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神探施世纶断案传奇——————新施公案》
第29节作者:
王者归来烨 慧空禅师道:“这禅会寺以前也是名刹宝地,香火鼎盛。后来不知是何原因,日渐中落。老衲自小入寺,当时全寺也仅有十多人而已。全靠僧众自己劳作,种些蔬菜以果己腹。老衲被选作住持之时,全寺仅剩有四人。几人终日苦修,与世无争,倒也清静自在。哪知一年前,突然来了几个贼人,将老衲的师兄、徒弟三人全部杀死,占据了此庙。”
施世纶奇道:“这伙歹人如此凶残,为何独独不加害于你?”
慧空禅师道:“那伙贼人好吃懒做,每日里老衲除了给他们生火做饭外,还得做些琐碎杂务。有外来僧客,也需由老衲出面将其打发走。想必这就是他们留下老衲性命的原因吧。其间老衲也经常对他们讲解弃恶从善的道理,奈何这伙都是顽劣之徒,佛门虽广,却也无法普度这些无缘之人。”
“贼人一共有几个?”施公又问。
慧空略一思索,回答道:“八个。”
施世纶吃惊道:“现在只捉到七个,难道有漏网之鱼?”
慧空禅师道:“确实是少了一个,不过那人在一月之前就消失不见了。或许是他们之间产生矛盾,负气出走了吧。”
施世纶点点头,道:“待回去之后,一定会严加审问,不让一个歹人漏网。”说着,施世纶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画像,递给了慧空禅师:“请禅师过目一下,是否识得此人。”
慧空禅师结果画像,仔细端详了一下:“寺内原有僧众,都是年前被害,现在恐怕是只剩一具枯骨了。那伙歹人虽然冒充和尚,但是头上并无戒疤,所以终日都带着僧帽。不过……”说到这里,慧空有些犹豫,欲言又止。
施世纶见状急忙追问:“不过什么?”
慧空禅师道:“这个画像倒是有几分像前一段来寺内想要挂单的一个和尚。只是当时没有细详,印象有些模糊,所以不敢确定。怕万一弄错被害人的身份,混淆了大人查案的方向。”
施世纶笑道:“禅师尽管说来,如有是非曲直本官自会判断。”
慧空禅师道:“大概两个月前的一天傍晚,有个饥饿虚脱的和尚前来寺庙想要挂单。本来那伙贼人想让老衲前去把他打发走。他们其中又有人说,那个和尚已经瘫软无力,如果这样都不收留,怕惹得这个和尚怀疑,下山之后再去报官。不如一刀解决,以绝后患。老衲急忙劝解,这个和尚身无财物,给他些饭菜,留他一宿,过后打发走了便是。他来时万一把行踪告诉了别人,把他杀掉,岂不是又多生事端。那伙贼人一听也有些道理,便依从了老衲。让那和尚进了寺院,吃了些饭菜,第二日便让他离开了。”
施公赞许:“禅师几句话,便救了一条性命,善莫大焉。”说着施公从慧空禅师手中接过的画像,放入怀中,又拿出银票递给慧空禅师道:“禅会寺被贼人占据日久,器物恐多有损毁,这是原来所说要捐助的二百两的银票,就算是州府资助贵寺修缮所用。”
慧空禅师急忙起身道谢:“如此甚好。那伙贼人占据寺庙以来,经常变卖寺内的香具器皿等物。偌大一个寺院,现在竟然连个像样的烛台都没有了。大人慷慨捐赠,算是解了鄙寺的燃眉之急。”
施世纶道:“现在贼人仍有一人脱逃,怕他再找回寺中寻仇,所以提请贾千总先暂时派驻几个兵士把守,以防万一。另外,因那伙贼人所涉的是命案。还需掘出被害人的尸骨,按寺院中的名册确认之后,另行安葬。”
慧空禅师道:“大人考虑真是周全,如此甚好。”
施世纶和贾千总商量了一下驻守事务,安排了几个兵士,便押解着七个歹人回州府了。
日期:2015-08-20 10:21:00
施公一刻不停,回府之后立刻分别审训这几个歹徒。
这几个歹徒本就属乌合之众,是几个流民纠结在一起。路过禅会寺时,临时起意,占据了寺院,也就图有个安身之所。这次见大难临头,也不待用刑,如竹筒倒豆一般,全部交待了。
施公见这些人的供词均能相互印证,料也不假。便又问起失踪那人的情况。犯人愤愤然道:“我就怀疑是陈七这小子告的密,果不其然。”
施世纶不露声色:“你只需说陈七为何独自离开就可以了。”
犯人道:“寺院虽然清净,但是没有香火供奉,吃饭都成问题。所以有时我们会变卖一些寺院器物。陈七这小子能说会道,所以这事都交给他做。很久之前,我就看他整日里神不守舍,就怀疑他想做什么勾当。一个月前,陈七突然不见了,还卷走了一些财物。虽然不多,但却是我们几人多时的积累。本想着他跑就跑了,没想到这小子心肠如此歹毒,竟然报了官,让官府前去捉拿我们。要知道,当初砍杀那几个僧人的时候,陈七下手最狠,大人千万不可轻饶了他。”
施公问道:“那陈七拿走你们多少财物?”
犯人答道:“这厮拿走了我们几个人平日的积攒,加上他带走能变卖的器皿,恐怕价值得近百两纹银。”
施公又拿出和尚画像,让这几个犯人辨认,其中一人道:“和前些时来的一个挂单和尚有几分相像。”
施世纶心里明白了几分,收起了画像,让这七个犯人分别在供词上签字画押后,带回了牢房。
把犯人安置妥当,吏目凑上前对施公道:“翠红院老鸨来府衙求见,已在堂外等候多时了。”
施公嗯了一声,对吏目示意带老鸨进来。
老鸨还未露面,就先闻其声:“青天大老爷啊,翠红院几十号人,每日开销都不是小数。出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再开张,恐怕客人们也觉得不太吉利,不肯关顾了。与其这样无休止的等待,还不如早早卖掉关门歇业。所以想请青天大老爷开恩,容许本院卖掉姑娘们。”
施世纶见老鸨一边嚎啕一边走了进来,不禁皱了皱眉头。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此乃公堂,不是你撒泼打滚的地方。”
老鸨止住干嚎,面露委屈之色:“官府查案,总不能说案件一日不破,我们就不能开门纳客吧。那发现头颅的如冰姑娘,本来是本院的摇钱树,现在恐怕也是无人问津了。”
施世纶有些不太耐烦,道:“命案未破,先暂时委屈你们一下吧。如果实在度不过去,可让那些姑娘们赎身。不管何人,赎身价格不可低于一百五十两纹银。而且一定要来报告府衙,待本官确认与本案无关联之后,方可离开翠红院。”
老鸨见施公态度决绝,也不敢再多说,只能径直离去。
施世纶让书办写了多份告示,张贴于城内各处,悬赏纹银五十两寻找无头尸身。
第二日便有人来到府衙,说在后山栽树时,挖出了一具无头尸身,可能就是告示内说的尸身。便赶来报官。
施世纶一看来人,竟然是康府的护院何贵。施世纶不露声色,让何贵带领仵作赶到发现尸身的地点。
到了那里,施世纶见尸体身上穿着青色僧袍,便已有了几分把握。待拿头颅往尸身上面一对,正好可以拼对完整。施世纶微微颔首,让衙役取了五十两纹银,当场兑现给了何贵。等何贵欢天喜地走后,施世纶让两个衙役悄悄地跟了上去,并嘱咐他们,看看何贵与什么人联络。
衙役一路尾随何贵。何贵只顾高兴,虽然不停回头张望,也并未发现有人跟踪。
在街头的一个拐角,何贵将所领财物交与另一人。那人拿过银两掂了掂,从中拿出一块银子,递给了何贵之后,二人便分开了。
两个衙役按施公的吩咐,分别跟了上去。待确定了后来那个人所住的旅店,便飞快的回了府衙禀报施世纶。施公大喜,急派人前去将旅店严密监视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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