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朝,大家无精打采的想如何保卫北京,任凭咸丰如何骂,大臣们就是不开口,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大乱,一个御林高举一封奏折一路高喊:“捷报,捷报,赵杰在扬州杀死二千长毛援军,旗开得胜!”
显然,这又是世焜的奏折。
二千长毛,咸丰知道这个数字里有水分,但是对于天天接到败报的咸丰来说还是犹如注射了强心剂一样,兴奋的不得了。
到了第二天,还是早朝,又传来捷报,光复扬州!
咸丰的兴奋劲就别提了,当即写旨加封。因为不知道秋儿的事,还以为秋儿还在主管偏王军。
所以连秋儿一起加封。
秋梅读的声音很低,那二位听的却很真切,不知道为什么,薛焕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越来越不自然。
传旨官办完事,薛焕重整酒桌,七人八人重新落座,此时的薛焕把我放到一边,与传旨官喝的极为热乎,倒是传旨官看我被冷落在一旁,偶尔起身与我喝酒,薛焕一脸尴尬的陪笑干了一杯。
不经官场的我倒是没往心里去,一家五口倒也喝的痛快。
回到客栈,咸丰的密信也到了,不知道为什么,恭亲王的密信也夹在里面,秋梅说夹在里面应该是咸丰的意思,有些话咸丰不方便说,就让恭亲王说出来。
咸丰的密信内容很简单,就是要我们尽快寻机进入南京,经南京进浙江走安徽,然后返京。同时要把一路的所见所闻都要直接报告给他。
咸丰在信里夹带了一个玉制的小戳,还有一个玉制的虎头腰牌。
秋梅解释到,这个小戳代表你可以直接写密信给咸丰,虎头腰牌代表你可以调动绿营军便宜形式。
原来清的时候用来调动军队的腰牌有龙头、熊、豹、虎、狼等,其中龙头为皇皇帝用,豹头为御林军专用,虎头为归中央直辖部队专用。简单的说,就是绿营军。
这就意味着,我们这只偏王军彻底脱离了御林军的管辖,成了咸丰的私人部队。
我不明白其中的奥秘,但是咸丰很清楚,当慈禧发动政变的时候,正是动用了这支部队才取得成功。
但是军费呢?咸丰没说。
恭亲王的信很简单,只是提及了兰贵妃要生了,我原以为恭亲王是为了提醒我给兰贵妃准备贺礼,就让四大美女在抢来的首饰里找些值钱的,并备上几个薛焕给的苏绣,等密使官走的时候带上。
接着摆上筵席,为密使官接风,此时的我已经不再是风餐露宿的赵杰了,而是一个土豪了,自然吃的起鸡鸭鱼肉。
席间,说起薛焕的奇怪的表情,密使官满不在乎的解释道,薛焕是肃顺的人,他们跟恭亲王的关系极为对立,当他听到恭亲王的来信,就认为你是恭亲王的人,所以就有极不自然的表情。
第二天,送走了密使官,差人给传旨官送信,请他过来吃饭,传旨官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又是一顿吃喝,席间传旨官大骂薛焕,我一听就明白,不是薛焕有了什么过错,而是传旨官认为由于恭亲王和肃顺的原因我跟薛焕也有过节。
第三天,传旨官也要走了,作为东家,薛焕自然要办送行酒,还少不得送不少礼物,可是传旨官却是为我的事而来,与薛焕完全无关,薛焕心里有苦,却说不出来,只得强作欢颜,请来了我和传旨官吃酒。
席间没有什么话,我没事低头想如何混进金陵,掐掐日子,忽然觉得到了洪秀全与杨秀清闹翻的日子,于是假作玄虚,跟薛焕要金陵的地图。
不料,薛焕却婉言拒绝了,因为地图是军事机密。
我当然知道这是成心在找别扭,心里极为不悦,于是解开虎头腰牌拍在桌上,薛焕瞟了一眼,冷笑道:“这个只是个腰牌,看地图需要文书知会。”
我开始恼羞成怒起来,看一张地图还需要使用调兵的文书?即使需要,这个时候我又上哪搞这么一张文书?
这就像某朝代,办事员成心难为你,就用办事的程序压你。
薛焕此时洋洋得意,等我这个毛头小子出招。
还好,我记住了师爷说苏州人看不起北方人,必须时时刻刻的压住他的话。
既然需要文书,那就让皇上开一个吧。我舔了一口酒,假装不在乎的说道。
薛焕楞了一下,无论如何没有想到我会搬出咸丰来,心说也就这么大的能水,除了拿出皇帝压人,啥也不会。
想到这,他很优雅的一招手,文房四宝就摆到我面前。
显然,这是准备难堪我,看我昨天要秋梅读信,以为我不认识字,现在摆出文房四宝,这脸算是丢到家了。
但是,我拿起笔,刷刷点点的写了起来。
要知道,有些繁体字我不认识,但是我写却不成问题,毕竟我不会写我不会的字,而且我也不必写繁体,直接写简体就是了,虽然歪歪扭扭,毕竟我还是写了出来。
我写的是“薛焕怡误军机,杀!”
薛焕有几个字不认识,比如杀,但是意思却是看懂了,不由的哈哈大笑,朝廷命臣,仅仅用四个字,就杀得了?
但是等我掏出小戳,传旨官就傻眼了,马上就知道不好,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传旨官是干什么的,成天看那研究皇帝的戳,眼见皇帝的跟内官联系的小戳拿在我手里就要往下按,知道这玩笑要开大了。这个戳一旦盖上,就必须发出去,这时一切就是真的了。
薛焕不怕这个,因为在他看来,他的后台是肃顺,我的后台是恭亲王,肃顺除了咸丰,就是慈安皇后,也一样敢训斥。他有这么个后台,怕什么!
所以,我把戳按了下去,那边的传旨官也开始哀嚎起来:“皇上,开恩呐!”
传旨官这一声嚎叫,把我下了一跳,薛焕的眼皮也开始跳了起来。
耳边就听卡巴一声,四大美女按出银龙剑扑倒薛焕,剑锋直插薛焕的脖子上,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一点也没有看出在开玩笑。
我当时就傻眼了。
不但我傻了,薛焕也懵了,这个时候只有传旨官还清醒,传旨官是做什么的,成天研究皇帝的那一千多的大小印章,深知每一个印章代表了什么,但是我和薛焕并不清楚。
薛焕挣了挣,吼道:“我就是没给你地图看,有什么死罪!”
秋香则象女鬼一样阴森森的回答道:“你见皇上身上的物件不跪,犯有大不敬,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四品,就是皇子王公,也要立斩。”
这一下薛焕明白了,一个被忽视的细节要了他的命。
在生与死面前,文人会表现出两个极端,一个是世焜那样的人,宁折不弯,死了就死了,面子第一。另一个就是薛焕那样的人,好死不如赖活着,所以薛焕想都没想对着小戳磕头,口乎万岁。
按说,不知者不怪,薛焕不知道这个小戳的来历,就不应该怪罪薛焕,问题是,传旨官已经开始对薛焕的小命倒计时了。
原来清的时候,如果当官的要杀某人,要求下面的官员必须求饶,不管与这个官员的关系好坏,都要努力的找出不杀他的理由,而且至少要三遍才行。
现在传旨官已经求饶了一次,这里没有别人,所以只要他在喊二次求饶,薛焕的人头就保不住了。
【网站提示】 读者如发现作品内容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 非常感谢您对易读的支持!
举报
© CopyRight 2011 yiread.com 易读所有作品由自动化设备收集于互联网.作品各种权益与责任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