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前百年(走向分裂篇)》
第33节作者:
惘然生烟
拓跋弘听后,惘然惊措,月余而已,怎地忽然天下四方蜂涌,这左右南北如何救得?各位皇叔、兄弟也不济事也,军情是否亲笔所书,有无失误?口中喃喃而已,赵黑呈上各册奏章,恭立一旁。
赵黑在侧,唏嘘之余,还奏请了一事,二响陛下午休之时,河间王有前来要事相商,只怕耽搁陛下睡眠,匆匆而去,但留下书信一封,转呈圣上,云事关战事,务必圣上亲启,小臣看也到了这个时候,说不定是俾将立奇功之计议,特报陛下。
拓跋弘说,这厮何不早说,把书信来与朕。赵黑将信拿了过来,拓跋弘扯信一看,信虽云短短几句话,但却足以让拓跋弘震惊半晌。
旱地惊雷,原来如此。
朕平日为大魏前防狼、后防虎,在宫为子尽孝尽忠,未曾得更多时间优游履道、颐神养性,参透万物,却不料,事务却是多生于萧墙之内,可痛者再也。车古拔和赵黑也不知何事,只得静静听雨。
原来,信叶上的话语便是,臣抓俘得知,近日宫廷屡派斥候撺掇造反,许以金银和丹书铁券,军中粮草、布防已然泄密,所以当下劳而无功,臣闻,攘外必先安内,吾皇圣明,恭祝万福金安。
日期:2015-10-15 13:21:27
雨季天子议禅位
八月,拓跋弘做了些许行宫人事安排后,又细细想起已故亲王拓跋新成的一些诤言,在晚霞下闲暇落跑了几日后,车驾至自还宫。
省昏时刻,拓跋弘到了太后寝宫问安,礼仪完毕后,拓跋弘金口一开,“朕平素雅薄时务,宫中府中,母后多有关照,朕觉天下之事,表面虽芸乱,但觉得世间瞬息万象,不过庸人自扰,孩儿决定效仿尧舜之事,退位让贤,特将此事告之于母后,希请恩允。”
太后心中有些许计较,所以才事前对拓跋新成下了狠手,只是没想到皇帝确会如此做,如此倒也宽心,一个不服管理的皇帝始终比幼儿要狠,如不把握大局,那明日骨灰何处都未能知道。
冯太后说,哀家明白孩儿之语意,只是方今天下仍是动荡,禅位也不是小事,儿作为四方之尊,于情于理都需三思而后行。
拓跋弘垂头斜眼说,朝廷基石尚在,天下事,朕每困于当局,处理事情章法平日又缺修行,此时唯一思念就是超脱于外,另辟为世之道而已。
太后没有再说什么劝阻的话了,毕竟这也是她希望看到的结果之一,只说,皇帝可再思考,兹事体大,如真决定如此,皇帝一定要保帝国不生事端,民生安稳,且长夜漫漫,如已经明了,则此事速办,历史夺嫡之事则可完全避免。
拓跋弘说,母后在中,事情不会坏,母后之为事,总高过孩儿几千几万里也,燕雀之与鲲鹏,又何足道哉?请许孩儿这就去准备此事。
太后没有再多言语。而当此之时,二十五岁的壮年任城王拓跋云却刚遂得多年心愿,与太后在后云雨一番,人尚在帷幕之后,将事情听得清楚非常。
日期:2015-10-16 11:18:03
拓跋宏在争议中即位
未几日,禅位大典在太华前殿举行,因为不涉及改朝换代,仪式更像一个交接,拓跋弘穿着素服,将皇帝衮服四方叠好放在案台上。
座下都有各位皇叔、兄弟以及八部大臣、功勋王侯、外朝骨干,皇朝灵魂血液基本都会于此(因为还政,后宫可不参外朝事务)。
朝唱之后,拓跋弘先自宣布说到,四方事端多出,朕深感左右有难,而又事事掣肘,所修行也非一,恐难有作为,皇叔京兆王是先皇恩爱弟兄,太祖器爱之,朕于今日代行为皇帝最后一事,将皇位传与京兆王,朕自遗世而独立,使与之闻。
群臣轰然,甚至连拓跋子推本人也觉得这个事情有所诧异,北魏此时的朝会还基本具有草原民族帐内议事的风格的遗留,此次事件抛出来只不过是供大家讨论,况且拓跋弘本人确实觉得这个时候已经疲于劳碌、拓跋子推又是先皇大弟,性格温和,能善于接触,所以应该大家是可以接受的,至于他觉得要做通各个大族的工作,似乎没有做什么前期功课,现在只是抛出来一议而已。果然,万事没具备,困难就会有,会场立马出现了一边倒的形势。
任城王拓跋云在太后的授意下(务必顺利保天子继承顺位,则可保其一家满门富贵,永嗣绵延。注:后来也确实做到了,宗亲旁支用大事,也是魏国的特色),他第一个站了出来大声表达了不同意见,他说,“陛下年华正好,不能违背祖宗定制,放弃治理人民。而且,皇位父子相传,其来久矣。陛下如必欲委弃尘务,则皇太子宜承正统。”其实立嫡子问题曾经在大魏立国初期拓跋珪就组织群臣确定了,拓跋绍还因为要急于立自己杀了拓跋焘,变革就是屠杀成了抵制这一规矩的口舌利剑。接着拓跋云又进一步表达了观点:“陛下若传位旁支,则将启奸乱之心,这是我族之后祸福之源头,不可不加强考虑。”
拓跋弘听了惊讶,拓跋云皇叔平时还对自己还算恭敬,此时却字字锥心,让他心有所抑郁。不过可能皇叔性格相对耿,况且皇叔中的地位也不够靠前,所以阴郁转瞬化无,接着拓跋弘便眼神示意大皇叔拓跋天赐能说句话,能将话头接着反驳下去。拓跋天赐此人说过,首鼠两端,心胸狭窄,所以他也觉得拓跋子推份属同辈,皇帝却为何不立我?于是没有会意,只是假装王顾左右。
安静了一会后,鲜卑部落编外老臣陇西王源贺出列进言,自古从无皇太叔一说,周公辅政倒有所耳闻,愚以为不可。这个时候拓跋弘有受到了极大挫折,源贺本在漠南抵御敕勒部族,在同征期间,还与之建立了战斗感情,此人之征战本人还特嘉褒奖,此时居然不得其同意,心中顿时冷了一截。
这时,侍中李欣(就是出卖李敷之人)站了出来说,诸位大人但谈禅位之德,我大魏皇朝又不同于汉儿朝廷,大魏之兴就在于不拘一格,能以容器致大才出世,京兆王乃诸王之典范,内能抚慰群众,外能将兵溅山河,圣上此举,正是所为他人之不能为,将宝座传与皇室内可靠之人,而至尧舜之治世,诸位如为大魏千秋万载着想,又有何异议呢。有此臣工,拓跋弘年轻脸颊上勉强出现了一丝宽慰。
笑影未去,皇室宗亲拓跋丕前来补刀。而拓跋丕是什么角色呢?是拓跋弘曾曾祖父的后代,到了这里算族谱应该算他叔伯一辈,本来他也没什么功绩,但他和当时的拓跋郁、拓跋长寿在危难之时五马进京,他首先上演无间道告密,并率自己部将元贺、牛益,勒兵铲除了乙浑,保住了拓跋弘的皇位,于是他的一家得到了拓跋弘的器重,他的父亲拓跋兴都被连升三级,他的曾祖父都是赐予了王侯待遇,他本人也直接升到了东阳公、拜尚书令,掌管朝廷部分禁军。这个时候,他上来说了,臣等辅弼圣上之时,只希大魏长久治安,如陛下如此作为,却是耗费了臣等当初的一片苦心,陛下年富力强、皇子渊裕仁孝,轻易变动,老臣之所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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