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4-04-25 00:24:54
接下来的每天我们基本都在一起,或多或少的相聚。我总是邀请他们到我家里,喝着钱王调制的正宗英式奶茶,看着小宝在北京拍的露点写真,更多的时候听我在讲大学的故事。我们偶尔也一起唱歌,偶尔也会一起喝酒,只是再也没像那天一样醉过。
年三十的夜晚,我们一大家人在一起团圆。焰火连天,举国庆贺。叔叔阿姨们都发着各种喜庆的短信说着吉祥,我一个人缩在沙发上看着赵本山的小品笑的有些勉强。 凌晨的钟声敲响,我喊上钱王小宝,一起来到县郊的一座寺庙。年前我们就约好,要上新年的第一柱香。我们跪倒在金黄色的蒲团,望着庄严的佛像。身后虔诚的香客络绎不绝,每个人都带着和我们相同或者不相同的期盼。
回来的路上我们又说到共同创业的话题,这次我没有再闪烁,我告诉他们我的想法:我想做甜品。注册商标,然后推广加盟。钱王负责技术,小宝做宣传,我来营销。这个领域在国内属于半空白市场,能有的都是不成气候的作坊式小店,现在由我们来颠覆,做中国的哈根达斯。
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计算着预期。其实他们回来的那晚,大家说起各自的经历,我就想到了一起做甜品。一直没有说明的原因很简单,我没有脸向家里要钱。趁着先前放烟花的时候,我厚着脸皮推开了爷爷的房门,他带着浑浊却深邃的眼神看着我,再拉着我的手一遍遍说着那几句老话,他顿了顿,和以前一样,他说,那就没有你咯!然后,他悠悠的起身,翻开衣柜,给我拿出两张六万的定期存单。自从玩期货之后,我已经很少认真想过做生意。这次决定再入行,心里难免还是会有激荡的火花。钱王突然吧唧吧唧嘴,他说,可是我只会做奶茶。
初八初九的样子,钱王去了香港的满记学艺。于此同时,小宝约了北京一个搞设计的朋友为我们的甜品理念做了一整套VI,并找了代理公司注册了完整的商标。大家都信心满满,哪怕只是很小的麻雀,我们也要为它架上最坚实的翅膀,准备着它总有一天的凌空翱翔。
我们在县中心的转角租下一处铺面,两层的阁楼设计,隔壁还有一个很大规模的动漫城。我们从浙江买回来一件件各种各样的马赛克,将我们的小店装饰成六七十年代的南洋风格。我们欣喜的看着小店的一天天的改变,也和钱王打着越洋电话信心爆棚,快完工的时候,我记得小宝踩着一地木屑言语深邃,他说,这里承载着未来。
钱王回来的时候我们刚好在隔壁的小茶馆搞招聘,他戴着白帽子和臃肿的格子西装,假装漫不经心的拿起一沓应聘者的简历,再好像一个幕后老板一样随意的挑选了两个胸围特别突出的女孩。
四月底小店开业,正式定名“梅姨甜品”,深白色的LED招牌和咖啡色的背景透着初夏淡淡的宁静,恰到好处的马赛克和藤制的四方桌散发着暖暖的温馨。
零六年的小县城,很多人都没有接触过甜品,他们不知道白雪黑珍珠,他们不知道香蕉班戟,他们不知道榴莲忘返。于是开业之后的一段时间,小店门庭若市,很多人都带着孩子来梅姨甜品看看丝袜奶茶里有没有丝袜。
每天晚上结帐的时候,看着钱王数钱的表情让我想起大学时期总是去帐房看着饭卡总屏的系主任,他们都有同样的欣喜和猥琐。
只是这种猥琐并没有一直持续,或许怪我高估了一个没有流动人口的小城消费力,几个月下来,甜品已经不再神秘,二十六块一份的杨汁甘露让喝惯了廉价奶茶的人们开始有了隔阂,越来越多的人在小店里吹着半天的冷气,然后喝完免费的柠檬水之后,扬长而去。当然,也有一部分会上了洗手间再走。为此,我和钱王小宝没少碰头,我们也发传单,也搞促销,也送积分,但始终收效甚微。随着天气转凉,梅姨甜品终于从门庭若市到门可罗雀,我和小宝还有钱王他们眉头皱的更深了。为什么说钱王他们,因为小店开业的这几个月,钱王钦点的那两个胸部特别突出的女孩,现在一个成了她女友,一个成了她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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