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案往事——一名刑警的真实讲述》
第34节作者:
_小哥_ 看完报案材料,我有些兴奋,一个是沈玲打工的理发店和魏文的学校虽然归属于不同的两个区,但却只有一街之隔,这条街恰恰就是两个区的分界。另外,老板娘报案的日子是1996年8月19日,而魏文失踪的日子,也是在8月17日至8月18日之间。
这个叫沈玲的姑娘几乎是和魏文同时消失的。
街,只隔一条街!
天,只差一天!
是巧合吗?
日期:2015-11-08 14:05:00
老板娘报案时三十六岁,现在应该是奔五十的人了,我和汪旗盘算着找到了理发店的旧址。地方很好找,理发店还是理发店,老板娘也还是老板娘,甚至连理发店的名字都没有变,只是,我们面前的这个老板娘是个六十几岁的老女人。
老女人是老女人,还是个花枝招展的老女人,个子不高身材臃肿,穿着鲜亮的粉红色上衣,烫着一头金黄的卷发,她的双眼皮手术显然不太成功,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扭,再加上满脸的厚厚的脂粉,抹成通红通红的嘴唇......简直心惊肉跳,不忍直视。
我暗自叹气,和汪旗对视一眼,汪旗做痛苦状撇了撇嘴。
“警官同志啊,派出所的老周我很熟的,他怎么没来?没关系的,两位大兄弟,你们先坐下歇会儿,用不用让小妹先给二位洗个头放松放松呀?一会儿啊,我给你们拿两张金卡,弟妹啊,孩子啊,谁来都能用。”老女人在我们表明身份后就开始喋喋不休,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
“不不不,我们不是派出所的,是市局刑警支队的。我们来,是有个案子想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噢。”听我说完,老女人的神色顿时黯淡了许多,不耐烦的把手里的黑色贵妇犬往地上一丢,头也不抬,拉长了声音,“有什么事情快点儿问吧,我这忙着呢。”
真聊起来,汪旗违心的一口一个大姐叫得挺亲,老女人打开话匣子后,也很健谈。
通过了解,当年的齐姓老板娘早都不干了,1997年元旦前,她就出兑了这家理发店。现在,在我们面前夸夸其谈的这个老女人,就是在那时接手的这家店面。说起当年,老女人炫耀着自己的精明之处。当年这家店的生意很好,起码在附近几条街算是最好的。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把价钱砍到了地板上,原来的齐姓老板娘看起来也不傻,但还是败在了她的不依不饶和软硬兼施之下。
“既然生意那么好,她为什么要出兑,而且还以这么低的价格出兑呢?”我问。
“呵呵,”老女人干笑了两声,“她说是要全家搬到南方去,但要我看,这也就是找个理由,她撒谎了。”
“撒谎?大姐,那你到是给我们说说,她撒的是什么谎?”汪旗认真的问。
“嗨!”老女人有些不屑,“她出兑的前几天,先把店里的大工、小工全都打发走了,一般哪有这么干的?这是一个活口都不留啊,别人想问啥都问不出来。”
“真的全都走了,一个也不剩?”汪旗追问。
“你看,我骗你们干啥!”老女人白了我俩一眼,“诶?!对了,你们公丨安丨找她干啥啊?噢!是不是她家那老爷们又惹啥祸了?”
“她家男的怎么了?”我连忙问。
老女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故意压低声音凑了过来,“我告诉你们,我看人,尤其是男人,那是相当的准!那男的呀,一看那就不是啥好鸟儿!要我看,当年就是因为......”。
“妈!你又在那儿又瞎嘞嘞啥呢?!”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40岁左右又矮又胖的女人,直奔着我们面前的老女人而去。胖女人带着一股刺鼻的香水味从我和汪旗身边走过,两只又小又圆的眼睛好像带着鱼钩,狠狠的剜了我俩一眼。
她一把揽过老女人的胳膊,“走,跟我到后面去一趟,我找你有事儿!”
老女人有些尴尬地添了添嘴唇,欲言又止,冲我俩嘿嘿笑了两声,一把抱起地上的小狗,向大厅后面的房间走去。小狗刚才玩的正欢,被老女人强行抱走,发出了不情愿的吱吱声。
我和汪旗当然不是傻子,立刻追了上去,但老女人根本就不理会我们,直到她那个胖女儿“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汪旗不肯善罢甘休,还要抬手敲门,被我拦住了。
十二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这家店原先的齐姓老板娘还有她的老公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们为什么突然消失?她们现在在哪儿?
站在理发店的门口,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
其实对我而言,我向来反感性格多疑的人,疑神疑鬼防上防下在我看来是猥琐和小气的表现。但在搞案件时却不是这样,心里充满疑问才能发现问题,进而想办法解决问题。从某种程度上说,疑问才是打开世界、了解未知的一把钥匙。
为了掌握更多的情况,我俩决定和周围的商户还有邻居们再聊一聊。
日期:2015-11-09 20:05:00
毕竟时间间隔得太久,我们的走访费了好大的劲儿,但好在功夫没有白费,走街串巷总算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原来那个姓齐的老板娘很能干,理发店就是由她一手支撑起来的,这个女人的为人也还不错,街里街坊对她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响。可是,都说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定有一个好女人,但一个好女人的背后却未必有一个好男人。老板娘的男人正如老女人所说,不是个正经货色,平日里游手好闲不说,还对沾花惹草有着死皮赖脸的偏好。
理发店的斜对面有一家小狗肉馆,门脸破、里面更破,但窗户上的大白纸却歪歪扭扭的写着“二十年老店”。男老板四十几岁,是坐地户。他回忆说,就在理发店出兑前不久的一个下午,理发店的门前发生过一次轩然大波。
那天下午,齐姓老板娘和她的男人吵了起来,小吵怡情,大吵伤身,这两口子却大动干戈几乎玩了命。两个人打翻了天,撕扯到了大街上,老板娘就像疯了一般,边哭边骂,边骂边哭。骂男人没有良心,骂男人用她的钱偷腥,猪狗不如。
“看来老板娘说的应该是真的。”狗肉馆老板干掉啤酒瓶里的最后一口酒,点了一根烟,“那天看热闹的人海了去了,好像整条街的人都来了,足足有上百号,她男人的衣服被扯得稀巴烂,脸上被挠得净是血淋子,不但没还手,就是连个屁都没敢放!明摆着,还是有短处在人家手里攥着呐!”
不仅仅是狗肉馆老板,另外还有两个亲眼目睹了这次“家暴”事件的人也证实:此后没过多久,姓齐的两口子就出兑了店面,包括在那儿打工的店员也都集体消失了。这家人在这个地面儿上再没露过面,他们的下落也没人知道。
日期:2015-11-09 20:14:00
“我想领汪旗到沈玲的老家去一趟。”在老胡的办公室,我单独向他汇报了这几天的工作情况,之后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压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你有把握查清楚吗?那个叫沈玲的女孩子是失踪了,失踪的地点和失踪的时间也和魏文比较相似,但能就这么认定和魏文的案子有关系吗?”老胡起身关上办公室的门,“再说,你这个时候走,提拔干部的事儿你不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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