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我看来,似乎还是有可能,"休巴德太太说,"那两样东西跟可怜的小席丽儿的小过失毫无关联。你记得她非常急切地否认说她甚至根本碰都没碰过那个背囊。
"是的,那是事实。这件事情过后多久那些盗窃事件就开始了?""天啊,波罗先生,你不知道要记得这一切是多么难。让我想想看--当时是三月,不,二月--二月底。是的,我想吉妮维芙在那之后大约一个星期左右说她的手镯丢了。是的,在二月二十号到二十五之间。""而在那之后那些偷窃事件就相当持续不断地发生?""是的。""那个背囊是雷恩·贝特生的?""是的。""他当时非常气恼?""呃,那你不能当真,"休巴德太太微微一笑说。"雷恩·贝特生是那种男孩子,你知道,热心、慷慨,不计人之过,但却具有那中暴烈、有口无心的脾气。""这个背囊--有什么特别吗?""噢,没有,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那种。""你能不能拿个同样的给我看一下?""呃,可以。柯林就有一个,我想,就跟那个一样。尼吉尔也有--事实上现在雷恩又有了一个,因为他不得不再去买一个。学生们通常都到路尾的那家商店里去买它们。那是个买各种露营和徒步旅行装备的好地方。短衣裤、睡袋、应有尽有。而且非常便宜--比任何大商店都便宜多了。""我可不可以看一下那种背囊,太太?"休巴德太太听从地带领他到柯林·马克那的房间去。柯林本人不在房里,不过休巴德太太打开衣橱门,拾起一个背囊,递给波罗。
"这就是了。这跟丢掉了后来我们发现被割碎的那个完全一样。""要费不少功夫才割得碎,"波罗摸摸那个背囊,喃喃地说,"不是用把绣花小剪刀就成的。""噢不,不是如同你所想的--呃,比如说,女孩子干的。着一定得费不少力气,我相信。力气和--呃--恶意,你知道。""我知道。这叫人感觉不愉快。""后来,当瓦丽瑞的丝巾被发现也被割成碎片是,呃,这真的看起来显得--我该怎么说--身心不平衡。""啊,"波罗说,"不过我想你这就错了,太太。我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身心不平衡的成分在。我想这有目标和目的以及我们姑且说是方法。""呃,也许你比我更了解这些事。我只能说,我不喜欢这种事。据我能判断的,我们这里的学生都非常好,想到他们之中有一个是--呃,不像我所认为的他或她,我会非常伤心。"波罗已经漫步到了窗口。他打开窗子,跨出去到老式阳台上。
这个房间窗子面向屋后。底下是座乌七八黑的小花园。
"我想,这里比前头安静吧?""可以这么说。不过其实山胡桃路并非一条吵杂的道路。只是面对这一面,晚上到处是猫,在那里猛叫,你知道,把垃圾桶的盖子碰倒。"波罗低头看着四个破破烂烂的大垃圾桶,和其他各式各样的后院废物。
"锅炉房在什么地方?"
"那道门进去就是了,在煤房旁边。""我明白。"他朝下望,思索着。
"还有谁的房间朝向这一面?""尼吉尔·夏普曼和雷恩·贝特生住这个房间的隔壁。""他们再过去呢?""再过去是下一幢房子--女孩子住的房间。第一间房是席丽儿,过去是伊利沙白·琼斯顿的房间,然后再过去是派翠西亚·兰恩的。瓦丽瑞和珍·汤琳生的房间朝向前头。"波罗点点头,回到房间里去。
"他爱整洁,这位年轻人,"他环顾左右,喃喃地说。
"是的,柯林的房间一向非常整洁。有些男生的房间是一团糟。你该看看雷恩·贝特生的房间。"休巴德太太从容地加上一句,"不过他是个好孩子。""你说这些背囊是从路尾的一家店里买来的?""是的。""那家店叫什么名字?""啊,真的,波罗先生,你这么一问我倒想不起来了。马伯里,我想是。或是凯尔索。我知道这两个名字听起来差很远,不过在我心目中它们是同一类的名字。真的,对了,因为我认识某个叫凯尔索的人,还有另一个叫马伯里的人,而他们两个长得非常像。""啊,这是一些事情总是令我着迷的原因之一,看不见的关联。"他再度望出窗外,看进花园里,然后向休巴德太太告辞离去。
他沿着山胡桃路走下去,到了转角处,转进大道上。他毫无困难地认出了休巴德太太所描述的那家商店。店里展现着大量的野餐篮、背囊、热水瓶、各种运动装备、短衣裤、丛林衫、遮阳帽、帐篷、泳装、脚踏车灯和手电筒;事实上是一切爱好运动的青年可能用的上的东西应有尽有。他注意到店招牌上的名字,既不是马伯里也不是凯尔索,而是希克士。在仔细地研究了一下橱窗里展示的物品之后,波罗走进去,表现出自己是个有些为他杜撰出来的侄子买个背囊的顾客。
"他喜欢野外活动,"波罗尽可能用外国腔调说。"他跟其他学生徒步外出,所有他用得上的东西他都背在背上,路过的汽车都给他搭便车。"唯唯诺诺的店主人很快回答。
"啊,搭便车旅行,"他说。"时下他们都这么做,一定让巴士和火车损失了不少钱。这些年轻人有些一路搭便车游遍了整个欧洲。你要的是一个背囊,先生。普普通通的背囊就好了?""我想是吧。你这里还有其他形式的吗?""呃,我们还有一两种特别轻便给小姐用的,不过这一种才是我们通常卖的。做得好,坚固、耐用,而且真的非常便宜,虽然这是我自己说的,但绝不是老王卖瓜。"他拿出了一个坚固的帆布东西,据波罗判断,跟他在柯林房间里看到的完全一模一样。波罗查看着,问了一些外来人常问的问题,最后当场付钱买了下来。 "啊是的,我们这种包卖得很多,"店主人边包装边说。
"这附近住很多学生吧?"
"是的,这附近学生很多。"
"我相信,山胡桃路上有一家学舍吧?""噢,有,我卖给了那里的年轻人一些还有那里的小姐。他们通常都在出发前来这里买他们需要的装备。我的价钱比大商店便宜。包好了,先生,我相信你的侄儿会对这非常满意。"波罗向他致谢,带着包包出去。
他只不过才走了几步,就有一只手落在他肩上。
是夏普督察。
"正是我想见的人。"夏普说。
"你已经完成了搜查屋子的工作?""我已经搜查过了,不过我不知道我完成了多少。那边有个供应高尚的三明治和咖啡的地方。要是你不太忙的话就跟我去。我想跟你谈谈。"三明治店里几乎空无一人。两个男人带着杯盘来到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子上。
夏普详述他对学生问话的结果。
"唯一我们有不利证词的人是年轻的夏普曼,"他说。"而我们得到的证据是太多了一点。三种毒药经过他的手上。不过没有理由相信他对席丽儿·奥斯丁有任何敌意,而且我怀疑如果他针对有罪他是否会那么坦白地说出他的行动。""虽然,这带出了其他各种可能性。""是的--所以那些药品都随便摆在抽屉里。年轻的大笨蛋!"他继续说到伊利沙白·琼斯顿,以及她所说的席丽儿告诉她的话。
"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那就意味深长了。""意味非常深长,"波罗同意说。
督察引述说:
"`明天我就会多知道一些了。`""结果--对那可怜的女孩来说,明天永远不会来到!你对那屋子的搜查--有没有任何成果?""有一两样东西--我该怎么说?出人意料,或许吧。""比如说?""伊利沙白·琼斯顿是共产党员,我们发现了她的党证。""恩,"波罗若有所思地说。"这有意思。""你不会料想得到,直到昨天我向她问话我也没料到。她很有人格。""我倒认为她是那个党的珍贵新进党员,"赫邱里·波罗说。"她是个才智相当出色的年轻女人,我该这么说。""这令我感兴趣,因为她显然从没夸示过她的身份。她在山胡桃路保持非常平静。我看不出这跟席丽儿·奥斯丁的案子有任何关联--不过,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值得记在心头。""你还发现其他什么?"夏普督察耸耸肩。
"派翠西亚·兰恩小姐,在她抽屉里,有一条沾了不少绿墨水的手帕。"波罗双眉齐扬。 "绿墨水?派翠西亚·兰恩!这么说可能是她把墨水泼到伊利沙白·琼斯顿的文件上,事后用手帕擦手。可是当然……""当然她不会这样认为。当然,可能是别人把那条手帕放在她抽屉里。""够可能的了。""其他还有什么?""呃,"夏普想了一会儿。"看来好象雷恩·贝特生的父亲住在长谷精神病院,经过医生诊断证明的病人。我想这大概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不过……""不过雷恩·贝特生的父亲精神异常。或许这没有什么重要性,如同你所说的,不过是个值得一记的事实。甚至看看他到底是得了身精神病倒不失为一件有趣的事。""贝特生是个好青年,不过当然他的脾气是有点,呃,驾驭不祝"波罗点点头。突然,他鲜明地记起了席丽儿·奥斯丁说的"当然我不会割烂那个背囊。那纯粹是蠢行。无论如何,那只不过是发脾气"。她怎么知道那是发脾气?她是不是看到雷恩·贝特生在割那个背囊?他的心思回到眼前,听到夏普露齿一笑说:"……而阿美德·阿里先生有一些黄色书刊和图片,这说明了为什么他对搜查的事表示愤怒。""无疑的,有很多人表示抗议吧?""我该说是阵雨没错。一个法国女孩歇斯底里发作,而一个印度人,仙德拉·拉尔先生威胁要把它酿成国际事件。他的东西中有一些反对宣传--一般半生不熟的货色--还有一个西非学生有一些挺吓人的纪念品和神物。不错,一次搜查确实能让你看出人性特殊的一面。你听说过尼可蒂丝太太和他的私人橱柜的事吧?""恩,我听说过了。"夏普督察露齿一笑。
"我一辈子没见过那么多空白兰地酒瓶!而她可是对我们大发雷霆。"他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变得正经起来。
"不过我们并没有找到我们想要找的,没有伪造的护照。""你几乎不能指望像假护照这种东西会放在那里让你去找到,老兄。你从没正式到过山胡桃路二十六号去查过有关护照的事吧?比如说,在过去六个月中?""没有。我来告诉你我们确实去过的几次--在你提到的时间之内。"他详细地说出来。
波罗皱起眉头仔细倾听。
"就这些了,这没道理。"他说。
波罗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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