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09-9-15 12:29:25
引子——
小小的眼睛很美,和所有的狐族一样,似笑非笑的眼神甩个花儿,媚到人心里酥酥的。不过此时,她正瞪大着眼睛,带点好奇而又惊喜的样子,反倒显的稚气可爱了。剪婆婆在边上,摇摇头看到,女人到底是女人啊,不论是多小的女孩子,看到首饰,眼睛总是离不开的。
小小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在一堆珠玉里看呆了,嘴里不停的惊呼好漂亮啊,时不时的在镜子前拿起簪环往头上比划着,眯着眼睛对着镜子,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的做着各种表情。良久,方才转头问剪婆婆:“这些漂亮的东西到底是谁留下的啊。”
剪婆婆的微笑淡了些,顿了顿,叹了口气说到:“这些啊,这些都是世世代代去人间的狐族女子带回来的。”
小小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圆圆的眼睛眼梢处又是上翘的,细细的飞到了鬓角里,“人间,那里真的那么好玩?有那么多前辈都非要去那么?不过如果,那里遍地都是这么漂亮的首饰,那我长大了也一定要去。”
剪婆婆的眼里露出了悠远的神情,喃喃的道:“人间里最吸引人的,可不是这些首饰呢。”
小小可听不到剪婆婆的嘀咕,她的心,早就飞到那遍地花锦的人间去了,脑子里幻想了十遍八遍那的故事,方才抬起头随口问了句,“那这些首饰的主人现在去哪里了啊?”
剪婆婆又是一愣,手里的一跟簪子掉下了,小小忙捡起来,拿手上仔细一看,惊呼到:“这个和我手上的倒像是一对呢,不过,怎么,好像又不同,我的那个精致些。”
剪婆婆笑了,说:“它们不是一对,但却凑了一起,也许它们自己,还恨不得分开呢,偏偏的,却又在一起了。”
小小问剪婆婆:“你是说它们的故事么?”
“呵呵,这小小簪子虽然漂亮,终是件死物,可是每个簪子背后,都有个女人,有了女人,就有了故事,再加上男人和其他女人,这故事,便生动起来,有了爱恨别离,挥动着长衫水袖,从簪子后面跑了出来。……”
日期:2009-9-15 12:32:00
第一篇——喜相逢
喜相逢
剪婆婆说,这个故事讲的是个相逢的故事,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最终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
所以就叫它“喜相逢”吧。
宴宴和所有的狐族女子一样,向往着人间,向往着人间的三月桃花。
每每到了初春的晴日,人们便时常可以看到一个女子,桃红色的紧身小袄,勾勒出迷人的身段,懒懒的倚在酒馆的二楼栏杆上,细细长长的眼角,似笑非笑的眼神甩个花儿的,引得满大街的男人都有意无意的往这里多瞟了几眼。
小伙计二宝也看呆了,酒肆里的女子本就是少之又少的,而像宴宴这么美艳的,更是罕见,本想挤上前去说两句笑话,一看围在前面的都是城内的世家子,也只能咽咽口水,时不时在人逢中穿插着看个几眼。
只见宴宴和周围的华服少年肆意调笑着,笑起来,比城里最出名的花魁还妩媚,那眼波里的春色浓的都快滴出来了。可是,那些华服少年有些玩笑过火的,却又被她一阵抢白,只得讪讪的下楼去了。所以周围的男人,也不敢过于的轻薄,一时间,只见她一人若无旁人的谈笑风生,周围的人众星捧月似的附和着。这个场景,再老成的男人,也免不了往里瞄几眼,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如此的张扬。
但人群中,只有一个男人,还是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
他坦然自若的喝着酒,举动平常而自然,眉眼虽然算得上俊朗,但是少了些波澜,也就少了些年少轻狂的朝气。只是那举手投中中露出的内敛持重,和他那白的与身上翩翩白衣一般无二的肤色,显示出了一种世家特有的矜贵。
二宝心里暗叹一声:“展家三公子果然稳重,不亏是书香世家。”
宴宴被他的冷淡态度激起了好胜心,时不时的飘个含笑的眼波过去,到最后,干脆成了目不转睛的直视。
酒肆上的男人,立马嗅出了这分另眼,带着些酸味的起哄:“姑娘,你有本事去让展公子喝了你的半杯残酒,今天老板娘就免了你的酒钱。”另一个锦衣少年直接说到:“展公子若是不喝,就给我喝了吧,我帮你把一年的酒钱都付了。”
宴宴瞟都不瞟他们一眼,端起酒杯,径直向展存那桌走去。
看到宴宴走了过来,展存心里稍稍有些个慌乱,毕竟他极少去烟花之地,从没应付过这类的事情,也从没有遇到过这样大胆放肆的女子。正想着,忽觉得一阵好闻的花香味飘了过来,几缕青丝垂在眼前。
展存抬起头,迎着他的是双似笑非笑的狐狸眼,妩媚里带着点轻佻。展存一愣,不觉的脸上淡淡的飘起了那种像醉酒似的绯红。
这时只见一双纤纤素手递过半杯残酒,朱唇轻启,似有似无的飘出了一句:“公子若是有意,就请喝了这半杯残酒。”
展存本想挥手推却,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大庭广众下轻佻的哗众取宠。可是一低头,看到杯口那抹若有若无的桃红色胭脂痕,不由的心中一动,接过杯子,抿了一小口。
酒肆上的起哄到了高丨潮丨,吵得好像快把楼顶都掀翻了。
宴宴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这个男人,看着是那么的正经,不还是和别人一样,经不起她的撩拨。”
本想转身走了,忽然间敝到展存那修长的手指,带着些骨感的匀称,指甲修剪的整齐而干净。宴宴忽然间升起了一种奇怪的念头:“不知道被这样一双漂亮的手抱着是种什么感觉呢?”不觉间有些心神荡漾,又抬起眼睛,扫过他俊朗的眉目,心里想逗逗眼前这个稳重的男人,便直接在他对面坐下,微眯起狐狸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展存的脸上还是淡淡的,他还未能适应这种轻佻。
酒楼里的吵闹声也小了很多,大家都有意无意的往这里看看,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宴宴全然不顾周围人的目光,她神情自若的帮展存斟着酒,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笑着。
过了会,周围人也习惯了,目光渐渐移开了。
展存也渐渐的开始敢正视面前这个女子了。这个女子口若悬河,若无旁人的谈笑风生,一双手连说带笑比划着,指甲上用豆蔻染得红红的,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红色的光晕,没半刻的消停,一点没女子应有的矜持,但当她的眼神在屋子里一转的时候,似乎是满堂生辉的,空气里都有一种别样的鲜活。展存不由的嘴角也有了些笑意,话也渐渐的多了。不知不觉,开始和宴宴觥筹交错,把酒言欢。
忽然间宴宴对展存媚媚的一笑,轻轻的说了句:“公子的手长的很好看。”
展存心中猛然一荡,不觉的有些口渴,便拿起茶壶,先给宴宴斟上,再满满的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眼睛里也有了些笑意,微微带点轻佻的说道:“姑娘身上的熏香很特别呢。”
宴宴脸倒是有些红了,头微微低了下去,说道:“这是晚玉兰的味道。”然后又抬起头,对展存看了眼,笑道:“原来你也会说这个,我以为你只会板着脸呢。”
展存笑了,心中第一次生出一种难以言传的欢愉,好像飞到了云端,可又像是没有根似的,一个回首,就掉下去了。
渐渐的,日头沉了下去,展存知道,自己该回家了,他站起身,与宴宴话别。
宴宴依旧一脸调笑:“公子这么快就要回家了啊?晚玉兰到了晚上,才是最香的时候。”
展存脸上有些尴尬,语气也变的淡淡的:“真的要回去了。”
宴宴眼珠子一转,似笑非笑道:“明日我还在窗口这位置等你,你记得晚玉兰的味道。还有,记住了,我叫宴宴。”
展存胡乱的点点头,飞一般的下楼了。
看到展存要走,后面的一群华服少年依旧不依不饶的起哄着:“展公子,回家可要好好的擦擦嘴,别让你家的娘子看出桃红色的胭脂来啊。”
最后一句话,展存是充耳不闻的,可是宴宴听了,心中不觉一怔:“原来,原来他已经有家室了啊。”
目送展存远去了,宴宴又一个人在窗边做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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