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5-18 08:25:16
当吴盛宗将万两鸦片在万年场被牛部截获的消息,报告白军长时,白耀武气得一烟枪敲在灯上,将烟灯玻璃敲碎,万两鸦片,就是白银万两,可以从下江买回大批武器枪械。牛军长假缉私之名,不费吹灰之力,就装进他口袋里,简直欺人太甚!
智囊钱九策说,我听说过那个展金海,是个军事人才。如能挖过来为我所用,是最好不过的。牛军长会缉私,我们就不会“私缉”?
白军长问怎么个“私缉”法,钱九策说,展金海不是夺去了我们万两鸦片吗?好!我们再送他本人五万元。
白军长说,挖一个师长,没有二十万元,拿不出手。挖一个营长,五万不算多。此事就让营长银勇去办。
吴盛宗在场听着,很不以为然。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万年场那边,展金海担心截获白部的鸦片后,对方报复,下令全营戒备,以防不测。
突然闻报,军校老同学银勇来访。
“老同学,别来无恙?”银勇一进展金海的营部,就说,“你这里好大的气味!”
展金海问,闻到了啥气气?
“硝烟味呀!我一进你营区,只见到处磨拳擦掌,戒备森严,像是又要干仗火的样子。又是哪个把你惹到了?”
展金海说,戒备乃兵家常态,一针不补,十针难缝。
银勇笑道:“我晓得你是吃了相因(便宜),害怕肚皮痛。不必,大可不必!白军长开头是有点不舒服,听说我是你军校同学,把我叫去,详详细细地问你的情况,开头还以为你是镔铁脑壳,一搒就昂(“口”旁加“昂”)的武棒槌,我把你老兄的底火全部亮了,说你是高才生,军界精英,这不是咋唬,是事实。白军长就对你刮目相看了,说可惜牛军长不是‘公孙瓒’,不然他就要‘借赵云’了。白军长这样讲,要不是我是你同学,我都要忌妒了!”
展金海说:“你老兄来,就是给我的面碗里撒葱花的?”
“我才懒得奉承你。”银勇说,“是白军长爱才,要我来传话,那一万两鸦片,既然你们看得起,他就权当奉送。所以我一来见你们城墙点烽火,告急得很的样子,就很好笑。”
展金海说:“我看不到自己的后颈窝,自然要瞻前顾后。”
银勇说:“我晓得你不是贪财的人,但我也不敢把白军长交待的东西‘侒’起来。”说着,就掏出夹着五万元银票的一本《孙子兵法》,放在茶几上。
展金海不知道里面有夹带,对银勇说:“我一个小营长,承蒙白军长如此抬爱,真是受宠若惊。请老同学回去,代我向白军长致谢!”
谈话至此,似乎该结束了,银勇起身时,眼巴巴地盯着展金海:“我军正筹组新一团,白军长想让老兄屈就团长之职。征询我的意见,我有啥说的,当然欢欣雀跃。虽然我比你高一个年级,现在仍是营职,但能者当擢升,公好管一坡,母好管一窝。我们两同学能共事一主,岂不快哉!”
展金海婉谢说:“牛军长对我有知遇之恩,弃之不忍,此事还是缓议吧。”
银勇走后,展金海仍然不敢懈怠,生怕放松警惕,中了怠惰之计。在全营各连检查戒备情况,尤其有“懒王”之称的徐靖那一连。
徐靖说来是老资格的军人,和牛军长都算先后同学,但治军一塌糊涂,明明士兵懈怠,也不管不骂,像个笑头和尚,颇受士兵欢迎,结果全连的内务、训练,都是最差的。打起仗来,更是拉稀摆带。在军队混了很多年,都提拔不起来。各营营长,都不想要徐靖,白军长对死不长进的老同学也很头痛,就把徐靖连队,划给展金海来整治。展金海亲自坐镇徐靖的连部,代理起连长之职,该打军棍的,打。该关禁闭的,关。该当众斥责的,骂。把那些懒兵带得像点样子。展金海一走,懒兵们又把徐靖当善婆婆一般拥护。这次,展金海又到徐连整治一番。
晚上回到营部,一翻那本《孙子兵法》,发现五万元银票,明白对方想挖人,不禁连连叫苦:“银勇误我!”
打电话到军部,牛军长到省府开会去了。展金海决定明天一早就去见军长、交银票。将那本《孙子兵法》夹进架上群书。
次晨,起床号一响,展金海不及梳洗,就去书架拿书,蓦然头都大了,那里稀开了一条缝子,《孙子兵法》不翼而飞!
展金海遍观室内,均无蛛丝马迹,后来才发现窗玻璃小心动过,窗户插销是打了油的。到外面围墙一看,发现了一处钝器擦痕。久不露面的飞贼又光临了。
把小莫子叫来,找了好多撬杆头,一无线索。后来才听一个贯偷说,飞贼好像和吴盛宗的人有交道。
展金海更不迟疑,一径去见牛军长。牛军长说,白耀武一贯使阴招,拿钱挖人,不是头一次了。你来告诉我,说明光明磊落。挖不动人,说明上下齐心。展金海说,本想来交钱,可惜五万元被盗了。牛军长说,不盗,那钱也是你的。盗了,不过一笑了之。展金海仍怕牛军长心里有阴影,就说收到钱后,昨天即向军部打电话报告,只是军长开会去了。所打电话是可以查询的。牛军长说,我晓得了。
对于牛军长来说,展金海这事不算一桩大事,最让他窝心的是手下师长谷正龙,得到了白耀武送的二十万,至今不来向他报告。这谷正龙要干啥?
他让何副官打电话将谷师长召来。谷正龙一到,牛军长就下令缴掉枪支,关押起来。
之后,牛军长就请马军长过府商议对付白耀武的事。
马军长也早就对白耀武痛得木,挖人不说,还对他手下的胥师长动手。趁胥回公馆,派了人扮成乞丐,一跤跌倒在胥的汽车前面,半天爬不起来的样子,车上准备下人去看时,那乞丐拔枪就打,两边也有人开枪夹击,当场就将胥师长打死。
二人密议,两军采取联合行动,痛击白部,赶出成都,瓜分其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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