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时灵异记事》
第21节

作者: 半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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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09-10-31 5:05:00

  供销社的故事
  呵,供销社可是个有点年头的名词了。作为一个特定时代的产物,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后,它早已变得可有可无,而在我们村的那个则早已寿终正寝,化成了一堆废墟瓦砾依然存在于那片仿佛昨日还在暄嚣热闹的地方。只是偶尔间,还能从村人的言语间,记忆中,茶余饭后的闲聊中感觉到它的存在。
  我们村的供销社座落在村子北侧,一排约两百米的红砖瓦房,带一片占地几十亩地的院墙,在幼时的我的眼中,那是非常气派的。自然,在里面上班的售货员更是让村人们羡慕不已,也不由得他们与她们不神气。每次村人们去买东西,都要对着一副冷漠不屑的表情陪着笑脸,弱弱地告知了想买什么,啪地一下给扔过来,想换一个?就等着挨说落,外加一副白眼球吧。
  记得小时候村里来过一个算卦的,算卦的先生本身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只是他算卦的方式有点奇特。要算卦的人报上生辰八字,那算卦先生拿出一个签筒,摇一摇,却并不让人来抽,竟自从怀里掏出一只小鸟来。只见那小鸟在签筒旁注视片刻,啪的一声竟从签筒里衔出一签来。算卦先生不急不慢地从小鸟口中接过签来再一一解说,让一众围观者惊奇不已。

  不过我在这里想说的是,当时一邻居给自己不满周岁的小女儿算了一卦,竟是上上签,其结果显示她将来的职业是“站柜台的”,邻居当然惊喜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个女儿竟有吃“商品粮”的命。
  可见,那时的供销社售货员在村人眼中是何等地位了。
  其实,最重要的,那时的供销社与人们的日常生活是息息相关的。大到农资产品,小到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都要到供销社去买。印象很深的,每年秋季的时候,供销社农产品部总会从外地进一批饽荠或者蚕豆,而且卖的也很便宜,这在我们那个地方是不多见的东西,所以村人往往会奢侈一次,买来很多煮了吃。小时候的我,是常常被父亲差遣去买烟或被母亲差遣去买酱油或煤油之类的生活用品的。每次去到总是先到卖小人书的柜台巴巴地看上几眼,再琢磨一下这次能节省下来几分钱,攒够了来买小人书。其结果是经常把母亲要的酱油买成醋,或醋买成了酱油,往往被母亲骂得很惨。

  去的多了,我也大概认清了供销社各个柜台的负责者。农资部,农产部,布料部,生活用品部,文化用品部等,其中负责生活用品的是一个叫青梅(或许是这个名,当时听他们这样叫她)的姑娘,长得很漂亮,也挺爱打扮。但是在我的印象里,她也是最神气的一位售货员,总是一脸冷漠,动不动就拿白眼球斜人。而负责文化用品柜台的是一个叫老屈的中年男人,白白净净的,微胖,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挂在他屁股后面的那串钥匙。用一根长长的专用的黄绿色绒绳系在腰带上,绳子则自然垂在屁股上,形成一条优美的弧线。

  老屈好像是什么主任之类的,但他也是最和谒的一个,总是笑眯眯的。供销社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不是本村的(这可能是个规定吧),大都是本乡镇别的地方调过来的。所以一到下班时间,总见他们各自骑着一辆崭新的飞鸽自行车往家赶。每次村人看到青梅骑着自行车高贵地路过村口时,总会引颈关注,多漂亮的女人,多漂亮的自行车! 而老屈并不是每天都回家,晚上要在供销社看守,所以平常就住在供销社,只有周末才会回家一次。平日里下班没事的时候,他经常就在供销社附近的村人家里喝酒打牌,所以大多数村人与他都很熟,总是老屈老屈地叫着。

  我相信老屈是认识我的,虽然我那时还很小,但做了一件极不光彩的事,老屈就是见证人。有一次我发现供销社新进了一批小人书,其中有一套是<薛刚反唐>,因为以前偶然间看过其中一本,所以特别吸引我,但自己手上一分钱都没有,我知道那全套十本应该要很多钱的。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父母总爱把家里的钱放在睡觉的床上的席子下面,于是有一天我颤抖着那双罪恶的手揭开了席子,发现下面并没有几分或几毛钱,而是有几张拾圆的票子,这是我平常没有接触过的大票子,当时我自己也不知道它能买多少东西。于是就拿了两张直奔供销社。平时拿着一毛钱的时候,往往会攥得一手心的汗水,但那次口袋里放着巨款,反而没有什么感觉。来到文化用品专柜,老屈当时正整理货架,看到我拿出一张拾圆的票子要买小人书,他怔了一下,随即又是笑眯眯的了。然后告诉我钱不够,问我还有没有。我就又拿出了另一张,他还是说不够。我怔在那里,心里嘀咕着没想到成套的小人书那么贵的。看我拿不出钱了,老屈就把钱交给了同村的在供销社打扫卫生的张好,说让张好陪我回家取家再来买吧。当然,我那次的结局很惨。

日期:2009-10-31 5:07:00

  说起张好,也是村里知名度很高的一个人。他家就在供销社后面,相貌憨厚,老实巴交的一个人。他的知名度是因为他的眼睛引起来的,村里人人都知,他的左眼里面用的是一个假眼球,装饰而已。假到什么程度呢,这么说吧,他甚至可以经常把眼球拿出来洗一洗或者擦一擦再塞回去。有一次,张好去村里聚集打牌赌钱的地方观战,适逢镇上的派出所过来抓赌。几个公丨安丨堵着门口不让任何人走,不管是赌钱的还是观战的。张好急着回家有事,坚持要出去,几个公丨安丨就对他推推搡搡的,不知怎么地,张好的眼球忽然就掉到地上了,几个公丨安丨当时就吓得愣住了,一个个脸色惨白,张好却不慌不忙地非常从容地从地上把眼球捡了起来,用嘴吹吹就又塞回去了,然后背着手飘然而去,剩下几个公丨安丨在那里形若木鸡。因为屋里光线不好,公丨安丨愣是没看出那眼球是假的。

  初时,张好也就是与供销社周围的村人一样,经常在供销社打打零工,比如来货了就搬搬货。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从此让老屈对张好刮目相看。有一天晚上,老屈在外面喝的醉熏熏的回去睡觉,打开供销社营业大门从后面小门再进到院里,却忘了把营业大门锁上。这事刚好被张好碰上,想进去叫老屈出来锁门,却又进不到院子里,憨厚的张好无奈只好蹲在门口给守着,一守就是一夜。第二天早上老屈才发现这个失误,大为感激,脆把张好招到供销社负责打杂,到月开工资,这样的美差可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从此,张好就在供销社干了起来。而老屈对张好是倍加信任,甚至经常晚上偷偷跑回家,让张好代他住在供销社的院子里值班。而张好与老屈接触的多了,慢慢地就发现老屈与青梅之间的一些猫腻,二人的关系极不正常。青梅家是邻村的,距离很近。但她有时晚上借故也不回家。老屈的宿舍隔壁还空着一间房,青梅有时候就睡在那里,但经常跑到老屈的屋里半天不出来,不知搞些什么事。
  有一天晚上,张好以为老屈又回家了,就径自去供销社守夜。刚进了大院,还没走到老屈的房间,就听到老屈的房里,女人大呼小叫,男人气喘吁吁的声音,张好没敢声张就赶紧悄悄退出来了。
  张好人虽老实,却也不傻,自然不会把这事给捅出去。但不知怎么,这事最终还是给传出去了,最后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且消息好像比张好知道的更详细,说青梅都为此打过一次胎了。但即使过了很多年后,张好都不承认那事是他传出去的。
  青梅那时还是一个在家待嫁的姑娘,未婚夫是镇上邮电局的一位小伙。终于有一天,她的未婚夫在镇上也听到了风声,带着人来供销社找老屈的麻烦。而老屈则识趣地躲了起来,一帮人就找供销社的领导大闹,说要整死老屈。闹够了,人都走了,青梅却躲在自己常住的那个房子里悬梁自尽了,那个年代,颜面还是被非常看重的。
  事情越闹越大了,最终,供销社的领导出面花钱说情才安抚住了青梅的家人。而老屈则从此不知所踪,再没有在供销社出现过,或许调到了别处了吧。

  因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人守夜,张好就还继续在供销社守夜打杂,晚上就住在老屈的那个房间里。
  张好虽不承认是他将老屈的苟且之事传出去的,但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却是经张好自己的嘴巴传出去的。
  青梅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张好一个人在老屈的房间里正睡觉。猛然间被隔壁房间传来的声音惊醒,起初以为是有小偷进来了,但仔细一听,却似是女人嘤嘤的哭声。饶是张好天生傻大胆,也一下子惊出了一身的冷汗,传来声音的正是原来青梅住的屋子。
  女人的哭声在持续着,过了一会儿,哭声停了,接着传来挪动桌子凳子的声音,然后就是凳子从高处坠地的声音。张好听了一会,终于安静了,竟自继续蒙头大睡。用现在的话说,这张好也算是强人一个。
  接连几个晚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事情都会发生一次。张好听老年人说过,说是自杀身亡的人的灵魂,死后不得安息。因为他们生前犯了杀戒,虽然他们杀的是自己。做为一种惩处,他们每天都要在同样的时间再经历一次自杀的经过,再感受一次自杀的痛苦,除非他们的灵魂得到超度。
  张好虽慢慢地习惯了每夜的那个插曲,不再那么恐惧,但也不想天天被折腾。于是跑到了青梅的家里,将情况给青梅的家人说了一下。后来青梅的家人不知在哪里请了两个出家人过来,偷偷地在青梅的房间里做了一场法事。当然,当时给村人的说法是,请人灭鼠来了。
  这个故事写的有点杂乱,是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各位朋友凑合着看吧,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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