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术行业长篇小说--真武百年》
第18节作者:
铁萼奇兰 小个汉子很诧异地望着宋景充,“摸手?你拿甚来跟我摸手?”
“你是想玩硬的了?”
袁镜仪拦过来小声道:“宋大哥你也看了,我三个哥哥都过了一遍了,是不是高抬贵手……”
宋景充蔑了冯家兄弟一看,“兄弟,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哥哥我皮糙肉厚,替你挨两阵。”
小个汉子似乎看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大大方方地道:“你非要动手,我又不能认输,这样吧——让哥几个把锣鼓家伙吹奏起来,我就跟你玩玩推手,一曲之后无论输赢,咱就这么地了。你看如何?”
宋景充心里迅速一转,道:“中!”
小个汉子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忘了咱是在擂台上,只有下了擂台才算输,别摔个跟头就以为自己怎么地了。”
宋景充又是一阵假笑:“哈哈,那当然了,不然我刚才就已经输给小老弟了。”
袁镜仪还想阻拦,孙青铜在后边扯了他一下,用口型示意道:别管了。好话劝不住该死的鬼。
日期:2016-04-30 21:12:35
第七章 两败俱伤
太极者,无极而生,阴阳之母。动之则分,静之则合。无过不及,随曲就伸。与人相搏,须随其势曲而旋化蓄劲,引其过而不及而击之,击伸发劲以直达疾速,此圆化方之义。彼刚攻而以柔虚实,此为走化。彼欲抽身而沾缠,缓随急应,彼莫测而胆寒,虚实互换,彼崩溃而心惊。理用俱明,方悟劲之区别,熟而生巧,渐至随心所欲。故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太极拳为博大包容之拳,越练越有感悟,越练越有自己。合了理法十三字,融会贯通,依着性情而行拳,得意时虽然外形不同,却也成龙成虎皆有所成。
就练功上,历代也积累了许多方式,一直也在规整完善中,到了近代出了三位高师,分别定型了几套拳架。对内有大小方圆各种练法,对外都道是怀庆府温县的拳法。后来有永年杨露蝉与温县陈家沟学得拳法,又于赵堡获解拳谱,练就柔中寓刚覆盖兑吞的拳法,名动京师之后,人称“太极神拳杨无敌”。
之后古传支别也陆续见光,宋景充有地域之便,先习大架,后习小架,又求学赵堡,得了多家之法。也正是因为他见得多了,所以才有些眼高手低的得意劲儿。只是除了永年一路,还有一路他未能全面继承,那就是方才他展示的这一种新架。
陈沟的拳架又有一路太极,二路炮锤之分:一路端正稳重;二路急促刚猛。入手多练一路,又有大小之分:小架动作严谨扎实,紧凑细腻;初练时先走大圈、找大劲,而后逐渐缩小;缠丝含蓄,多走体内,名为小而外观实大。大架为革新之法,舒展大方,拳势柔长,缓急相兼,收蓄兼并;先求肢体感受,而后骤然发力,强化内劲;练成时发劲刚劲,缠丝明显,初看低大而轨迹实小。
赵堡架与这二路外形相仿,但功用上另有强调,依照多套拳架逐步强化,讲究劲依地生,以身领手,乱环相套,妙空始终。
日期:2016-04-30 22:09:36
理法贴合阴阳图的动势状态,一个大漩涡带出了几个小漩涡,外物顺则深陷,逆则飞旋。对方的来势都会被我吸入其中,带到身后,形成背势不能回顾。我在此时施以攻击,必能一击而破,又好似漩涡逆向形成了翻天水浪,被我吸入的力量被运化返回,这便是吞吐开合借力打力之法。当水浪漩涡做出整体移动的时候,靠着整体撼动对手根基,又以小漩涡制住对手手足,此时再施以杀招,对手只能坐以待毙。顺逆之间,弹指惊雷。此艺源出黄河洛水浊清相交产生之相,实为太极阴阳之根本。
实则三家同出一源,拳架还是那一套,不过是为传拳方便,将动作的时空节奏做了调整,针对特殊功力有了专练强化。比如松柔绵长的,前后式子拉开虚实,便可以更好地体验细微变化,能把这种变化充分展示出来,然后又贯连一气,整套拳就呈现出了一种动势,也就没了具体的招数,应着就使触着就变,如长江大河绵延不绝,缓时暗流旋涌,急时如腾浪翻花,每一个瞬间都合乎“太极”,此时也就没了拳架的区分了。再往上追,与心意把也有着隐秘关联,其中滚出滚入、斜势撇身、金刚捣碓、顺拗肘法乃至二路炮锤的闪展腾挪如出一辙,世传拳谱一应通背、一应六合,少林心意长拳也是同一套打法。
宋景充虽然勤奋,但确实天赋不佳,到如今还在悟劲的阶段,听说陈公清平演变三家之长,又创出了宛如滚云汇聚、惊雷乍现的新架,据说还专破陈家拳,宋景充又欣然拜访,得到指点之后急于印证,这才手痒难耐,遇到什么事情都想武力解决。
小个汉子对袁镜仪道:“老弟,直说吧,我叫沈全,是季先生弟子,我有个堂弟叫沈卫,在巡抚衙门曾大人身边办事,我此行的目的跟你们实际差不多。但这位老兄心急的样子,一看就是死要面子的人,难保他不会偷下黑手。如果我出事了,麻烦替我捎个信儿。”
袁镜仪听后又惊又喜,道:“正愁着寻求季先生帮忙呢!”
日期:2016-04-30 22:10:24
宋景充就势转身,左手提着大襟往腰间一掖,将右步探出来,右手随着腰胯转动,推碾翻转而出,定了一个懒扎衣的式子。小个汉子左腿铺地而出,身子起时换右步划弧而开,也探出一掌,二人就算搭上了手。
冯老三看出了门道,去后台跟锣鼓家什言语了几句,吹手老汉取了一个小碗扣在唢呐口上,随着一阵急促的鼓点,声嘶力竭的唢呐声便鼓吹出来。模仿的是河南梆子《打金枝》中汾阳王郭子仪训子的唱段。
“儿上殿叩头父赔罪,还不知唐王爷依不依啊!万岁爷要是问到你呀,你就说饮酒带罪误打金枝。小郭暧真乃孩子气!这两句言语他也不懂得……”因为有碗扣着大唢呐,悠扬高亢的声儿便成了“呜哇呜哇”的怪叫,模仿起来特别的激烈苍劲,听得人热血沸腾的。
随着唢呐锣鼓配乐,宋景充的心里也一阵翻涌,但一搭手发觉小个汉子走得极轻,好似羽毛落雪,见之有物,触之空虚。宋景充不敢掉以轻心,他实在不明白这小子为什么敢跟自己推手。欲进还休,欲罢不能,这就晚了一步先机,又放过一步后手,越推越没底气。小个汉子却只等着耗到曲子结束就算平手。
宋景充稍稍加劲,对手依然空若无物。按说这非常危险,手是两扇门,这小子的大门形同虚设,他是设下了埋伏,还是在摆空城计?难道他已经达到了惊变的境界?宋景充随着对手的招式,渐渐就落入了低手状态,套路性地拧腰换胯,以身带手,手随身后,手劲未到,裆腰又换,一道道弧圈就在各节之间贯穿环绕,周身随动,缠丝螺旋。宋景充如同诊脉,气血愈加平顺流畅,触觉也越来越灵敏,虽然混混沌沌,实则八面支撑。只可惜,对方空无实物,撑也没得撑,渐渐地,宋景充的呼吸就急促起来。
日期:2016-05-01 09:3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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