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一口箱子,走进门来便问我:“什么时候出发?”
“先告诉我你摸出这些东西的地方!”我直截了当地问他。
“不必再回去,现在去内蒙古!”他放下箱子。
我有些犹豫不决,我不知道能不能相信他,他既然什么都清楚为什么还要以这么低的价格把帛书卖给我,难道这一切都是阴谋、骗局?
“去内蒙古?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虽然我最怕别人觉得我无知,但是在这个人面前我宁愿不要面子。
“我手上这块铁华木是第一块,记录了第一个地方!”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
“看来你什么都知道!”我努力地盯着他说。
“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这件事情有你一份,我没有其他目的。”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诚恳,但是考虑到他的强大,我还是有所顾虑。
“这张帛画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我试探性地问他。
“我也不敢肯定,只知道这铁桦木是一张数字地图。”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也没有再追问,当天晚上他住在我家。与这个人相处几个小时后,我觉得他还是比较容易相处,至少我问他的问题他都会回答,只是大多数问题都回答得含糊其辞。他并没有告诉我他的姓氏和名字,只是让我随便叫他什么,只要让他知道我是在喊他就行。我突然有了灵感,我问他能不能接受老猫这个称呼,他点点头表示无所谓。
这便是我认识老猫的过程,并不是巧合,也不是缘分,如果非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我只能说这是宿命。
我通知常爷三天之后在内蒙古鄂尔多斯会和。老猫告诉我这次去内蒙古会遇到不少危险,至少得有六七个人。加上常爷和他的两手下,都还不够。我告诉常爷这一情况后,他让我在重庆找个能信的朋友。我立刻想到了陈三筒,这个家伙爱财如命,胆子挺大,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倒有点真本事,跟着爷爷辈学了些风水之术。
接着我就给陈三筒去了一个电话,这家伙听说有大斗,立马来了劲头,平时一副死猪模样,就是听不得哪儿埋着明器。
“我说小蒙蒙,你消息准确吗?如果到鄂尔多斯去铲成吉思汗的‘窑子’我可不敢干!”陈三筒用自认为非常认真的语气问我。
“怎么?小三怕了?怕了我找别人去,就这样!”我装出要挂电话的样子。
“别别别..蒙哥,那啥真有一大堆明器?”陈三筒着急了。
“我啥时候骗过你,堆得跟山一样,你上网查查,当年可汗杀到了什么地方,那金银财宝能少吗?”这小子就得忽悠,等把他忽悠进来,他就会想溜人都舍不得溜。
“那你说啥时候动身,要不今晚我就过来?”
“今晚不行,家里有客人,明天一早你在老地方等我。你最好不要像前几次一样,背着刀刀铲铲的在大街上晃悠,生怕人家不知道你要去倒斗,装备到了鄂尔多斯再准备。”我不忘叮嘱他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
“客人…”陈三筒在电话那边嘀咕着,然后挂了电话。
半夜时分,我睡得正熟,突然被一声惨叫惊醒。急忙摸开灯,只见老猫蹲在地上,面前摆着一个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熟人。不是陈三筒还能是谁,那家伙骂骂咧咧,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被老猫捆了起来。
“怎么回事?”我问老猫。
老猫耸耸肩膀,没有回答。陈三筒破口就是大骂:“妈的!老子阴沟里翻船了,这狗杂种还挺厉害。”
陈三筒刚骂完,便被一双袜子给堵住了嘴。老猫站起身,问我一句:“你朋友?”
我苦笑着点点头,陈三筒在地板上蠕动着身体,双眼泛红,看来是真的被惹毛了。
我帮这家伙解开反绑的双手,他立马从嘴里把袜子扯出来,冲进厕所,吐得一塌糊涂。等陈三筒缓过气来,我们三个人才坐在了一起。虽然这家伙明显不服,但他还算有自知之明,不敢再招惹老猫。
“这深更半夜的,你跑我这儿来干啥?”我问陈三筒。
“你说家里来了客人,我就想过来看看。”
“你以为我表妹又来了是吧?”我不怀好意地问。
“那啥…结果却是..是个爷们儿!”陈三筒说这句话有三种表情,分别是羞涩,愤怒和害怕。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陈三筒在我的朋友圈子里算是一枚开心果,放荡不羁,感情丰富,典型的性情中人。他很少认真,但是认起真来却让人有点害怕。
“笑个屁,老子来这里是想说正事,你说内蒙古那地方一马平川的,能有啥大斗子,无山无风水,无树无阴阳,难道你不晓得?”陈三筒一本正经地说。
“我说三筒,你小子行啊,研究起风水来了!”
“给你说多少次了,叫三爷,三爷!也不知道就你这记性,你这智商,怎么会有那么漂亮的表妹!诶…”陈三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在我这里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
“给你点暖风你就得瑟了?老子难道还骗你不成,如果这次上去没捞到好处,我就把我表妹介绍给你!”我恩威并施,这家伙就吃这一套。
“说话算数?”陈三筒精神抖擞。
到鄂尔多斯没有火车,所以不得不选择飞机。我不喜欢飞机是因为害怕,在天空中始终没有在地面踏实。人都应该相信报应,特别是与倒斗这个行业沾上边的人,之所以有鬼吹灯这个规矩,就是发自摸金校尉内心的恐惧。
常爷比我们早到,住所和装备都已经办好。住所并不理想,在郊区租了一间小房子,装备倒是不错,全是进口货
倒斗是一个高危行业,若是遇上厉害的肉粽子大多都有去无回。现在是科技时代,倒斗行业也进行了革命,从洛阳铲,黑驴蹄子、火折子的时代进步到了枪支、炸药、手电筒…
相比之下,从前倒斗遇上不干净的东西是安抚或者逃跑,还得用油灯征求死者意见。可现在却演变成了以暴制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若是祖传手艺的还好,至少还懂点规矩,就怕偷鸡摸狗土匪出生的家伙。
当然,我从小就受到老一辈摸金校尉的教导,明白倒斗是向死人借钱花,得有礼貌,懂知足,晓进退,死者为大。但是,肉粽子不认人,若是遇上凶煞,哪里还管得了规规矩矩,所以必须得留那么一手。
常爷将帛画取出来摆在桌上,老猫拿出自己手中的那块铁桦木按在第一个空隙处,正好吻合。
“小哥认得这上面的符文?”常爷一脸恭敬地问老猫。
“春秋阴符,只要参照阳符就能读懂。”老猫一边看着帛画一边用钢笔画着什么!
“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不知道小哥出自哪个世家?”常爷比我对老猫还感兴趣,但是不管他怎么问,也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等老猫画完还得有一段时间,我弄不懂铁桦木上的符文,也不想自讨没趣,便到一边歇着去了。陈三筒更是个文盲,若是让他研究铁桦木上的符文指不定脑袋就会爆炸,但是这家伙嘴皮子厉害,看着常爷的司机白猪老实巴交,便和人家吹起牛来。还能吹啥,无非就是他在山西那点虚构的挑战终极肉粽子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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