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论史——曾左胡洪杨》
第54节

作者: 阿a浪l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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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5-01-14 16:28:12
  癸丑十三
  一个兵部侍郎带着一千多土兵,实在是有点丑陋哈。对于是不是正规军,曾国藩倒不介意,只要能杀贼就行。但一千多人无论如何不是他的初衷。
  刚到长沙时,曾国藩朝思暮想的就是扩军,但扩军有两个条件,一个是皇上同意,一个是要钱。
  要想皇上点头也非易事,满人对于汉人向来防范甚严,不允许有威胁到自己的势力存在,如果不经上方许可,你招集这么多人,你个非法聚众,抢劫老母猪,你也没地方说理去。
  第二目前朝廷指望的还是绿营兵,对于团练的预期,也就是敲敲边鼓而已。所以曾国藩的职位只是帮办团练大臣。重点是“帮办”两个字。
  第三,皇上同意你扩军了,也自然同意给你发饷。当时的大清已经国库空虚,绿营兵的饷银都是七拼八凑的。哪还有多余的剩饭给团练。
  归根到底还是在钱上,没有钱,让老子白吆喝什么?其他的四十几个帮办大臣估计都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们止步于此。
  大清朝经营了两百年,钱都到哪里去了?有人说,吸大烟了。其实仔细算一下账,光吸大烟是用不完的。剩下的财富在哪儿?在王公贵族,土豪劣绅那儿。并且大清跟现在不同,不允许移民,资产也带不出去。国库虽然没钱,民间还是有些钱的。

  如果朝廷同意你扩军,但又发不起饷,肯定会默许你自己搞钱。一手捧着圣旨,一手握着刀把子,谁敢不给钱。当然,这些部队要能打仗。曾国藩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比别的团练大臣走的远。
  前面说到,曾国藩进京赶考,到京师只剩下三十二吊钱,然而曾国藩用这点钱混迹京师大半年,还捞了个翰林。可见曾国藩是一个理财高手。
  曾国藩暂时不用为钱的事操心,目前只是要取得朝廷同意。鉴于上述种种原因,朝廷也不会轻易同意,所以曾国藩要等待机会。这个机会不久就来了。
  咸丰让江忠源去江南大营帮办军务,江忠源借机跟咸丰申请添兵三千人,估计咸丰帝比较欣赏江忠源,没大想就同意了,这三千兵就由曾国藩来招募。
  这年六月份,所募湘勇陆续开到长沙:江忠淑的新宁勇一千人,朱孙诒的湘乡勇一千二百人,估计罗泽南,曾国葆也乘机扩军,反正人数超过了三千。
  江忠源固守南昌时,湖南派出三千六百湘勇支援。江忠淑的一千新宁勇,走到瑞州时,遇警而溃。倒是罗泽南部,直抵南昌城下。罗泽南的部队以营为单位,一营分四哨,哨官都是自己的弟子,这些书生悍不畏死,向前就跟太平军接仗,阵亡八十多名,光哨官就死了二十多个。
  虽然失利,但深入敢战,曾国藩觉得自己练兵的大方向不错。在欣慰的同时又开始发愁,饷银从哪里来?
  团练的饷银朝廷是不直接管的,由地方上的财政支付。但湖南也是一副烂摊子,骆秉章供给远不敷用。曾国藩就自搞了一套融资体系。
  曾国藩委派得力人员,在各州县设局,自己印了一摞子军功执照,从九品到六品,按所捐财物的多少颁发。
  当然靠买官得来的财物也有限,远不如拦路抢劫。这个法子后来也会实行。官府抢钱不叫抢,叫收过路费。

  日期:2015-01-15 20:52:00
  癸丑十四
  三千六百湘勇出援南昌,长沙不免空虚,曾国藩和骆秉章又从各地抽调数千团练入省城助守,这些兵由塔齐布操练。
  鲍起豹老于官场,虽然对曾国藩有意见,但不愿正面冲突,只是到处宣扬,盛夏练兵太残忍。有些机灵的士兵体会老大的心思,便开始找茬。

  湘勇不是一般的老百姓,说不定心里还很鄙视绿营,哪里受得了这种鸟气。斗殴事件经常发生。
  曾国藩此时正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因为郭嵩焘练水师的提醒,曾国藩建议朝廷:一路水师从广东琼州出发,经过太平洋,从崇明入长江,向上游攻击;另一路水师,从广东内江出发,经梧州,入湘江,出鄱阳湖,从长江上游向下攻击。两面夹击之下,长毛屁滚尿流矣。
  这盘棋确实很大,一画圈就是半个中国。曾国藩哪里有功夫管士兵斗殴的小事。这么一来,冲突就升级了。
  这年七月十三,提标兵与湘勇械斗。发展到械斗,离打仗也不远了。曾国藩不得不从棋盘上走出来,问明情况,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将湘勇打了几十军棍。
  绿营兵制为:标、协、营、汛。提督、巡抚、总兵的直属卫队称为标兵。副将的兵称为协兵。
  提标兵带头冲锋,胜了一阵,下面的协兵也开始蠢蠢欲动,八月初四,永顺协兵和湘勇再次械斗。

  永顺协兵据说是镇筸兵,湘勇领头的是鲍超鲍春霆。鲍超是四川奉节人,怎么跑到长沙来了。有这么道听途说的一段故事。
  鲍超因为家里穷,到成都投军,混了几年,洪秀全起事,便被调到了广西前线。因为勇武善战,被向荣选为亲兵。
  永安围城时,鲍超受了重伤,向荣给了他几两银子,留在当地的一个老乡家养伤。结果勾搭上房东的姑娘,生米做成熟饭。
  房东不得已,将女儿许配给鲍超。估计是过不惯穷日子,几个月后,鲍超便带着老婆离开广西,到湖南找向荣。笔者估计是私奔。
  到了长沙,才知道向荣尾追太平军去了,这时鲍超的盘缠已经用完。无奈之下,这混人竟然想到了买老婆。
  鲍超的老婆年轻漂亮,很快找到了卖主,双方立了字据,按了手模。对方来抬人时,鲍超良心发现,突然反悔。卖主当然不依,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砂锅大的拳头。
  这么一闹,惊动官府,一个外地人跑到长沙来撒野,洪秀全也不行。当场被几个官差锁拿。此时曾国藩刚好打马走过……
  鲍超和永顺协兵动武时,估计塔齐布拉了偏架,协兵们不依不饶,半夜里摸到老塔房里行凶,幸亏老塔机警,翻窗逃走,在菜园里趴了半夜。
  曾国藩大怒,但协兵不归他管,只好通知鲍起豹。鲍起豹倒也滑头,把带头闹事的几个人绑起来送到审案局,让曾国藩看着办。
  曾国藩倒也不客气,一通军棍下去,把协兵打死一个,这下事情闹大发了。邓绍良带着一帮协兵要围攻审案局。幸亏骆秉章出面调解,要不然曾国藩糗大了。
  这一年癸丑,对曾国藩的八字来说,伤官见官。还好曾国藩修行到宠辱不惊的程度。打不过就走。
  衡阳有土匪出没,曾国藩早就给朝廷写过折子,准备到衡阳剿匪,这下也是顺理成章,曾国藩给朝廷打了个报告,带着部队去了衡阳。
  衡阳风景优美,三江交汇,正是练水师的绝佳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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