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十八摸--太极解密 武林寻踪》
第32节

作者: 动动动动动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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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霍元甲如果不露两手,观众不答应,遂亲自上台与张某交手。但霍依旧没有施展杀招,甚至连攻击都很少,他只是立足于打的好看,想给观众展示下中国武术的魅力,张某走了二十多招,知道自己差得很远,突然摆手示意停止比赛,深鞠一躬,然后跪在地上,要求拜师。
  观众掌声雷动。
  胜利来得似乎太过容易,希望看到“刺刀见红”的看客不过瘾。但霍元甲的胜利,毋庸置疑。有谁想过,从听到消息到决心挑战,从决心挑战到登上擂台,此间需要多大的勇气,此间又需要经过如何的思想斗争,如何的身心煎熬?有多大的胜利之荣耀,必然有多大的失败之痛楚。从天津到上海容易,倘若万一擂台实失利,如何面对大家,如何面对自己,如何脸面回家,如何度过余生——你可以不想,霍元甲不能不想。

  他毅然去了,在战胜对手之前,首先他已经战胜了自己。用霍元甲自己的话说:
  临难而惧,无勇也。弃人於危,不义也。君等以厚望寄于元甲,元甲敢不以身相报乎?

  日期:2016-03-18 18:2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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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精武会
  有句巨悲催的话,叫做:武林无信史。
  何也?
  一则,因“武林”地处“江湖”、地位“低贱下等”,非但正史鲜记,连古旧文人笔记类亦多不屑为之,可见所谓武林,史都不史,况信史乎;
  二则,因门派狭见,或个人之私,胡言乱语,褒己贬人;
  三则,武人较技,通常不过“一通拳脚”而已,打伤打死之情景实属少例,除武德之诉求外,一般来讲打出事来是要惹官司、赔偿损失的。而从“一通拳脚”里看清楚、说明白其中深浅高低,无疑是个难题。
  在有限的武林史料中,还可发现另一个特点——大都围绕所写之武林高手,刻意掩其劣迹,隐其败绩,而堂堂皇皇、大肆罗列其“先进事迹”。
  本书列位武林高手,将陆续出场。其人,其事,恐难逃“罗列先进事迹”之俗。红脸之余,聊以**的是,本书将对比多方材料,择其靠谱者,或直接出示“正反”多方信息,供你辩证考量,以此,争取向“信史”靠近,再靠近,至于近到什么距离——看官不妨等着看个笑话罢。
  说来就来,有关霍元甲的“反方”言论,亦有不少。比如有人说作为外家拳一种的“迷踪拳”,一向并不起眼,远非那么神奇;比如有人说霍元甲没有真正打倒过洋人,不过就是吓跑了一个而已;比如有人说“鼻子李三请霍元甲”纯属杜撰,“真实”情况是霍元甲在运河码头打败了一个练家,练家说打败我不算本事,有本事你去打败李侍卫。所以霍元甲去找李瑞东,而且霍不敌李,只是偷偷去偷偷回,没人知道真相罢了。

  显然,反方言论并不具备摧毁霍元甲“爱国大侠”形象的当量。
  且说清末民初,“远东巴黎”上海这座销金窟,貌似有些疯狂的繁华。戏园子门口广告,大有不疯狂不要钱的意思,旦角广告——全球南北,极等欢迎,貌赛花月,玉树娉婷,悲喜俱长,色艺双绝。生角广告——妇孺咸知,全球欢迎,调高响逸,韵味隽浓,唱做二能,文武兼工。
  梅兰芳必须产生于京剧繁荣期,赵本山必须赶上小品昌盛时,王宝强必须碰到《士兵突击》,霍元甲同理,如果没有“上海突击”,他很可能在河北或者天津寂寞地生于斯死于斯,其人生和名声,很可能被中华武士会李存义、李瑞东、张占魁等实力派盖倒。
  人生成功,并不在于开头或结尾,而往往在于关键时刻。关键时刻一步迈出,或没有迈出,人生便有了巨大分野。
  当上海突击的机会来临,霍元甲勇敢地冲上了弄浪的潮头,于是他的名字一飞冲天——已经不需要广告,名字便是最好的广告。在擂台赛大好形势下,通过农劲荪、陈其美、陈公哲等政经界、文化界、武术界朋友的支持帮助,上海闸北区王家宅,1910年7月7日挂起了《中国精武体操会》的牌子——实际上就是一所民办“霍元甲武校”,第一批学员暨会员73人。
  为什么会用上“体操”字样呢,这“体操”二字在当时是个新名词,既表达创办者得风气之先,也有那么一点赶时髦的意思——用以吸引年轻人,告诉他们咱精武门不是一个普通的、老式的武馆。

  上海蓬莱路一带,是日本人居住区。霍元甲的擂台胜利和精武体操会的建立,被他们视作强烈刺激,心里不爽,便想用日本柔道干掉中国武术,为此从日本拉来了一个柔道团,请霍元甲到柔道馆比试。
  霍元甲担心不去的话,会给日本人吹嘘“霍元甲不敢来”的机会。应霍元甲要求,比赛请来了公证人。刘振声不愧霍元甲高足,稳如泰山,以静制动,诱敌深入,连胜日方五名柔道团成员。日方最厉害的领队,表示不愿同刘振声对手,直接向霍元甲挑战。二人走了数个回合,霍元甲还是老一套,不想施展杀手,只想迫使对方认输。哪知对方上了狠劲,竟然宁可受伤也不顾一切地抓住了霍元甲的喉头,霍当场大怒,以猛烈杀招将对方臂骨磕断。

  1910年9月14日,42的大侠霍元甲突然病逝的消息震动上海、天津和北京。精武会弟子、上海武术界、各界爱国人士,为霍元甲举行了隆重的葬礼,临时下葬于上海北郊。转年,由弟子刘振声扶柩归里,迁葬于小南河村南——刘振声真是个好徒弟,堪称侍师如父,至于全国人民都熟悉的知名弟子“陈真”,却查无此人,顶多有刘振声的影子而已。
  当时有精武会员、《七十二行商报》记者陈铁笙,撰出一幅慷慨昂扬的挽联悼念霍元甲:
  瞻仰昂昂金刚汉,力巨出神,拳精入化,飞龙踞虎,尚武精神,浩气鹏鹏贯牛斗

  讴歌堂堂勇大侠,胆坚铁石,志烈秋霜,爱国忧民,强我民族,大义凛凛满乾坤
  霍元甲的高超武艺,多少有点不可思议。从他的家传、师承,到他的后代、弟子,似乎都欠缺奠定其成就一代宗师的强大支撑。或许只能以“天赋异禀”来解释他“羊群里窜出骆驼”的超拔身姿了。当然,感觉自己是汗血宝马是一回事,拉出来溜溜是另一回事。
  自信和自省也不矛盾,霍元甲在上海之行前,亦曾征求过授业师父、武士会李存义、特别是具有战胜外国高手经验的孙禄堂的意见,据说他还邀请孙先生一同前往,孙先生肯定地说元甲此去必胜,或许其中有鼓励的成份,但武林朋友的一致鼓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霍元甲又为何于英壮之年猝然去世呢?抱歉,这又是一个历史谜团。历史经验告诉我们,凡是说不清楚怎么死的,背后一般隐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找到这个“东西”很难,因为福尔摩斯和狄仁杰都去上电影了,而满大街安装摄像头,是很久以后的事。
  暗杀,下毒,俱为秘密勾当。有人说霍元甲确实有呛咳的毛病,在练武或比武时不慎受伤,也不是稀罕事。当时的日本秋野医院,他不止一次进去过。霍元甲的死,也让其弟子们寝食不安,据说有人拿着师父当时所吃的药,找人化验,说是一种慢性烂肺药。“烂肺药”之说,来源于10年后出版的《精武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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