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聊了多长时间？”
　　“大概半个多小时吧，因为实在想不出办法所以李树经理很快就走了。”
　　“半个小时？你们没有一起吃饭？”
　　“吃饭？”小胡差点跳起来，“半个小时我和李树经理大眼瞪小眼啊，连口水都没喝。”

　　“什么？连口水都没喝？你确定？”
　　“当然了，因为咖啡店的水太贵了，我还是之后在超市买的水呢。”
　　“不消费的话，咖啡店会让你们聊那么长时间吗？”
　　“哦，因为咖啡店就在公司楼下，公司员工经常去那里吃饭，所以彼此也比较熟络了，偶尔去那里坐一下也没有关系。”
　　“原来是这样。”常言道若有所思。
　　“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现在没了工作，打算怎么办？”
　　“我现在的样子估计很难找到工作了，我打算回到乡下，自己创业。”
　　“但是这期间不能离开本市，要随传随到，直到我们抓住杀死李树的凶手。”

　　“这点我懂，你放心吧。”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常言道和柳依云站起身准备离开。
　　“希望你们能早日抓到杀害李树经理的凶手。”
　　“放心吧，我们会的。”
　　“我送送你们吧，这栋楼偶尔来一次还是挺可怕的，我住习惯了已经感觉不到了。”
　　尽管常言道和柳依云千般拒绝，但是小胡还是将他们送到了门口，看着两位警官远去的背影，小胡松了一口气。这时他的身后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他们走了？”
　　“是啊，走了。”小胡没有回头，依然看着常言道和柳依云离去的方向。

　　“该说的你都说了吧？”那人又问。
　　“是，照我们俩商量好的，我把所有的问题都推给程前和李树了，反正一个死无对证，另一个什么都不会说。他们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大东的董事长和程前的特殊关系了，陷害李树的嫌疑不会落在我们身上，凶杀案同样与我们无关。”
　　“还是小心点好，这几天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你保重。”那人拍了拍小胡肩膀，再次隐入黑暗之中。
　　“你也保重。”小胡低声说。
　　“你在这儿还有朋友？”那人走远后柳依云问常言道，她对常言道的话深信不疑却带有不满的语气，毕竟奔波了一上午，就算常言道不饿她也饿了，可是常言道竟没有吃饭的想法。
　　“托词而已。”常言道解释道，“既然郑直不在我们在这儿等着也无济于事，现在已经是下午了，我想你也饿了吧，倒不如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吃个午饭，我请客。”
　　柳依云终于转阴为晴，“算你有良心。”那情形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二人在政府大院外找了一家餐馆，随便点了两个小菜。别看常言道平时一副庄重严肃的样子，吃的一端上来马上换了一个人一样，不顾形象，风卷残云般吃了起来，惹得坐在他对面的柳依云一阵吐槽，“你是在吃饭啊还是在倒垃圾。”
　　“当然是吃饭了。”嘴里塞满食物的常言道此时此刻说话都含糊不清了。
　　“哪有像你这样吃饭的。”柳依云埋怨道，“应该是这样。”柳依云边说边夹起了盘子中的菜放进嘴里，动作优雅与常言道形成了鲜明对比。
　　只可惜柳依云的话常言道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当然也没看到柳依云夹菜时的样子，他还是依照自己的习惯继续大口大口的把饭菜往自己的嘴里送，直到他放下碗说，“我吃完了。”
　　柳依云看看自己手中还未减少的饭碗，再看看对面的两个空碗，“你怎么吃得这么快？”
　　“吃饭嘛，就是那么回事儿。”常言道不以为意。
　　“吃饭太快容易引起消化不良，长此以往对胃不好。”柳依云提醒道。
　　可是柳依云的提醒没有起到效果，常言道挑衅般拍了拍自己，自豪的说，“我的身体结实，经得起折腾。”
　　面对这样的常言道，柳依云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心里骂道你这个笨蛋，嘴里却说，“朽木不可雕也。”
　　吃完饭的常言道看着窗外，心思不知飘到了哪里，片刻之后，他的手自然而然的伸向兜里掏出了一盒烟。
　　“你怎么还抽烟啊？”柳依云惊讶的说，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常言道抽烟。

　　“当我思考问题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抽一颗。”常言道点燃了烟，轻轻地吸了一口，烟雾在眼前升腾，烟雾背后常言道的双眼再次失去了焦点。
　　柳依云知道常言道的思维正在思考关于李树的案件，所以也不再多言，安静的吃完了饭菜。
　　“在想什么？”柳依云放下碗筷问。
　　“谁杀了李树？”常言道吐出一口烟。
　　“有答案了？”柳依云又问。
　　“没有。”常言道摇摇头，“越来越糊涂了。”
　　“为什么？”

　　“小胡虽然没有有力的不在场证明，但是从李树胃里残留的茶可以证明李树死的时候并没有和小胡在一起，所以小胡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至于程前，他只是想把李树挤出大东的核心，而大东的工程质量问题完全可以让程前达到目的，所以程前也没有理由杀他。至于郑直和佟里，他们是李树的同盟，因此暂时我也想不到他们有杀李树的理由。”
　　“可是李树死了，所以必然有人有杀李树的理由。”
　　“没错。”常言道掐灭了烟蒂，“可是是谁呢？”
　　“第四条边？”柳依云突然灵光一闪，“你不是说有第四条边破坏了三边形的稳定性吗？程前也许就是第四条边，第四条边的加入必然会引起内部混乱，他们会自动淘汰一条边，然后重新达到平衡。”
　　“不，不对，李树和程前的恩怨是大东内部的事，和三边形没有关系。”
　　“你怎么知道程前不知道三边形呢，你怎么知道他不想成为第三条边呢，政府、银行、房地产公司组成了最稳定的三边形，而政府和银行是不会换的，可以换的只有房地产公司，程前虽然在国外，但是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国内，这几个月发生的事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所以他也很想取李树而代之。”
　　“可是照你这么说把李树赶出大东就可以了，没有必要杀了他。”
　　“啊？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点。”柳依云一时语塞。

　　“可是李树的确死了，所以我们缺少一个最关键的因素——杀人动机。”常言道停顿了一下，“李树没有情人，死亡时身上的财务也未丢失，加上死亡地点的因素，基本可以确定是仇杀，可是什么人和李树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呢？”
　　“李树在房地产行业行走了这么多年，没有把竞争对手逼到倾家荡产地步的案底，除了王俊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