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的写,你慢慢的看,赵眼的恐怖中短篇小说集。》
第26节作者:
赵眼 他想跑,可他偏偏跑不动,那些东西竖着黄色的尾巴,包围了他,他落入了那些红彤彤的,密密麻麻的三角眼组成的海洋里,他不敢猜测,它们会怎么报复他。
它们不是人,可它们却比人恶毒的太多,实际上,人类骨子里最阴毒的天性,就是从这些原始动物那遗留来的。
他闻到一股子狐骚味,一下就惊醒了,睁开眼一看,裤裆下湿漉漉的,他尿炕了。
窗外静悄悄的,天刚开始有亮的迹象,大伯躺在离路土不远的地方,还在扯着呼睡得正香。
突然,一股子难闻的骚气传进路土的鼻子中,哪来的骚气?满屋子里的骚气,那味道谁闻了,一辈子都忘不了。
这骚气太刺鼻了,那可不是路土尿炕的味道,绝对不是!他摸索着,从炕上爬了下来,就看到了门口的地上,铺着张黑黄色的布。
那黄布的样式,太过古老了,就像一件藏在地下数万年的文物,散发着腐烂的骚气,他大伯家里,不可能有这种东西,那它是哪来的?路土有些好奇,就把那黄布拿起来,掀开了看。
黄布正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排黑褐色的字。
日期:2016-01-12 20:17:00
黄布正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排黑褐色的字。
路土虽然才9岁,却已经能识一些字了,只是那布上的字他怎么看,怎么陌生,看来看去,他也只勉强看懂了几个。
渐渐地,他有些觉得,这些字,不是人写出来的。
“拉,尺,自”这是路土认出的字,他太好奇了,就去叫大伯来看。
大伯被路土叫醒,先揉着眼打哈欠,刚打了一半,就闻到了屋子里的狐骚气,他身子一下就像电打的一样,猛地跳下炕来,一把扯过路土小手里的黄布,对着窗户看。
黄布上写了两排字,第一排,只有四个字,写的是:
“饿禁瓦拉……”
第二排长了些:
“饿拉尺逆贺自……”
黄布上的字,被大伯吃力地读了出来,读完后,大伯一脸的不解,他盯着布上黑褐色的字,又把它们凑到鼻子前闻了闻。
血腥味,浓浓的血腥味,你流鼻血时,闻到的味道,你忘不了。
这字写的太过歪斜,很难辨认,就像一个瞎了眼的小人,躲在漆黑黑的角落里,带着一脸难以揣测的恶意写出来的,这是什么,咒语?谁写的咒语?大伯揉了揉眼,又对着黄布,小声读了一遍。
这一遍,连路土都隐约听出了点什么。
“我今晚来!”
“我来吃你的孩子!”
路土把它们翻译了出来,说给大伯听,他自己说出来后,头皮一炸,接着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大伯听了,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他灰白色的胡须向上翘着,黄布从他手里滑落到地上,他也顾不得捡,他只伸出满是老茧子的大手,去抱路土,边安慰他:
“别哭,别哭,有大伯在你怕啥?”
他抱着路土的手,在颤抖。
狐大仙,今晚要来了!来找这对叔侄,来要他们的命!
日期:2016-01-12 20:38:00
脏东西,最脏的东西,从另一个世界里来了,它要报仇!为它死去的孩子报仇。
“我来吃你的孩子……”
那意思是,大伯杀死了它的孩子,那它只有亲口吃了路土,才能解这滔天的恨意。
没人知道它的手段,只是,它能寄出这两句话,就说明它有绝对的把握!
早饭都没吃,大伯就把那张黄布收在皮袄子里,然后扛着枪,带着路土出门了,他必须要出门,又不放心把路土一人留在家里,便把他扛在自己宽厚的背上出的门。
大伯有朋友,村子里,村子外,三教九流的猎户朋友。
他不愿意,也不敢独自面对这恐惧,来自那怨毒,神秘的狐大仙逼来的恐惧。
这一去就是一天,傍晚时分,十几号人,加上五六杆猎丨枪丨,卷着雪花,浩浩荡荡地冲进大伯家的院子,路土被夹在大人中间,身后还紧跟着两条大狼狗,伸出舌头,喘着粗气,它们伸出毛绒绒的头,轻轻顶着路土的背,推着他走。
每个人脸上都露着杀气,能压倒恐惧的杀气,传闻中,狐大仙说一是一,说今晚来,那它今晚一定会来。
这是一场猎人与脏东西的战争,他们要会会它,今晚,他们就要在大伯家里,和它,和狐大仙分出个你死我活!
院子门被锁严实了,有人把带着的那两条半人高的大狼狗解开了,就放它们在院里巡逻。
之后,猎人们拥着大伯,都进了屋子,每个人身上除了家伙,还带着酒,带着肉,摆了一大桌子,人们把杀意暂且收了起来,开始把酒言欢。
应该是把酒壮胆才对。
日期:2016-01-12 21:16:00
屋子里,炉火烧的发红,男人们,老的,年轻的,一屋子的男人,围坐在土炕边,边喝酒,边吹着牛,讲述自己最凶险的狩猎经历。
他们浑然没觉察到,屋外的天色,已经完全被夜色所笼罩了。
夜深了,猎人们的酒刚喝到兴头上,就都停了下来,有人起身,把桌上的酒受尽了柜子里,他们必须克制,保持清醒,来应对随时到来的恐惧。
路土手里攥了把花生,坐在抗角里,听其中一个国字脸的胖叔叔讲故事,大家都在听,胖叔叔讲的吐沫星子乱飞:
“狐大仙算个屁呀?俺当年在山里迷了路,大半夜的,撞见了熊瞎子,那玩意不比狐大仙厉害的老了去了……”
胖叔叔刚讲到一半,有人就出来揭穿他:
“老刘,别几把扯些那没用的,还熊瞎子?上次俺和你去打猎,哪嘎达窜出只兔子,都吓得你尿裤子了。”
大伙听了,都在笑,路土也在笑,夜已经深透了,可屋子里还是热哄哄的,大伯独自对着门坐着,手里在擦着枪,渐渐地,他也已经开始忘记狐大仙的恐惧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突然传出两声急促的狗叫声。
大伯打了个手势,屋子里一瞬间,就静了下来,现在是深夜,屋子外黑怵怵的,这个时候,这个季节,天不黑人们就躲回家里去了,没有人,那狗为什么会叫?
急促的狗叫声,只持续了两三下,就安静了下来,过了几秒。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尖锐地哀嚎。
养犬的猎人能听出来,那是狗发出的求救声,哀嚎声一过,院子里就恢复了死寂。
大伙竖着耳朵听,屋子里,屋子外,静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出来,有人想下抗去开门瞧瞧,被大伯劝住了。
大伯握着枪,紧紧地盯着铁门看,盯得久了,他的脸有些扭曲,就回过头来,对路土打了个过来的手势。
大伯不放心路土,尽管路土现在正被那些猎人们围在炕中间,他还是不放心,只有路土在他怀里,在他摸的着,看得见的地方,他才能安心。
狐大仙可能已经来了,它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9岁的路土!
它要吃了他!给它的孩子复仇!
路土赶紧下了炕,躲在大伯的背后,也往门上瞅,叔侄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
吱啦……吱啦!突然有什么东西,用爪子在门外挠门,那刺耳的声音,在如此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是那么的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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