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金瓶梅》
第56节

作者: 汤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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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6-03-18 12:10:23
  三十五章 旁敲侧击
  所谓的蜜月,不仅发生在男女之间,有时也会出现在同性之间。特别是女人和女人,好起来真的跟蜜一样。就像潘金莲和李瓶儿,当初比亲姐妹还亲。可潘金莲见不得别人好,比她好就是她的仇人。因为孙雪娥比她年轻,李桂姐比她漂亮,宋蕙莲比她风*,结果都被扫荡了,稍带还让李娇儿靠了边。现在李瓶儿比她会生孩子,那更要重点打击了。
  自从李瓶儿怀孕后,西门庆果然格外怜惜。不但经常睡在李瓶儿房里,有时白天也腻在一起,对她则完全视而不见。这让她心里非常不安,想着怎样才能拆散他们。可现在能做的非常有限,只能旁敲侧击地讽刺几句。那天她正在楼上闲坐,看到西门庆又去了万花楼。不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出来了。他们在花园逛了一会儿,又双双去了翡翠轩。

  日期:2016-03-18 14:13:14
  书房前摆着两盆瑞香花,此时正艳艳地开着。这不是普通的瑞香花,而是罕见的“金边瑞香”。花朵艳红而又热烈,呈集束型,一枝上有几十朵。边上还镶着一道金边,看上去特别富丽堂皇,就像是镀上去的。金边瑞香非常名贵,其地位与君子兰不相上下。而且花期非常长,达二个月左右。花香浓郁经久不衰,插在鬓边能提神,放在屋里可避晦。
  瑞香花一般生长在长江流域,北方很难养得活。所以西门庆非常宝贝,特地盖了一间暖房。天冷了、下雨了,都要收到屋里,平常没有人敢动。想要了先得请示,给谁不给谁,全看他心情。潘金莲早就想采了,今天正好是个好机会。她梳洗打扮一番,便袅袅娜娜地找了过去。西门庆只穿一件月白长绸纱,头发披散着,晾在躺椅上,其状非常懒散。
  日期:2016-03-18 14:27:13
  潘金莲看着不爽:“干什么呀?披头散发的。”西门庆闭着眼说:“正准备洗头洗脸,让迎春去拿茉莉花肥皂了。”潘金莲乘机刺上一句:“洗个脸还用肥皂,难怪你的脸比人家屁股还白。”李瓶儿听了满脸通红,低下头只顾摆弄裙子。西门庆也听出话里有话,闭上眼假装没听到。潘金莲连忙提出来:“我去采几朵瑞香花,插在屋里驱驱晦气。”
  西门庆不好反对:“那索性多采几朵,每人分一点。”潘金莲冷笑道:“这倒奇了啊,平常采一朵你都心疼,今天怎么突然大方了?”西门庆呵呵笑道:“好东西不能一个人用。”潘金莲眼一翻:“让我送可以,但我得多拿一份。”西门庆也没计较:“你这小妖精,做什么都要掐头。”潘金莲脸一扬:“那自然。这天气暑热的,谁愿意跑腿啊。”

  日期:2016-03-18 15:36:46
  两人正在斗嘴呢,孟玉楼也逛了过来。西门庆一看高兴了:“你来得正好。快把琵琶和月琴取来,弹支曲子给我们听听。”潘金莲听了更不爽:“凭什么弹给你们听啊?要弹让六姐也弹。”西门庆有点不明白:“你和她计较什么,她不是不会嘛。”潘金莲还是不让:“那让她在边上打牙板,不然我们就不弹。”西门庆没有办法,只好让绣春去取。
  听曲就要喝酒,喝酒就要上菜。如此劳师动众的,自然瞒不了别人。孟玉楼有点担心:“我们不能自己玩啊,把大姐也叫过来吧。”西门庆手一挥:“叫她干什么,她又不喜欢热闹。万一有人让她再弹琴,那不是出她洋相嘛。”潘金莲嘴一撇:“哟哟哟,我就这么说了一句,你就心疼成这样。噢,我们天生就是供人消遣的,别人就该高高供着?”
  日期:2016-03-18 16:20:57

  西门庆刚要反驳,被李瓶儿悄悄止住了。本来这都是玩笑,说多了就伤感情了。正好牙板也拿来了,李瓶儿便打了一个过门。潘金莲也没有再纠缠,上去就是一通狂风骤雨般的急弦。这是曲目的需要,也是她心情的写照。应该说,潘金莲还是有点天赋的,总能把情绪和曲风完美地结合起来。紧接着,便是一段舒缓的慢板,就像雨后天空那么纯净。
  这时月琴也加进来了,使得音乐更加舒缓平和。这是孟玉楼第一次当众表演,心里不免有点紧张。好在她平时经常摆弄,所以并没有疏漏之处。寂寞的女人都有点才艺,这与高雅真的搭不上。说白了,就跟泼妇骂街差不多,都是为了抒发心中的怨气。至于李瓶儿就很吃力了,有时都不在点上。但她又不敢停了,只能努力跟住节奏,其状非常狼狈。
  日期:2016-03-18 16:49:09
  一弹琴,潘金莲就不一样了,完全是副名伎的派头。那表情、那指法,都非常到位。也许是心里憋屈吧,弹弹她还唱了起来。歌词虽然是现成的,但非常契合她此时的心境。歌声高亢激越慷慨悲凉,有断金裂玉之感,让人不能不为之动容。孟玉楼也被感染了,自觉地为她伴唱。孟玉楼的歌声比较清婉,有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听上去似乎更有回味。

  等到一曲终了,西门庆忍不住站了起来,望她的眼神也有点异样。可惜啊,所谓的才艺赢来的并不是尊重,而是亵玩的冲动。古往今来,提供服务的都很卑下,购买产品的才高贵无比。这就叫:“买米的瞧不起农夫,买布的看不上农妇。”同样道理,听歌的也不会高看戏子。这就是她不愿开嗓的原因!当你抱上琵琶的那一刻,就已经低人一等了。
  日期:2016-03-18 19:2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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