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烦你！”

　　阳旭继续癫狂。我一句话不说，让他说。
　　“哈哈……”阳旭还在笑，刺耳，““你死了，我就把小雪卖进Ji院。我掏钱，让人嫖她。一个月至少嫖她八百次！”
　　“钱，让她赚够！”
　　我也笑了，微笑，但内心深处的野兽露出了爪牙。

　　我微笑着对八都将说：“没事。”然后，慢慢走近阳旭。
　　看到我的笑容，阳旭有了一丝不自然。他不由自主地向后移动。但八都将没动。
　　我微微躬下身子，对阳旭说：“你知道，你错在哪了么？”
　　“什么？！”
　　“自由城根本管不了老子！”野兽终于咆哮了出来。
　　我像打高尔夫球一样，卯足了劲，抡起了棍子。一棍子砸在了阳旭的两胯中间。
　　我就是要杀了这个混蛋！
　　阳旭惨叫一声，双腿触了电似地抖了几下，晕了过去。但是，他的脸上还挂着满足的、神经质似的笑。
　　这个笑再次刺激了我。又是一棍子，砸在了两胯间。

　　他闷哼一声，胯里流出了鲜红的血。
　　我满足了，正想大笑，脑袋忽然一沉，感觉一个铅球砸在了我的脑袋上。
　　倒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我看到， 大哭着奔跑过来的小雪。
　　看到了，二楼露台上，伤心哭泣的蓉蓉。
　　甚至还看到，云菲咬着牙，逗着脑门，站在身后。
　　我非常想对云菲说声对不起，但意识沉沉地晕了过去，倒在了阳旭的身上。
　　日期：2016-03-28 12:42:00
　　21、我脑子里都是屎？
　　从昏迷中，重新获得了意识。
　　睁开眼，是个昏暗的房间。
　　来到自由城后，被人打晕的次数已无法计算，总能醒过来。我想，如果一晕不起，就此死去，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但活着一天，就要努力活下去。
　　视线模糊，想用手揉眼，发现手脚被绑在了床上。
　　我想起来了。我一怒之下废了阳旭，他可能死了。这个人来头太大，云菲都动不了。我的麻烦大了。我现在应该就在遭受这个麻烦。
　　“醒了？”一个声音传来。
　　我转头看，是小八。
　　“竟然没死。”我开玩笑，“我也很奇怪。”
　　“不是小姐保护，你早死了。”小八不屑地说，“小姐让我们八都将轮番守着你。她找张先生商量了。”
　　小八说：“浩子，你惹的麻烦太大了，小姐不一定能保得了你。”
　　是死是活，我不那么在意。动手的时候，我就想到了结果。
　　“阳旭死了么？”这才是我在意的。
　　“还活着，但废了。东西都被打烂了。”小八幸灾乐祸， “球没了。这辈子成太监喽！”

　　“哈哈……”我也笑了，“比杀了他好！”
　　“没看出来啊。你平常斯斯文文的，疯起来，下手这么狠！”小八一边说，一边走到床的侧面，在床底下捣鼓着什么。“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床头升了起来。我随着床身，也坐了起来。
　　小八开了灯，房间亮堂了。
　　打量下房间。应该是以前的病房改造的，一面南向的窗户，房间通风干爽。房间里的设施很简单，一张床，一个凳子，一张桌子。
　　“把我放下来吧。”
　　“不行。”小八说，“这是对面最后的让步了，必须绑着你。”小八指指门外，稍微压低声音，“那起子王八蛋就在外面。”
　　对面指的应该是阳旭背后的势力。他们竟然留了人，担心云菲放我逃走啊。
　　我相信，云菲一定费了不小力气。
　　“这是在哪里？”我问。
　　“还在小姐府里。这是后楼，我们都很少来。”

　　“恩。”我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屁麻烦”，小八很不屑，“我早就看姓阳的不顺眼了。要不是小姐拦着，我早把他宰了。”小八拍拍我肩膀，“浩哥，干事干脆利落。我佩服你。”
　　“草。你被绑着试试！”我对小八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极为不满。
　　“哈哈……”小八大笑。

　　“笑什么呢？”云菲进来了。
　　小八小跑过去：“小姐，不去休息一会？”
　　“睡不着，过来看看。”云菲的声音透着疲倦与沙哑，“小八，你出去吧。我跟浩子聊几句。”
　　“是，小姐。”小八关上门，走了。

　　云菲走过来，两手举着一个托盘，盘子里有一杯水，一碗粥，一块毛巾，一个夹肉烧饼。
　　我的肚子配合地“咕噜”“咕噜”叫了几声。毕竟，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云菲没说话，用毛巾仔细地给我擦了脸，擦了手，端着粥喂了我，又让我吃烧饼。
　　我毫不客气地几口吃了下去：“水！”
　　云菲端着杯子喂我。
　　“爽！”喝完水，长长出了一口气。
　　云菲放下杯子，坐在小八刚才坐的凳子上。支着下巴，笑嘻嘻地看我。她的眼圈黑了，脸上都是疲倦。
　　“给你添麻烦了。”我说。
　　“就想对我说这些？”
　　“对不起。”我诚恳地说。
　　“唔？”云菲眉毛跳了一下。

　　“下手轻了，没打死他。给你留后患了。”
　　“你脑子里就是屎！”云菲说完，忍不住掩嘴笑了。
　　“哈哈……”我也笑了。
　　“你马上就要死了，知道么？”云菲问。
　　“知道。”我心里忽然有一种看破生死的豁达，“死了也好。在这里，太受罪了。”
　　“你倒想得开，但有人不想你死。”云菲说，“我以为你是孙膑一样的人物，没想到你这么狠。”云菲脸红了，“听说，阳旭的那个玩意都被打烂了。”
　　孙膑是春秋时齐国智将、名将。遭人陷害，被挖了膝盖骨，是个残废。云菲竟用他形容我。
　　“你真会比喻。”我说，“张继那个糟老头，就这么教你语文。”

　　“糟老头！”云菲哈哈大笑，笑得花枝乱颤，“我早就想叫他糟老头了，但是不敢。”
　　云菲笑弯了腰，笑得癫狂。
　　再抬起头时，云菲泪流满面：“浩子，我不想你死，我要你活着！”
　　笑与哭转换得太快，我有点不适应。沉默了一会，我问：“他们要怎么处置我？”
　　“羊肠子要杀你，我拦住了。”云菲深呼吸一口，哽咽的声音平顺了，变得严肃，“他不服，把事情闹大了。孔爷现在要亲自管这件事，就等你醒了。”
　　羊肠子是阳旭的爹，真名叫阳超。度量太小，外号羊肠子。
　　“明天？”

　　“恩。”云菲说，“我去求老师了，老师也没有办法。”
　　“羊肠子能量不小。”
　　“羊肠子无所谓。他身后人物太可怕。”云菲说，“他叫卢镇，是孔爷最信任的人。”
　　“我竟然把自由城的首脑人物都惊动了？！”我苦笑，“我活得平凡，死得伟大，快赶上英雄了。”
　　“不过，你也不是没有希望。”云菲没理会我的玩笑，继续说，“我也不是好惹的。回来的时候，老师去找田神使了。如果神使肯帮忙，事情还有希望。”
　　“田子文？那个没有被雷劈死的疯子？”我诧异了，几乎是吼出来的，“把我的生死寄托在一个疯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