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司农奏曰:“实赖同僚之力,非微臣一人之功也。”
粮饷不期而至。耿老将军喜出望外,刚准备出帐清点查收,冯保冯监军笑嘻嘻走进来,阴阳怪气地道:“老将军,何事如此高兴啊?”
“粮饷下来了,走,冯公公,你我快去清点清点。”老耿大喜之余,武人心性,一不小心就忘了冯保之前对他的羞辱。
“不忙不忙,既然来了还怕它飞了不成?老将军,先给您看样东西。”冯保边说边把那本密奏的副本递给老耿,然后转身悠然出帐。
老耿在官场历练多年,当然是个明白人,不一会就看懂了奏折的实质内容。虽然他对“亦不能全怪耿老将军无能”这一句的措辞相当不满,但还是对舒服地坐在帐外一张圈椅中,脸露高智慧生物特有笑容的冯公公谀道:“我道这回粮饷怎么如此爽快就悉数运到,原来全仗冯公公您背后玉成此事啊!”
“哪里哪里?”冯保谦道:“咱们当奴才的给皇上办事,那就是四个字,忠字当头,区区在下能有什么本事?还不是全仗着皇上的爱护和信任。”
老耿附和道:“那是那是。”
冯保突然扑地向京城方向拜倒,大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惊地老耿连忙跟着跪倒,老胳膊老腿,本来就比常人迟慢,一惊之下,趴倒在地,老脸被碎石扎得生疼。待身体反应过来,冯保三拜已毕,伸手过来搀扶老耿,老耿拉着冯保软绵绵、光溜溜、粘糊糊的手,心中骂道:“肏你妈。”
他终于得出了和明月一模一样的结论。
明月和耿老将军没有冤枉冯保,在冯保入宫这件事上,他妈确实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冯保小时家贫,父亲过世后,他以拖油瓶的身份被他妈带去继父家,继父的生存能力与冯保生父的生存能力难分轩轾,所以生活还是如以前般穷困潦倒。后来继父通过与老婆协力合作,又给冯保生下了个不姓冯的小弟弟。添丁之后,家庭生活无以为继,当妈的一狠心,拿冯保去换了点朝廷补贴。
冯保那时已十四岁了,男性性征突现,在那个医学水平还不甚发达的时代,不可能干净割除他所有的荷尔蒙激素。这为冯保心理上还可以爱慕女性提供了微弱的生理基础,也是导致明月抒发“肏你妈”之情感的前提。
相对冯保承受的那一刀之苦,他远比世上大多数人更加孝顺。
自冯保得势后,继父家里除了薪米粮油不缺外,更盖了大宅子,添了车马。只是冯公公心中尚有怨恨,发誓不回家看生母,只在异姓兄弟每年捎点土特产来京换取百倍于土特产之银子时,才会淡淡地问一句:“娘还好吗?”
“娘身体可棒了,吃嘛嘛香,算命的说娘活一百岁没问题。”弟弟恭敬地回道。
冯保他娘也因心中有愧,乐得冯保不来看她。
自冯保入宫十几年生死未卜后,惊现喜讯,无端落一些东西享受,老了老了,竟有晚福忽至,老太太穷苦惯了,不好消受,没几年就去阴间报到了。
再后来异父兄弟继续坚持一年一度来京时,除了还讲算命的预测娘能活到百岁那句老话,又增加了一句:“娘自觉羞愧,无颜见你,叫你照顾好自己,不必回家看她。”
这种来自人类本性和民间的智慧就这样年复一年坑骗我们冯大公公的银子。
好在冯大公公的银子来得容易。这不,老耿一边意图肏他妈,一边还照样得准备一份大大的财礼孝敬给冯保。州县官员也因冯保奏折中有助一月粮饷之说而不得不有所表示。
于是,众多良民一夜间赤贫,远走他乡者有之,入山为寇者有之,饥死于山野田间者更有之。氓山土匪人数陡增,官军亦因粮饷新至而士气高涨,近些日子,双方一直在寻找合适的时机决战。
日期:2015-08-26 11:29:29
这些天来,天王寨忙上忙下,固垒筹粮。王天王更是一天到晚与各寨寨主筹划应敌之策,忙得不可开交。
王雄和明月的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明月姑娘识得大体,倒也不着急。王雄更不着急,晚上和明月颠鸾倒凤,白天乘父亲忙碌尚有精力与父亲爱妾重拾旧欢。明月对此心知肚明,非但装作不以为意,见了那女人反倒五娘长,五娘短地嘘寒问暖,偶尔也说一句王雄伤后精力难复,白天晚上都要应付女人之类的话。
二人心照不宣,但五娘颇觉把柄握于他人之手,忌恨之余,甚感被动,为保护好这层薄薄的窗户纸,反倒一改初衷,在王一氓枕边绵绵吹风,大力夸赞明月,并对自己一开始的鲁莽判断表示洗心革面,她说:“明月真是个好女人,更难得的是对少当家的好。”
大娘不知五娘态度转变,否则在两个凡是的理论指导下,必将转而反对婚事。
大战在即,兼有与五娘大战之后被灌的浓浓的迷魂汤,王一氓打算给儿子办了婚事冲冲喜,为战事增加一份胜利因素。
军师公孙豹不赞同,说冲喜一事若要产生正面效果,女方必须是未破瓜的处丨女丨,否则天公老爷非但不会赐福,反可能降灾。明月是不是处丨女丨大家都知道,没必要冒着两万兄弟的性命危险再去证实一个铁一般的事实。
明月知晓此事后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倒是王雄忿恨明月受了那狗头军师的侮辱,不依不饶定要去闹事。
明月拦不住,急道:“就不怕爹揍你?”
王雄道:“我怕他干嘛?”腿却不服指挥,一高一低迈回床边,明月笑嘻嘻地坐在他右腿上,搂着他的脖子道:“你就只是嘴硬。”王雄认为这是对他勇敢精神的否定,一翻身把明月压在身下佯怒道:“哼,老子有个地方更硬。”
按照当时朝廷的规定,这种带有诲淫色彩的东西写到这儿就绝对不可以继续往下写了,作者只能以标准的三段论式的方法来为这一情节结尾。
啊!公孙豹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啊!
或者:啊!明月真是个可爱的人!
又或者:啊!王雄真是一个可爱的人!
朝廷监察官员闻言大怒:“你作死啊?明明知道王雄的土匪身份还敢夸他可爱,诲淫之后又诲盗,还记得你有几颗脑袋吗?”
鸟你!老子才不怕呢!
于是我隔着几千年几万里的时空跟他对骂:“你他妈年暮垂死,一年也不知道要糟蹋多少姑娘;领着朝廷俸禄,搜刮朝廷州县,豪夺百姓财产尚且贪婪不足,还要窃取官库存银存粮;长着腿不会好好得站着,见了比你官大的就要下跪,你这种奴才贱人也配教训我?你这一生才他妈是真正的诲淫诲盗。”
那厮被我道着了痛处,说不过我,于是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你懂不懂历史?老子上跪天,下跪地,何时给人跪过?除了我爹娘。告诉你,我朝皇上赛过我爹娘,他就是天,跪他不对么?上官管着老子的饭碗,就是地,跪不得么?人人生而尊严,跪天跪地就是为了得到尊严。你如今见了领导还不一样战战兢兢?”
笔者语塞。
啊!明月真是个可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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