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天惊——破解天书『西游记』》
第21节

作者: 塘西正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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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西游记》对龙的态度吗?
  《西游记》描写形形色色众多的龙,不是那么简单的故事!
  《西游记》想通过龙来表达什么样的思想呢?
  日期:2017-02-17 22:02:35
  第四章揭开《西游记》打碎信仰神坛之谜(第四章之一)
  提起《西游记》,人们会自然地想到齐天大圣孙悟空大闹天宫这段故事。无疑,孙悟空大闹天宫是一个屡被翻炒的一个热门话题。近年来,有很多卖座的《西游记》电影就是以这个故事为题材。孙悟空大闹天宫不仅有紧凑的故事情节,还有孙悟空造反的革命精神。一个猴子竟然敢造玉皇大帝的反,把天宫闹得天翻地覆,也难怪会有这么多人在它身上做文章。因此在很多人的眼中,大闹天宫是《西游记》中最具代表的革命性事件,而大闹天宫的主角孙悟空则被誉为最叛逆,最暴力、最革命的人物。

  人们津津乐道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却没有看到深藏在《西游记》里的革命和叛逆思想。与这些思想相比,孙悟空只是一个配角、一种陪衬、一个工具。孙悟空大闹天宫只是一个表面轰轰烈烈的故事。《西游记》里所隐藏的革命和叛逆思想的高度,比孙悟空大闹天宫有过之而无不及。《西游记》超越时代的超前思想,即使是在几百年后的今天,也足可以让我们仰望。
  在几千年的中国历史长河里,封建王朝更迭是经常发生的事情。一些皇帝被咒骂,人民甚至揭竿而起造反暴动,皇帝被杀被赶下台也是时有发生的事情。但对封建王朝制度的否定,扯破皇帝自封为真龙天子、毁坏其高光神秘形象的历史事件似乎没见记载。
  104年前,封建王朝才在中国灭亡。我们只是在距今不到一百年的“五四运动”才开始喊出“反封建”的口号。而在几百年前的明代,《西游记》早已经将封建王朝的神坛打个粉碎,宣告了封建王朝在思想上的灭亡!
  要破解深藏在《西游记》里的反封建、反迷信的思想,要从龙说起。
  龙在中国是一个至圣至尊的吉祥、神异之物。在中华民族文化里,龙能兴云布雨,能飞腾于九霄云间,能潜于深渊之处,能随意隐形。它可以变得比头发还要小,也可以变得宇宙那么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龙成为皇权的象征。皇帝被称为真龙天子,我们日常所说的天子只不过是真龙天子的简称。皇帝坐的是龙床,穿的是龙袍,皇帝高兴了叫龙颜大悦,皇帝生病了叫龙体欠安。我们现在很不在意地称我们是“龙的传人”,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意义。但在古代是绝对没有平民百姓是“龙的传人”的说法。在封建王朝,如果不是皇族的人胆敢说他是龙的传人,或者穿着绣有龙图案的衣服,这个人肯定是疯子,那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但是,在《西游记》里,作为皇权象征的龙,被扯下神坛,并被《西游记》狠狠地踹上几脚。其实何止是踹上几脚,龙在《西游记》里被玩弄于股掌之中,被《西游记》任意侮辱,皇帝的神圣尊严跌下尘埃,其状惨不忍睹。
  在《西游记》里,最先登场的龙是东海龙王敖广。敖广面对私闯水晶宫的孙悟空,无奈将龙宫各式珍藏的武器取出给孙悟空挑选。当东海龙王敖广看见孙悟空将龙宫重达三千六百斤的大股叉舞得轻飘飘时:“龙王心中恐惧”;孙悟空手拿着七千二百斤的方天戟还说“轻!轻!轻!”时:“老龙王一发害怕”。孙悟空强取如意金箍棒,东海龙王敖广不但不敢阻拦,见到孙悟空的神力时:“唬得老龙王胆战心惊,小龙子魂飞魄散”。对孙悟空的得寸进尺,取了如意金箍棒还要索取披挂,露出一副流氓无赖的嘴脸要挟:

  “真个没有,就和你试试此铁!”时,“龙王慌了:‘上仙,切莫动手!切莫动手!待我看舍弟处可有,当送一副。”
  南海龙王敖钦、北海龙王敖顺、西海龙王敖闰闻讯齐集东海,四海龙王也不敢对孙悟空动武。最后只得北海龙王敖顺送了一双藕丝步云履、西海龙王敖闰送了一副锁子黄金甲、南海龙王敖钦送了一顶凤翅紫金冠,这才将孙悟空打发走。四海龙王吃了闷亏,最后也只能向玉皇大帝告个御状,盼望玉皇大帝能为他们主持公道。
  在《西游记》的第三回,孙悟空单枪匹马勇闯水晶宫,一次就把四海龙王一齐拉下了神坛。
  这只是《西游记》对龙族有预谋地进行羞辱的开始。
  《西游记》中命运最凄惨的龙无疑是泾河龙王了。泾河龙王因逞一时之能,到长安城找算卦先生袁守诚的晦气。谁知道这个袁守诚是当朝钦天监台正先生袁天罡的叔父,是位隐世高人。泾河龙王与袁守诚赌赛,袁守诚一口咬定明日午时会下雨,一共下雨三尺三寸零四十八点。龙王只将这赌赛当笑话与众水族说。因为泾河龙王“是八河都总督,司雨大龙神,有雨无雨,惟大王知之”。本来这不是一个对等的赌赛,龙王是稳操胜券的。谁知,正在龙王拿袁守诚说笑间,玉皇大帝下旨,旨意上命令泾河龙王明天下雨的时间、数量,与袁守诚算定的竟然分毫不差,“唬得那龙王魂飞魄散。”如果此时泾河龙王向袁守诚认输就不会有悲剧发生,但是,至尊至圣的龙王怎会向一个凡人低下尊贵的头颅?糊涂一时的泾河老龙王竟然不惜篡改玉帝的圣旨要与凡人袁守诚争个面子。结果面子没挣回来,连自己的头颅也弄掉了。

  最终,雨是按泾河龙王自定的下了,这当然与玉皇大帝圣旨钦定的不符,自然与袁守诚算定的也不符,看似泾河龙王是赢定了。泾河龙王兴冲冲到长安城找袁守诚理论赌赛输赢之时,实际上老龙王还不知道自己赢了赌赛却输了性命。
  看似要输定的袁守诚仰面朝天冷笑点醒龙王说:“我不怕!我不怕!我无死罪,只怕你倒有个死罪哩!别人好瞒,只是难瞒我也。我认得你,你不是秀才,乃是泾河龙王。你违了玉帝敕旨,改了时辰,剋了点数,犯了天条。你在那‘剐龙台’上,恐难免一刀,你还在此骂我?”这时老龙王才猛然醒悟。为了活命,他竟然不顾自己是龙王的尊贵身份,向长安街头寻常百姓袁守诚下跪:
  龙王见说,心惊胆战,毛骨悚然。急得丢了门板,整衣伏礼向先生跪下道:“先生休怪,前言戏之耳,岂知弄假成真,果然违犯天条,奈何?望先生救我一救!不然,我死也不放你。”
  结果,老龙王听了袁守诚的指引,“拜辞含泪而去”,子时在唐太宗的皇宫里守候唐太宗的梦魂出现:“此时唐王正梦出宫门之外,忽然龙王变作人相,上前跪拜。口叫‘陛下,救我!救我!……陛下是真龙,臣是业龙。’”但天命难违,虽然唐太宗也设法营救泾河老龙王,泾河老龙王最终还是被斩首。行刑的不是什么天兵神将,竟然是凡间的人曹官魏征丞相。对行刑的惨状,《西游记》不吝笔墨详细描写:

  龙闻哀苦,臣抖精神。龙闻哀苦,收爪收鳞甘受死;臣抖精神,撩衣进步举霜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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