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膀子,整俩美女助助兴呗!”
大膀子白了我一眼苦笑道:“兄弟,你这没**的雏,我怕到时候你一下性虚脱了,别再晕过去了。”
靠!这家伙就这么看不起我。怎么说我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不就是没你壮吗。
大膀子在宴席间一个劲的撩拨我。
大膀子说道:“本事,我现在就缺个看面把风水的先生,你来给我当个左右手呗!”
大膀子俩贼眼珠子乱转悠,属于虾仁眼,流盼有风流之韵,颇有飒爽之姿态,但此人福祸不定,逢火年会有灾害,水年则会顺利。别看有两道浓眉,都挤到一块去了,这小子肯定最近没少皱眉,眉心田宅宫狭窄,一副不会理财相,这小子要不欠债就邪门了。
我说道:“你小子是不是欠债了,又去干送葬的活计,干爹临走前,告诉咱俩,这一辈子不能碰白事了。”
大膀子说到这里眼圈发红,感叹道:“都是吃这碗饭,从小混到大,陈八都他吗三十多了,麒麟臂比你还粗,到现在没混上媳妇。周家老小子得了重病,眼看就要上天了,我不借高利贷,眼看着他死吗?”
我无奈的说道:“今儿个年月,可他吗的是火年,干白事,对咱可不利,这可是流年不吉。”
大膀子不服道:“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没有我老爹,这他吗的送葬事业还就此完结了不成?”
大膀子没文化,土理还一大堆,讲起来一套一套的,我也懒得和他说。我们俩毕竟几年没见了,还得叙叙旧。
我又何尝不想挣俩钱,周济他们全家老小。这是这年头屎难吃,钱难挣,全国一片下岗,我去哪弄钱去?
我看大膀子给周家老小子交了住院费,剩下的全霍霍没了,就等着催债的上门,他挨刀了。
我和大膀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晕晕乎乎的到了棺材铺。
大膀子醉醺醺的说道:“看见没,就是卖了所有的棺材,也没用,还得接大活。”
年轻气盛的时候,出生的牛犊不怕虎,看见棺材这玩意也不害怕。现在瞅着玩意一眼,我就打哆嗦。
我扶着大豁牙子刚上楼,就听到大红棺材后面,有人嘿嘿的对我发出笑声。
这他吗可把我吓了一跳。
我赶紧喊道:“是谁,别他妈的装神弄鬼。”
大膀子打了一个饱嗝说:“别……怕,那是我二叔。”
我打开手电,仔细一眼,还真是吴老道。他看见我一直对我笑,虽然吴老道已经疯疯癫癫,但是枯手爪子像我伸来,估计是要抱我。看来他还是认识我。
想想现在我和大膀子,我们哥俩真是没用,小时候二叔对我俩那么好,现在他疯了,我俩没钱给他治。
我哭着喊了一声:“二叔。”
大膀子撇了撇嘴说:“别理那老东西,整天围着棺材转悠,不是找东西,就是驱妖拿邪。”
再膀子这住了一天,第二天我就走了。
算野挂,发不了财但也能糊口。
北风呼呼的吹,寒雨冷冷的追。
我离开凌记药材铺那地,到了一个偏僻的大路伢子摆摊。想起那天的事,一直心神不宁。坐在小马扎上,东瞅西看,半天也没来生意。虽然婴尸没了皮,但是骨相真切。眉目间的瞳子髎与丝竹空之间眉骨上扬,再加上五福脸,润寿体,绝对是个“花姐命”或者“童子命”。当时我都吓坏了,再加上他没皮,我哪看的出来男女。
怪不得他吃了乌龙(吃乌龙,七孔流血,科学解释,乌龙大火之物,质比人参还高,阳火过盛,必流鼻血。)没事,都是神物,不怕天谴。
光胡思乱想,也没生意,我刚想推着自行车走人,正好不远处有辆小汽车开过来。
老者刚下车,就一副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派头。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但凡有钱有势的,早去这西郊大石桥求挂相面去了,能来我这小破摊,奇了怪。
来者是客,该我发财的机会,千万不能放过。老者走路不晃动,坐定又端正。相术上叫龙行虎踞,一看经过世面,一副稳当富贵相。
“老爷子,您这占吉问凶,还是求财求官?”我笑眯眯的问道。
“小老弟,你看我这把年纪还需要占吉问凶,求财求官吗?”老头苦笑道。
老头这把年纪黄土埋半截,又不缺钱,有今天没明天,占吉问凶,求财得官没必要。到了晚年应该是个清修尽享天伦的时候。
我简单的给老头相了一下面。老头表面上五岳朝拱成势,四渎清朗端直,明净流畅,一副老成练达,经验丰富的样子。生活无忧,财富方面应该没问题。
但这老头两眼红肿,貌似哭过,可能心急上火,左眼皮下生一红痣。这叫妨女痣,看来老头的女儿得死在他前头了。老头泪堂男女宫凹陷,应该子女稀少。这要是女儿再升天,老头还不得伤心死。
最主要的是老头兄弟宫眉毛粗短逆散,可能兄弟之间不和。当然这也是我猜测,老头不求财不问吉凶,一大把年纪来求卦,肯定子女方面出了问题。
“老爷子说着话,我先掌个嘴,您嘞,儿女有殃,还是儿女先比您早走一步。”我不好意思地说道。
“小老弟行啊!这我还真来对了。哎,小女恐怕……朝不保夕。”老头哽咽地说道。
这老头有钱有势,就算在和蔼,我也是小辈。喊我小伙子,小同志还可以。竟然叫我小老弟,有点演戏啊!顺势看了一眼他的嘴唇,属于狼行虎吻,看来他是人前说好话,背后爱咬牙切齿形成的一种嘴相。这种人心机最深,难以揣测。以我的本事还看不出来他心有何机。
别看老者西装革履,但是鬓角紊乱,鲜有打理,老伴不是死了,就是不在身边,没人照顾的货。再说就算老伴死了也就死了,年纪一大把,不死还能长命百岁。但是你这一大男人哭的给狗熊似得,肯定是儿女出毛病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在强硬的人也受不了。
“老爷子您哪也别伤心,节哀顺变。”我咧着嘴说道。
要是小灾小难,我还能出个主意,化解一下。这都快要死的人,医生都看不好,就算祖师爷麻衣来了,也没用。
好不容易来个大客户,我这也太倒霉了。正谈高chao的时候,东边来了一队城管。我赶紧收摊推车跑人。这老头看我要跑,还挺着急。无奈之下老头掏出一张名片,使劲的扔到我的车篮子里面。
“小老弟记得来找我。”老头喊道。
我嘴巴叼起名片,两腿用力紧蹬自行车,赶紧跑吧!摆摊算卦这事说小就小,叫搞活经济,罚俩钱没收摊位,算了事。说大就大,弄不好把我送进派出所,扣个封建迷信的大帽子,吃几天牢饭都有可能。
之所以不去西郊大石桥算卦,首先我这身份也不合适,别管大石桥那地算卦的有没有本事,每个人都弄身道袍,整俩八卦太极图摆着,起码有身行头。有的五十岁不到,硬是粘了一副假白胡子。一个个老鳖孙精上岸,冒充有道行的。我这年轻轻,嘴巴没胡,办事不牢,一看就没人信。
更主要的那边完全被卦头控制,欺行霸市,到那先交入伙费,我哪有那闲钱。俩眼珠子饿的直发绿,自己穷的都吃不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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