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焕的眼泪花花的下来了,现在他最怕的到不是我,而是传旨官,如果传旨官现在能起来出去逛窑子几天才回来,薛焕的小命 就能多活几天,这几天能发生什么都不好说,偏偏这个传旨官就是跪在地上不起来。
屋里一乱,薛焕的老婆就知道了,哭着喊着进来,屋里一阵大乱,这个时候我到成了旁观者,传旨官毫无表情的跪在那里,如同泥塑一般。
薛焕太明白了,今天要他命的,不是我,不是四大美女,恰恰是这个传旨官。
到底是知府大人的夫人,虽然哭闹,却极有分寸,既不搂这个,也不抱那个,虽然是哭闹,到不如说是带着哭腔的诉说,至于说什么,薛焕的老婆官话实在是不好听不懂。不过从表情上看,传旨官听懂了,只见他一皱眉,又喊了一声:“皇上,开恩呐!”四大美女一听,手下的银龙剑又往下按了一下。
这一下,薛焕的老婆不哭了,一甩袖子,走了。屋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我知道他们都在等,至于等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只好象看戏一样等结果出现。
只等了一会儿,薛焕的老婆出现了,手里多了一张一百万的银票,一边嘟囔着,一边给各位看,转了一圈,放到了桌子上。
传旨官站了起来,伸伸懒腰躲躲脚,做了一个罗圈揖,走了。
闹成这样,我也不知道如何收场,既然传旨官走了,我也赶紧往外溜,自然秋梅把银票往怀里一揣,跟了出来。
回头跟师爷一讲,师爷哈哈大笑:“薛焕真是书读多了!”
按照师爷的说法,薛焕欺负我的时候,忘了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都是满人,就薛焕一个汉人,这些人在一起,自然会合力收拾薛焕,薛焕哪能不吃亏。传旨官和太监都是阴银子的高手,阴薛焕一百万两银子小菜一碟。
师爷特别提醒,这一百万两得分给传旨官三十万,他自然会在咸丰面前摆平这件事。
于是第二天,请来了传旨官喝酒,谈到昨天的事,传旨官一脸严肃,说肃顺越来越猖狂,竟然面斥慈安皇后,他的愿意是要借刀杀人,用杀薛焕来打击一下肃顺。
听罢我出了一身冷汗,虽然知道肃顺跋扈,但是到了这个程度还是大出意外,看来内官外官的争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难怪恭亲王拼命也要找到我把我弄到清朝。
正在议论朝廷之事,薛焕报着地图来了,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一见面就痛哭流涕,直说昨天他不对,到此我反倒不好意思了,也说自己冲动。
酒桌旁挂上金陵地图,大家都开始看了起来。我是第一次看清的地图,一看哪里是什么地图,完全是白描的国画。
我看了一会,转身问道:“都说金陵是虎踞龙盘,我怎么就没看出来?”
薛焕在地图上划拉一下,我看明白了,原来是两座山脉,本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是不知道哪个好事者说那个象龙,那个象虎,于是就说那是虎踞龙盘。
我掐掐日子,发现此时正是杨秀清棒打洪秀全的时候,于是眼珠一转,冷笑道:“这哪里是什么虎踞龙盘,分明是虎抱龙头。”
听我这么一说,大家就往虎抱龙头的意思上看,果然是如此,我一看大家上钩,就对薛焕说,我要做一场法事,让长毛自己打起来。
不管我说的对不对,薛焕却十分高兴,就像某朝代的官员特别喜欢好土木工程一样,这意味着一大笔的横财到手了。
说干就干,薛焕回去马上刷刷点点,给苏州的大家小户发告示募捐,然后又给肃顺写了一封密信,报告这个刚刚发现的好消息。
自然,我也不闲着,除了拉清单准备要准备的做法的器物,同时给咸丰写了一封密信,说自己就要率队进入沦陷区,为了大清计,有些大清独有长毛又不允许的东西可能要变更或者拿掉,所以请咸丰先写个保证,允许我们根据具体情况自己做决定,而且不能追究。
苏州的情况跟扬州不一样,扬州大户基本都是商贾,战事一近,能走的都走了。苏州的大户基本都是本地的产业,所以能不走的都不走。知府大人一声令下,马上就有大笔的银子送来,还有不少的绫罗绸缎。
共和前的中国丝绸历来都是与银子等价,所以无论是税负还是抵债,丝绸都可以当做银子用。
几天过去了,做法的台子差不多就要建完了,师爷鬼鬼祟祟的进来了,递过一个账本,我翻开一看,上面记的都是谁谁送来多少银子,送来多少丝绸。
我不解的看着师爷,心说在苏州没人送我什么东西,这账上怎么会有这么多?
师爷说是苏州大户送给薛焕的。
我又翻翻账本,好多的银子和缎子啊,我不由的感叹道。
”要不要黑点?”师爷问。
”为什么不?”
于是师爷拎着黄酒和糖去薛焕家,据说是看望那个被打的薛焕的师爷。
醉翁之意不在酒,薛焕一定明白这个道理。
第二天中午,薛家的老婆来了,当然是看望四大美女的,当然有好多的丝绸和银子,四大美女看见这么多的丝绸,乐的鼻涕泡都出来了,一面跟薛焕的老婆喝酒,一面比划着身材,我看没我什么事,溜出来点银子。
晚上薛焕来报,台子搭好了。于是确定第二天下午做法事。
第二天,突然刮起了大北风,蓝蓝的天空上竟没有一丝云彩。
我登上了台子,往下一看,下面人山人海,彩旗飘扬,气派极大。
没有什么司仪,因为我也不懂什么司仪,好在苏州人以为我在做满教的仪式,所以也不计较这些。
我在台上顿了顿,慢慢的抽出了许久没用的摩尔刀,心里祈祷这一次摩尔刀千万别失灵。
台下的传旨官和薛焕一看摩尔刀,知道这一次真的很认真的,把镇宫的宝贝都拿出来了,所以双腿一弯跪了下去。
这二位一跪,后面的官吏和百姓也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
凛冽的北风吹在摩尔刀的刀锋上,刀发出哀怨的声音,宛如一个年轻的怨妇在那里哀叹忘情郎的薄情,而我却仿佛看见一个有志有为的年轻皇帝已经被内忧外患的国事拖的精疲力尽,成了一个苍老的老头。
然而刀锋一转,一声咆哮,仿佛从刀里窜出一条斑斓大虎直扑台下,直吓的下面的人纷纷躲避。
我心道不好,随即迎风使刀,一条黄色巨龙从天上飞舞下来,拦住猛虎,双方开始恶斗起来。
此时的龙我似乎可以控制,又不能控制,虎也如此,我必须全身投入,它们才不至于冲下台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只感到精疲力尽,就要散架了,突然天空一声炸雷,龙虎消失殆尽,而我眼前一黑,摇晃起来,我知道不好,摸索着把刀收进了刀鞘,一个跟头栽了下去,失去了知觉。
等我醒来,已经躺在床上了,显然不是客栈的床,因为软了很多,我把眼睛睁开,一看就知道这是薛焕的家。
外面的天还很亮,秋梅却在旁边打盹,我稍一动,秋梅就睁开了眼睛,见我醒来,高兴的打趣说:”真是好睡,三天了。”
不用说,外面一群人涌了进来。
原来那一天我拔出刀来,搭在台子上的丝绸纸张就被静电扯碎,在静电和狂风作用下飞舞起来,最后一道闪电,整个台子着起火来,大家七手八脚的把我抬了回来,客栈是不能去了,就到了薛焕家,过来一查,没事。大家无计可施,就在这里等我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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