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往事——一名刑警的真实讲述》
第30节作者:
_小哥_ 那儿,是地狱还是天堂?
日期:2015-11-02 20:27:00
门,在一声巨响后被撞开。汪旗和林宇领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其中的四五个人目标明确地扑向了倒在地上的王思言,而汪旗伸出两只手使劲地抓住了我的肩头。
“生哥!生哥!你没事吧?生哥!”在嘈杂的环境中,汪旗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我,一边歇斯底里的冲我喊个不停。
“没事儿,没事儿......”我木然地回答着。
又有两名丨警丨察走了过来,他们一个蹲在孩子的对面,一个用眼神征求我的意见,我点了点头,他们把孩子抱走了。
随后的世界被关掉了声音,周围忙碌的人们好像再也与我无关。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紧张,没有兴奋,没有欢喜,没有悲伤,甚至连一丝一毫的释然都感觉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的楼下。
阳光很刺眼,我模模糊糊的看到周围有无数围观的丨警丨察和群众在兴奋的拍着巴掌,看到警车和救护车上的警灯还在机械地转动。有人向我围了过来,但我没有与任何人说话的欲望,只是自顾自一歩一歩默默的向前走着。
应该是中年领导制止了大家,我的前面被众人让开了一条小路,身后也不再有人跟随。
走出几米远,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中年领导的面前。
“把手机借给我用用。”我对他说。
中年领导重重的点了点头,把手里攥着的手机递给我。
直到周围没有了人群,我茫然地望向四周,然后找到一个花坛慢慢坐下,拿起手机拨打号码。
“老婆......嗯,是我......我想你们了......你和孩子还好吧......事情办完了,一切都结束了,我能回家了,等我......”
当天晚上,我独自一人踏上了返程的路,并且在第二天回到了家中。
与此同时,老胡赶到了Y市......
三天后的下午,当我和老婆正在幼儿园接女儿时,接到了汪旗打来的电话:在静安湖,他们找到了温美琪的头颅.......
那天晚上,老婆和女儿早早就睡下了,窗户开着缝隙,白色的纱质窗帘如梦幻一般在我眼前飘逸着。我靠在床头,在脑海里萦绕不绝的问题让我久不成眠。
王思言死了,就死在我的眼前。法能刑人,不能使人廉;法能杀人,不能使人仁。王思言的死换不回来那几条活脱脱的生命,他的死价值何在?所贵良吏者,贵其绝恶于未萌,使之不为非,非贵其拘之囹圄而刑杀之也。我的社会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还有,王思言的那句“你相信吗?我真的从来没有骗过她!”。我不停的在问自己,王思言到底有没有真的喜欢过温美琪?直到我睡意昏沉就要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想或者说我宁愿相信,在某一个时刻,应该还是有的罢!
日期:2015-11-03 19:14:00
诡 踪
夜里十一点半,窗外万籁俱寂。
在窗棂与对面的楼顶之间,夹着一长条黑色的夜空。繁星隐约可现,而月亮却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若久久地凝望着这片穹幕,它的深邃就像是一个黑洞,思绪随着沁凉的夜风飘忽,钻到里面便昏沉得无力逃脱。
是夜归人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把我惊醒。坚硬的鞋跟踏在地砖上,在丛林一样的楼宇间折射出急促的脆响。谁人披星戴月?谁人归家心切!
在这样的时间,房间里的一切也都静止了下来。浓稠的黑暗覆盖着每一个角落。即使有些角落你在平日里从来不看它们一眼,即使有些角落在光天化日之下也见不到半点阳光,但它们依旧在这个世界上真实的存在着。
说到“光”,应该也分很多种。有的能够带给人温暖、给予人希望,比如:日光、春光、晨光、风光;有的却让人颤栗、让人毛骨悚然,就好像:刀光、血光、寒光、凶光。
也许还有,我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散发出来的冰冷的荧光......
屏幕上,是一张骇人的脸。
这是一张面部截图,通过全身照片放大而来。但照片的效果实在太过糟糕,除了能够看得出这是一张人的脸之外,就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了。
前天早上,一个叫“火鸡”的网友将这些照片发到一个寻子网站上,他注明,拍摄地点是在J县客运站。J县,是我国南部边疆某省的一个自治县,距离我这里足足3000多公里。
这些照片一共有三张,一张侧面,两张背面,没有正面。照片上的男人戴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静静的站在客运站的窗户前......
由于拍摄时间、地点和角度的问题,这些照片全都严重逆光,产生了人们所说的“鬼影”和“光斑”。因此,这些照片根本分辨不出任何细节,模模糊糊的看起来相当诡异。
有的网友还对照片底部标注的时间加以了渲染。照片拍摄的时间是2008年4月4日上午8时。提醒大家一句,2008年是闰年,所以那一年的4月4日是“清明节”。
照片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他”?
这很重要,关系到一个谜题的最终答案......
日期:2015-11-04 19:44:00
如果要把事情讲清楚,得从昨天上午开始。
昨天上午十点多,老胡到我的办公室交给我一本卷宗,卷宗很厚,从封皮和卷里的纸张来看,应该有些年头了。他交待得很简单,只说这是一个上丨访丨案件,让我先看看。说这话时,老胡有些心不在焉,临走时还丢给我一个眼神。我明白,他这是要单独和我谈些什么事情,就跟着他来到了走廊。
“案子已经十多年了,该做的都做了。你看看吧,如果没啥新发现就写个报告先报上去。”老胡顿了一下,看看周围确实没有其它人,对我说,“云生,你跟了我好几年了,老哥说句实话,你的活儿真没少干!但你也别光想着干活,只知道低头干活,不知道抬头看路,那不行!那是傻干,你知道不?”
我笑着点头,等待他的下文。
“不知道你听说没有,最近好像要干部调整了。我这儿你放心,老哥啥说的都没有,肯定帮你盯着。可我这小官儿说到底也帮不了你啥忙,所以我劝你,还是好自为之,提前做做工作吧。”
“提前做工作啊?怎么做啊?”我笑着反问。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在这儿和我装糊涂?”老胡歪着脑袋看着我,见我站着没反应,又重重照我肩膀拍了一巴掌,提高了嗓门,“你听见没有啊!咋这么不开窍呢!”
说完,他摇摇头径直走了。
我独自站在原地,发了半天呆,然后苦笑一声,回到屋里看卷宗。
上丨访丨人叫张秀琴,62岁。
张秀琴原来是我市一所重点高中的语文老师,这所高中在上个世纪末已经声名赫赫,云集了我市大部分的富二代和官二代。可以说,在当前的教育体制下,这是一所不折不扣的贵族学校。张秀琴的爱人姓魏,老魏为人忠厚、正派,在大部队正团职转业回到地方,曾经担任过省卫生厅某处的处长。
张秀琴和老魏有一个儿子,叫魏文。魏文出生于1976 年,高中毕业后在我市铁西区一所职业技术学校学习汽修。铁西区是我市最西面的一个区,而这魏文所在的这所学校还在西面的西面,基本上是郊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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