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是打心眼喜欢有这么个小妹妹在家的,有了她以后,这个作风严厉、古板的军人家庭增添了不少温馨。柳韵致很长时间都无法适应这种从“地狱到天堂”般的改变,她甚至觉得还是在“地狱”自在。老实说,黄建雄夫妇再宠她,她也感觉不出父爱和母爱,倒是常常羡慕黄河能得到毫无顾忌的责骂,似乎这才正常的。她是感谢黄河的,是他带着自己逐步走出阴影的。他不仅是军分区大院的孩子王,也是学校里的带头大哥,他的呵护就像一张令牌,让她总处在众星捧月般的光辉中。慢慢地她也适应了这种小公主般的生活,尽管时不时仍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黄河喜欢练功,她便也跟着学些皮毛。黄建雄觉得女孩子学些防身术也好的,就由着他们去玩。可练这玩意难免碰触敏感部位,小孩子玩玩无所谓,进入青春期就不一样了。那次演练招式,黄河一掌推在她高高隆起的胸部,把她羞得满脸通红,转头就跑。他这才惊奇地发现她已经不是那个干瘪瘦弱的小妹纸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们不再满足于在父母眼皮底下的兄妹式的相处,会心照不宣地在晚饭后去那条寂静的河边。尽管只是拉拉手,散散步,说些悄悄话,也会觉得很甜蜜。黄建雄敏锐地感觉到这种变化,狠狠地训斥了黄河。她隔着门依稀听到几句,知道和自己有关。以后他们就不能一起在晚上外出了。黄建雄当然是好心,怕伤害人家女孩子,也怕被人戳脊梁骨。柳韵致为此偷偷哭了几场,甚至有点恨黄建雄,更甚至把爸爸的牺牲也怪在他身上。那以后她越来越喜欢浓妆艳抹,似乎可以掩饰一下脆弱的内心,又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
柳韵致紧挨着黄河坐了下来。似乎已经听到彼此的心跳,而他更闻到了她散发出的淡淡的香味,头脑一热,即掐了烟蒂,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她瑟瑟发抖,像一只受伤的小鹿。他开始狂吻她……他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衣,在双峰间肆意游走。
“二哥,别这样……”她哀求道。他却充耳不闻,把手从胸口抽出,又掀起了睡衣的裙摆。可她的双腿是紧紧夹着的。
“二哥,我求你了。”她用力想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腿根部移开。力量很小,却很坚定。他感觉到这种坚定,激情在慢慢冷却,但还不死心,想做最后的努力。
“二哥……”
“别叫我二哥!”他放开了她,点起根烟猛吸。
“你生气了吗?”她柔柔地问。
“谁生气了。”他站了起来:“尿憋死了。”
第二天两人就分道扬镳了。他回部队,她去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大都市。她大学刚毕业,学的是音乐,黄建雄替她在本市找了个老师的工作,她悄悄地辞了。
日期:2016-02-16 09:20:28
黄河没有食言,回去后即联系了一个批发商,让他带带郝建国。这位商人正想巴结黄河,一口答应,连本金都给解决了。尽管黄河似乎管不了自己,但他太了解一个缉私连长的价值了。在这个边关小集镇,看似小小的连长,却手握着生杀予夺的大权,可以让人一贫如洗,也可以让人一夜暴富,甚至弄死几个人都不是问题。
郝建国请了一个月的假,在那个批发商的带领下做了几单买卖,竟轻松赚了数万元,比自己一年的收入还多,干脆就辞职了。从此一发不可收。年底时,他把一张银行卡塞在黄河手里,说师傅今年多亏你,赚了些钱,这点你拿着过年花。黄河也没在意,以为就是师傅过年给自己发的红包,随手塞进了口袋。待到第二年回家探亲时想给家人带些礼物才去银行取钱,发现卡里竟存了十万元!大惊之下打电话问郝建国,他才吞吞吐吐说明原委:这大半年时间,他赚了三十来万,不敢独享,就拿出小半“孝敬徒弟”。卡号本就是郝建国的,一时也没法还他。黄河想反正和同学聚会也要花钱,先用着,多余的到时候再还师傅就是了。
探完父母,他又去了江南,和几个警校的同学聚会。这次聚会让他感觉更不是滋味。交通部队那几个在部队赚了钱,开始在各行各业做投资了,开口闭口股市金融房地产。两个富商的儿子更是厉害,开豪车带美女自不必说。一个做到了派出所副所长,似乎做安局长只是时间问题了;一个辞了公职继承了家族企业。相比之下,原先最有优势的黄河如今最没花头了:黄建雄已退休数年,虽在军方还有些关系,对黄河也起不了大帮助了;黄河若仅凭自己,估计熬到老混个师职也顶天了。同学们口头上恭维他前途不可限量,心底却是把他这一生都看到了头。黄河何等聪明,怎么听不出这画外之音。他也不甘示弱,请大家去全市最贵的酒吧狂欢,一结账竟花费了好两三万。
告别同学他又去看柳韵致。想给她个惊喜,便没事先告知,按地址找了过去。她在一家乐器店做店员。老板是她的学长,叫云风,出生于书香门第。小伙子痴迷于音乐,英俊儒雅,目光深邃,略略带些忧郁,不知令多少女孩倾倒。不愿务俗,父母出资替他开了乐器店,他也并不善料理,事事都是请人,好在生意还过得去。柳韵致暗恋他已久,他却浑然不知,只当作是音乐上的知音。黄河走进店里时,云风正在指点她弹钢琴,谁也没注意到他。她弹错了一个音,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望着他,眼里饱含着深情。他似乎突然间读懂了,内心不觉一动。两人就那么对视了整整七秒。黄河撞见这一幕,什么都明白了,内心简直如针扎一般。正想转身悄悄离开,她的余光发现了一个人影,转过眼珠一看,立刻惊叫到:二哥!
黄河只得以哥哥的身份留下吃了顿飯,吃啥都是醋啊!
回到连队后不久便提到副营职了,实际仍领原连队。
郝建国与那位批发商联手,生意越做越大,自然遭同行记恨。这里黑帮林立,为保安全,召来几个旧部做帮手,甚至配上了枪支。尽管资本上不及批发商,但在这个集团内部,他是不折不扣的老大。
黄河因为缉私得罪了东突分子,竟成了暗杀的目标。他喜欢打猎,经常只带一个警卫夜间外出,遭到伏击,险些丧命。郝建国便更加迫切想找到重生,参军的话就做黄河的贴身警卫,在部队锻炼几年正好为己所用。他觉得像重生这种人一旦培养起感情,就会忠心耿耿地追随到底,是黑涩会的不二小弟。
(二十八章将门虎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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