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而活的唯美世界——80年代的100多封情书》
第24节作者:
橙夕子 不过,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个馋嘴的女人,肯为一个穷小子吃面条,而且注定还要再吃好多年的面条,(因为我已经知道靖涵的三个弟弟妹妹还在读书,靖涵参军之后,银行每个月发给靖涵的工资靖涵就让靖涵父母领了来补贴家用了,靖涵只用部队微薄的补贴金生活。)那么,在他身上,一定有我想要过的那种情感生活,不是吗?
吃面条的那间店子,还有夹江最出名的鸡丝豆腐脑,也很好吃的。
每天晚上,我们都会去隔壁电视房看《米老鼠与唐老鸭》,靖涵学李杨配音的唐老鸭学得象极了,特别是那声“哦喔”,于是,靖涵又多了一个名字:段老鸭。
这么象孩子一样可爱的男孩子,他的心里,是真的有死神时刻陪伴的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是一个天平座的女孩,所以心里随时都装着一杆称似的,要去称量自己和靖涵的爱谁更多一点,要是靖涵爱我多一点,需要我多一点,依恋我多一点,我就会很高兴,很快乐,很满足,有时,我会感到靖涵似乎没有多爱我了,没有那么的在乎我了,我就要失落,要不满,要没碴找碴,直到要靖涵表现出来还是那么的爱我,我心里的平衡才可以找得回来。
还有,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我是不自信的,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在他面前就越来越不设防,我的很多性格缺点都是完全暴露在靖涵面前的,我总担心靖涵哪一天会看清我,不再爱我了,由于心中没底,就经常故意说些话去试探他,我会从靖涵的每一个反应里寻找靖涵对我的感情在变没有,有些时候,我会抓住靖涵说的一句话甚至一个字不放,去推测靖涵内心又有什么想法了,他似乎很敏感地知道我的企图,然后会故意来挫败我的企图,我要的答案,他偏偏就是不会给,这增加了我内心的不安全感,我陷入到这样一个死循环里去了,不断地试探,不断地被挫败,然后,再试探,再被挫败。
就在前两天,我又一次提到自己想走了,同样的把戏里,我觉察得出自己的无奈。这一次,靖涵面无表情,或许,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吧。
这之后,我问及靖涵关于他自杀的意念的事情,靖涵一概不予理会。
我心里面还是有点心虚,我可以想象得出靖涵为什么会这样,但我却更加的无可奈何,在这个问题上,靖涵要不给我一个准信,回到泸州,我的日子是过不安生的,或者说,如果靖涵不给我一个准确的承诺,我根本就不敢轻易离开他,来之前,自己在家里过的那种替靖涵担惊受怕的日子,那个滋味……
一方面, 我要满足自己在爱情中连我自己都不能察觉的卑微心态,变着花样去试探甚至不惜以轻忽靖涵的感受为代价去逼靖涵,当我屡屡这样做的时候,我实际上已经在伤害着靖涵了。当这种病态的心理发作的时候,我甚至不管对方是有自杀企图的人,只是在这种行为实施之后,我才会一味无用的后悔、自责,那个时候,我好象也还能考虑到靖涵的感受了,但那有什么用?在7月13日的那一次见面中以及之后,细心的靖涵也许就已经感觉出来了,那之后的靖涵,抱着对生的希望,一次又一次地写信叫我来夹江,只是想在我的身上,确认某种事实,找到还可以活下去的理由,可是我,为了在这段爱情中寻找到自己的位置,根本就不管靖涵的感受,一味地延长去夹江的时间,不到靖涵说出最危险的话,我似乎都是无动于衷的;可是,另一方面,我又是真的在乎他的生死的人,在他的生死问题上,我有着神经质般的恐惧。
靖涵只所以参军,是因为对自己的父母的极度的失望,并且因此想到要以结束自己的生命来对抗某些让自己感到不存在的力量,我的出现,是他想要活下去的一个新的力量,而我在爱中的一种病理性的反应,也许是加深了他对生命的无奈吧。
8月23日,我又一次恨恨地说到:
“你既然不向我保证你不再那样想了(指自杀),7月13号那天晚上你为什么要来要我?”
“那天晚上,我考虑了好久,来不来你的房间。”
我听完这句话,哑了好半天。
过了许久,我不无伤感地说到:“要不是小思给我讲的那些,那天晚上,我不会给你的。”我说这句话时,已经感到了自己有许多无法表达的委屈感。
“小思会给你讲那些?”靖涵反问这句话时,眼里射出的,是好冷酷的光。
这句话终于被他说出来了,我担心那么久,也让我在爱中毫无自信,然后不断地通过拖延来夹江的时间,以及每次来了,都会有拒绝他的求爱的举动的所有的行动,都不能挽回我在7月13日那天做的那个愚蠢的决定,我在他心中,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靖涵,你要我如何和你继续下去,你知道你说出来的这句话,是我能够承受得起的一句话吗?
我就开始反击,说了些什么,我现在一句也记不得了,反正应该是让靖涵也不会好过的,但我也不敢把话说得太重了,怕靖涵想不开,以死来回击我,靖涵那么倔,那种事,靖涵做得出来的,但我又忍不住要说,又要担心靖涵,说几句,又去看看靖涵的反应,有一次,靖涵去上厕所,久等靖涵不回来,我心里便犯疑,去男厕所外面叫靖涵,叫应了之后,都还不敢离开,一直在厕所外面等着,直到靖涵出来。
……
日期:2016-07-20 12:28:59
8月24日,靖涵用自行车送我到了夹江火车站,在站前广场上停留的时候,我对靖涵冲口而出,我们,吹了吧。
说完这句话,我便呆住了,仿佛说这句话的人不是自己,可声音,又的确是从自己口里发出来的呀,发声音的那个人,还有一丝丝的得意,仿佛已经将对方逼到了一个绝地,即将要得到她想要的那个答案了似的,而我,我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来的呀,虽然,我对靖涵,已经有了一些说不清楚的东西,但我的心里,还依恋着靖涵的,还爱着靖涵的,虽然这正是叫她说出这句话的真实背景。
“这是你说的吗?”靖涵开口了,那声音却出奇的冰冷,接着靖涵又补上一句;“为什么不早说?”那个脸色,已经变了一个人似的。说完这句话,靖涵将他的自行车的车头调了过来,就准备离开。
这一下,轮到我吃苦头了,我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那一瞬间,我脑子里面全是乱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做,才可以收拾自己闯下的祸,我只是傻傻地站在靖涵的自行车的旁边,不让靖涵走,我也用眼神去看靖涵,可是,靖涵理都不理我,这个平日温情脉脉的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我连话都不敢和靖涵说一句,就好象一个小孩,犯了错误的时候,等着大人挨训一样的紧张,那么伶牙俐齿的我,在那个时候,也居然紧张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想着,等大人发过怒俟机再说吧。
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那一班火车都开走了。
“走吧。”靖涵推起他的自行车,那声音,出奇的冷静,不!冷漠!好象我是一个路人,不,一个乞丐,而且还是一个讨厌的乞丐,我本能地反抗着靖涵的冷漠,不愿意坐靖涵的自行车,再累都不坐,走啊走,走了好远似的,走到东门口的那家冷饮店坐下了,靖涵问我今晚是否在夹江找旅馆住,他要回去上班了,这句话再一次刺伤了我,我不禁恨恨地想到,如果不是因为怕你死,我会真的离不开你吗?这个时候,我只要稍微有一点点个性,我都会,都应该转身就离开靖涵了,因为我已经感觉到靖涵的自私、冷酷的一面,但是,我本能地知道,我是不能允许这样的结果出现的,如果就此放他离开我,他回到部队之后,生死难猜,而我将会陷入对他的无尽的担忧之中去的,爱不爱他已经是其次的事情了,我无法让“善良”的我,一辈子背负着有可能导致他自杀死亡的任何风险的,那样的话,我的人生将会有足以摧毁我的自责来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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