很!”二排长说。

  “你是不是还想撬开汽车轮胎看?”耿连长说着,叫驾驶室的司机:“你下来,把车轮胎下给他看。”
  “不用!”展金海几大步走过来,目光如锥地盯着汽车上虎视眈眈的士兵,见这些人在初夏时节,还穿得像抱鸡婆一样厚,便对耿国火说:“我只想请你的士兵下车,稍作检查,即刻放行。这点面子,老兄要给的吧?”
  耿国火被展金海死盯住眼睛,有点受不了,便闪避开。口气强硬地说:“我们可以接受检查,但士兵不能接受客军官长的指挥。”
  “我咋会手伸这么长,指挥你的兵呢?”展金海说,“我们只执行缉私任务,查看有没有夹带毒品。”
  “刚才已经查过了。”

  “但是只查了包,没查过人。”
  耿国火斜睨展金海一眼:“怎么,你想搜身?”
  “我们是既防小人,也防君子。你我同是川军,虽然有过不愉快,总是友军。我愿意相信你们没有夹带,但你也要让我走这个过场,假巴意思查查弟兄们,好对司令部有个交待。”
  “这样做很不好看。本人当兵吃粮多年,还没有玩过被搜身的格!”耿头儿说。他手下两个排长号起盘来:“过一下路,就要臊这么大的皮。都是当兵的,当真我们是后妈生的?”
  展金海见一说搜身就这么抵触,更有数了。为避免对方发难闯关,就边往关卡退,边说:“你的兵身上没有夹带,我们帮你验证清白,有啥不好?你们再想想,想好了,告诉一声,验完通关,大家省心。”
  徐排长也带着带着守卡的兵,退到关卡内。
  耿国火心知凶险,人家已有线报,那展营长又盯死了自己的兵,便下令,掉转车头,返回营房。
  殊不知,刚一倒车,只听四周雷鸣般叫道:“全体下车,接受检查!”耿头四望,两边不知哪里冒出那么多兵,伏在早已码好的沙袋后。后面一箭之地,已被穿黑衣的警察队伍扎断。
  耿连长火冒三丈,发出准备战斗的命令。三辆卡车上的士兵,分成四个方向,在车箱板上架起枪,臀下的背包,权作工事。旋又下令继续倒车,后车改作前车,直杀那不经打的“棒棒副爷”、警察队伍。
  车轮刚启动,展营的狙击手就将前车的轮胎打爆,三辆车均动弹不得。几个排长一看对方开火,正要下令射击,被耿国火吼住:“不准开枪!安心要被人家当包子打?”只让士兵对峙待援。

  正在骑虎难下,只见省会警察局的万松局长从设伏处闪身而出,单枪匹马摇着手走了过来,耿连长严令不得开枪,放人过来。万局长一见耿国火,便连接拱手道:“耿连长,我们是老交道了吧?你连里的兵在市区出过事,还是我给捡顺的哩!”耿国火也巴掌不打笑脸人:“记得,当然记得!万局长是够朋友的!”
  万局长说:“今天我仍然以朋友身份,送你一句话:识时务者为俊杰!耿连长以执行命令为天职,这是对的。但未必看得透今天的玄机!如果仅仅是两军之间的不愉快,一点都不关我们省会警察局的事。我为啥又来了?这是惊动了蒋委员长,省主席下的令。你不配合,道理上先就输了。你一连人被一个营包围,打起来我们警察也只有听命于上峰,就不止一个营打你了,实力上会输得很惨。结果是最坏的,你损失人枪不说,车上夹带的东西——我是说如果有夹带的话,同样被收缴。现在展营长设卡检查,并不是针对你耿连长,他也是省长、军长的一个棋子。据我所知,展营长一直客客气气,没有给你气受嘛。既然人家是敬酒,我们就犯不着吃罚酒。”

  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耿国火大概也只能顺这道坎,下这个台了,但他担不起丢盔卸甲的责任,仍想奇迹出现,不时朝城西方向了望。万局长说:“老弟如果还想待援,那是和尚打架扯辫子,没有的事。你派不出报信的,也没电话可打。就地和平解决,才是上策。”
  真是形势比人强。耿国火接受了。展金海见事情摆平,也像万局长一样,不带一人,上前对耿国火伸出手,耿连长脸色再不好看,也还是伸手与之一握。展金海说:“我敬重老弟,从来没想过碰一下你的兵。一切都由你自己安排。完了,我们让开大路,恭送贵军前往东郊演习,并赠送子弹一千发,望能笑纳!”
  展金海退回后,耿国火下令全连“卸货”。一百多士兵将军装一脱,里面是许多口袋的特制马甲,都塞进了鸦片。一件马甲,竟然装烟千两,累计万两以上。被展营悉数收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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