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5-10-21 09:19:22
　　第四章 人生如戏 全靠演技（4）
　　赵方运猛地抬头，一副霍然警醒的神气，茫然地望望四周后，又摸了摸缠在头上的纱布，抱歉地笑笑说：“咦！怎么睡过去了！唉哟！”他双手抱头，表情痛苦，咧嘴直吸冷气，好像头疼难忍。
　　张秀芸心头冷笑：又在装样！不过说明了你还有点儿羞耻心，不敢面对我。她又问：“能谈谈吗？”口气又冷又硬，透出威胁，令赵方运无法回避。

　　说实话，他害怕和张秀芸单独相处，更害怕张秀芸质问他：为啥要装扮成金身罗汉凌辱女生，丑行败露后又诡辩是鬼魂操控不能自已，你究竟有多无耻？不行！这种令人无地自容的尴尬场面绝不能出现。必须快刀斩乱麻彻底了结这件事。
　　他转过脸，坦然地望着张秀芸，微微笑着说：“小芸！有些事以后再解释好吗？我们还是来谈谈你的工作吧。”
　　当张秀芸听见他嘴里温柔的、几乎是脉脉含情地叫出“小芸”时，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噤。没人这么叫她。这是情人的昵称，而她没有情人。她想呵斥：“别这么恶心！”一听见谈工作，火气顿时消了。想了想，心一横，很干脆地问：“说吧！什么条件？”
　　赵方运摇头叹息：“唉！小芸！别把人想得这么庸俗好不好？”
　　张秀芸冷哼一声：“你会白白帮忙吗？”

　　“当然不会！”赵方运也很干脆。
　　张秀芸一愣，心想：这家伙果然够无耻！毫不掩饰他的企图。唉！为了工作，为了前途，豁出去了。女人嘛！早晚有这一天，早晚得经历这“第一次”。何况这混蛋已经占了自己便宜，只是没最后得逞。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眼睛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说：她会满足赵方运的条件。但是必须等她正式上岗后，她才会给他。
　　赵方运一脸迷惑：“给我？给我什么？难道我有把柄被你捏着？”
　　张秀芸有些恼怒：这家伙是真没听懂呢？还是在消遣我呢？她咬了咬牙，努力使自己镇定，直视着赵方运的眼睛，清楚明白地表示：她什么也没有，只有她自己，干净、清白、纯洁的她。唯一碰过她的男人就是你赵方运。她只有这一点儿资本。赵方运觉得不够，不必勉强成交，免得日后起悔意找她麻烦。

　　赵方运轻声笑了，笑得很慈祥、很谦和，像一个仁厚长者般开导张秀芸：这个世界固然没有媒体宣传的那么好，但也不是她想象的那么坏。好人遍地都是。只是社会风气被一些混蛋搞坏了，好人才不得不收敛起爱心和同情心。譬如你见义勇为，或救落水小孩或扶摔倒老人，别有用心的人会说其实你就是肇事者。他们的逻辑是：不关你的事，你干嘛要出手？什么？施恩不图报？像雷锋、像古代侠客！你他妈给社会唱反调！现在全社会都在喊：要感恩要感恩！你会施恩不图报？可见你是一个口是心非的险恶小人！

　　他一直想帮助张秀芸。因为他曾经那么热烈的、虔诚的爱过张秀芸。尽管是一厢情愿，甚至遭受张秀芸的奚落、嘲弄。但真正的爱是伟大的、不朽的，绝不会因为没有着落而烟消云散。这是人世间至真、至善、至美的情怀，是甘愿奉献、不怕牺牲的高尚情操。所以，他帮助张秀芸难道还需要谈条件吗？当然，他也有难处，小丽不止一次用讥讽的口吻问他：俗话说：不吃锅边饭，不会围着灶台转。你没鬼心思，连鬼都不信。坦白交代，你是不是想吃野食？最可恶的是那个老暴君！一口咬定他图谋不轨，大骂他休想借老子名头哄骗小女生。

　　但现在好了！老暴君和小丽都觉得他亏欠了张秀芸。更害怕张秀芸一不做二不休，来个脱了裤子打老虎，又不要脸又不要命，揪住他、甚至他们一家子死缠烂打，他们脸往哪儿放？老暴君一辈子死要面子，小丽虽然更喜欢当**，却一心想立牌坊，若赵方运身败名裂，他们也会被人指指点点，还有脸皮在人前装佛装菩萨吗？所以他们愿意帮助张秀芸了。张秀芸不闹，旅馆里的桃色事件会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即使有人提及，顶多说他赵方运艳福不浅，和道德品质无关了。张秀云也不会被人说三道四，甚至还有人对她竖大拇指：聪明！爱一个对自己有用的人。尽管这个人有女友，那有什么关系呢？不像那些被偶像剧洗脑的傻女生，白白让人干了，自己出钱去坠胎。

　　赵方运讲得很慢，不时停下来咳几声，摸摸头上的纱布，斜眼偷窥张秀芸的反应。见她逐渐平静下来，不像刚才挺胸昂头，气势汹汹，随时准备和他大吵大闹。他心中窃喜，不免有些得意，甚至开始佩服自己了：咱是什么人？如果连一个小女生，而且是一个在清宫剧的格格阿哥、偶像剧的痴情女子、以及至人脑残的校园爱情童话的包围中长大的小女生都不能拿下，他赵方运有何颜面立于天地之间？你看她现在的表情，心有所动、若有所思，脸上似乎有笑意，目光中透出几许柔情。可以肯定，她消气了。不再记恨自己被他欺辱，不再感到刻骨铭心的羞耻。说不一定还很感动：原来赵方运一直爱着自己。看来以前他表白的爱是真诚的。赵方运忽然发现他无意中找到一个很好的借口：爱！爱能解释他所有不堪行为。他在心里欢呼：我的那个上帝啊！佛主啊！原来老子是一个天才吔。他想接着说下去，在爱这个题目上大做文章。

　　可是张秀芸见他老半天不开口，以为他说完了，想听她的意见，思忖一阵，吞吞吐吐问：“你......怎么能......我是说，你对小丽......用‘**’这个那么脏那么脏的字。”
　　赵方运“呸！”朝地下恨恨唾一口，咬牙切齿骂：“哼！说她是**还是抬举她呢。”
　　忽听方刚“唉哟”一声，两人都吓一跳，一齐奔向床边。方刚仍在昏睡，只是呼吸比刚才急促，表情略显痛苦。两人看监护仪：血压、心跳正常。
　　赵方运玩笑道：他在做噩梦！被小鬼暴打，逃无可逃，正磕头求饶呢。
　　张秀芸说：叫医生吧。
　　赵方运摆摆手：不用！没事！

　　两人坐回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