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得哈!”
叫老三的黑汉子,也用一把铁铲子将一层树叶拂开,露出一块用树枝编成的篱笆盖子,揭开后下面一口圆滑的盗洞,黑汉子奋力的朝下铲起几泼土,就被刀疤汉子给提开,“吃的又多,力气还那么小,一边儿去,我来!你就好生在外面把风,别打瞌睡哈,小心出事儿。”
十多分钟过后,黑汉子蹲在盗洞边上等的心慌,毕竟孤零零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树林子里多少都感到害怕,小声朝盗洞里喊道:“哥,好了没!顺到东西就赶紧上来。”
好一会儿黑漆漆的洞里没有任何回应,这下黑汉子心里恐慌起来,但是犹豫了半天也没下决心系上绳子下去,只是不停的朝洞里张望,时不时拉了拉另一根绑在他哥身上那根绳子。
“还好绳子是紧绷的,也就是说没断。”黑汉子自我安慰了一下。
这时,洞内忽然传出一段模糊的声音:“老三,快点拉我出来,东西到手了。”
黑汉子听到他哥的声音,立即大喜过望,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把洞里的一个人影给拖拽上来,刀疤汉子浑身冰凉凉的,全是冷汗,一上来就把一包东西丢在地上,拿起地上的铲子不停的朝盗洞里面回填 。
黑汉子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不过看到自己哥的背上多出一块一尺长的抓痕,吓得拿起铲子跟着回填土。他们刚填到一半,突然,刀疤汉子身体抖了一下,停下手上的动作,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听到什么声音了吗?”刀疤汉子侧着耳朵半蹲在地上仔细的聆听着,大气都没敢出。
黑汉子哆嗦着嘴皮靠近过去,“哥,你可别吓我哈,到底听到什么了。”
刀疤汉子左右望了望示意老三将铲子装包赶紧离开,至于地上的那包方形的东西顺手拿起就朝原路返回,他们俩刚走下半山坡,浑身突然一颤,隐隐老林子里传来呜呜奇怪的叫声。
这声音似猫似小孩。
“老三,别听!赶紧离开!”刀疤汉子掐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肉,拉着黑汉子飞快的迈动脚步离开这里。
在林子里兜转了一圈,似乎意识到迷路了,之前在树上做的标记全部不翼而飞,每颗树的形状又一模一样很难辨认出方向。
就在两人着急的时候,在他们正东边方向,忽然亮起一阵淡淡的蓝色光亮,一闪而没。刀疤汉子一咬牙,反正现在乱跑也不是办法,于是死马当活马医,叫黑汉子跟上一起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我们来的时候那座村庄!”黑汉子高兴的差点哭出来。
刀疤汉子一把拉住他,“先别下去,等到天亮再说。”
“为什么啊?”黑汉子不解的坐到地上看着他哥。
“咱们一身泥,又提着家伙什,一看就知道我们干啥子的,小心别个报警,这是要吃枪子的。”刀疤汉子一摸裤子包,没摸到烟,估计刚刚乱跑掉什么地方了。
俩人勉强挨到天蒙蒙亮,顺着盘山的泥泞小路溜到一家人的后院,打了点水将身上清洗了下,刀疤汉子忽然愣住,轻声道:“有点不对劲,你看。”
黑汉子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一条狗链子拖拉在地上。
“可能这家人的狗跑了吧。哥,别疑神疑鬼的!”
虽然也有这个可能,但是刀疤汉子还是不放心,两人又溜到另一户人家,发现院子里的狗都不见了,就只剩下狗链子还在那里。
接连查看了几家,刀疤汉子脸色发青暗道一声:好像出事儿了。连忙踢开一户人的木板门闯了进去,发现里面根本没有人,刀疤汉子摸了摸被窝,还带有温热,被子是掩好的,脱下来的衣服和裤子都整齐的放在床尾没有动过,这家的人不可能不穿衣服就跑出去。
一连冲进去好几家人的房屋,里面的情况都和第一家一样,不仅仅人没了,连养的鸡鸭统统不见了,一晚上不可能一座村子悄然无声的举家搬走,更何况他们两人就在离此不远的山崖上待着,没理由听不到动静。
刀疤汉子拉着老三并没有打算继续追查下去,立即调头就离开这里,也不管黑汉子老三在路上不停的唠叨,一个人沉默的想着事情,一座村子里的人和家畜离奇的全部消失了,他不敢管!更不敢继续待下去,于是直接回到了老家四川。
讲的那个故事当中的俩人,头上带着刀疤的汉子就是我爷爷李大贵,以及三姥爷李三贵,他们是三兄弟,自然还有二姥爷,不过从我记事起,就很少见过他,只有偶尔的大年三十才看见回来,第二天或者当晚就风尘仆仆的离开,每次回来他都是不同的,穿的越来越好,带回来的礼物也越来越贵重 。
只是这些东西,等他离开后,爷爷都会把它们扔出家门,反正二姥爷每一次的回家都没见过爷爷脸上露出过笑容,当时年龄小,不知道大人之间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倒是很喜欢,甚至有些期待二姥爷每年都能回来一次,毕竟有很多礼物嘛。
我是87年出生,当时爷爷还不满五十岁,那时候的农村结婚都是比较早的,生娃更是早,在城里或许不多见,但在当时的村里却是让人洋洋得意的事。
不过,我很少见过爷爷笑过,只听父亲的言谈中知道我出生的那会儿笑过一次。后来我自己猜测或许是爷爷因为奶奶中年早逝的原因在里面吧,毕竟一个大男人拉扯一个家也是很不容易的。
但到了后来,随着年龄的长大,发觉村里很少有人和爷爷打招呼,似乎有些惧怕。不过,有时候也有人会登门而来,记得有一年冬天的夜晚,气温很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看着黑白电视,忽然院坝的大门被人敲响,响声很急促。
门打开后,我伸出脑袋好奇的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晚上的来家里,爷爷宽大的背影将门遮住半边,我只看到一个一抹白色的头巾缠在脑袋上,一个枯瘦的脸肿着眼睛不知道在和爷爷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当时虽然离的远,但也架不住那时候我眼睛好使,明显看出门外那人脸上带着害怕神色,肩膀还在颤抖。
他们说了会儿话,也不知那人是不是离开了,爷爷然后就把门关上,一声不吭沉脸进了自己的房间,出来时背上挎着藏青色的背包,里面脏鼓鼓的不知装着什么,曾经我也好奇过包里到底装着什么,不过有一次想要打开背包,结果冷不丁看到爷爷阴沉着脸站在门口盯着我一言不发,我就感到害怕。
那次后,我就再也不敢去动背包的主意。
“爷爷你去哪儿?”我哈着气站在屋檐下看着正打开门爷爷好奇的问道。
父亲这时候从堂屋里出来一把将我拉走,“小孩子别乱问。”
“爷爷去去就回,抓紧看会电视就去睡觉!”爷爷转过背去,开门,关门。
那天晚上,我也不知道爷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迷迷糊糊中听到院坝门的响动声,也听到父亲起床和他在堂屋里争吵的声音,但当时我太小也不明白他们争吵的内容是什么。
再后来,又长了一岁,父亲和母亲也挣了点钱就带着我搬了出去,去了镇上居住,说是将来方便我在镇上读书,可是我知道他们搬走的原因一定是那晚和爷爷发生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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