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膀子看我动了真情赶紧说道:“本事,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妖精,妖精可是要吃人的。就她这女汉,你这身子骨,小心被榨干。”
我不屑的说:“妖精咋啦,我还就不信,我降服不了她。”
膀子哼了一下,拍拍我的肩膀说:“本事你没那身子骨,装哪门子东北虎。”
我以为卡捷琳娜只会说几句简单的中国话,没想到竟然听懂了我和大膀子的对话。赶紧问道“我是好女人,不是妖精。”
我还得编瞎话解释说:“琳娜小姐,妖精在我们中国褒义词,就是夸人的意思,说你长得漂亮,妖精都是好看的女生。”
她还挺相信,点了点头说:“谢谢夸奖。”
万事俱备,就等着到了出发的日子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外国女人都明事理,嫁人不要彩礼房子。不像孙静香的爷爷老孙头,谁要娶了她的孙女,还不得被扒掉三层皮。而且卡捷琳娜对我印象挺好。我这一顿胡吹八侃,把她忽悠的挺高兴。看来我有希望得到她滴。
出发那天,我和大膀子的车,在车队的最后面。我们俩以看地形风水的名义故意在后面磨洋工,让马日龙带着人先去。一则先让他到阴山楼子探探道,先送死。二则我和大膀子还要寻找吴大明白的踪迹,人多眼杂不好。
卡捷琳娜也是学土木工程搞地质的,最近被我的风水理论,忽悠的不清。非要跟着我看看,这传统的中国地理是咋样的。
车子到了大青山,我故意让膀子停下来。
我说:“膀爷敢不敢一探当年究竟。你小子要是武大郎卖豆腐,人怂货也囊。那咱就不去。”
膀子说道:“本事激我是不是?老子在太岁头上动过土,打小就没怕过谁。”
我和大膀子上了大青岭,车上就留下了吴老道和卡捷琳娜。吴老道我本来不想带他来,主要我和大膀子走了,家里没人照顾他。送葬请尸,肯定要有道士做法事。大膀子最抠门,请人还得花钱,一想二叔就是道士,虽然有点疯癫,但是用他不花钱啊!
我打算到了当年的事发地点转悠一下。什么狐神鬼怪的事情,我倒是不害怕。就是青岭后面有一条深沟,就是大金沟。
大金沟是大杆子队麻子哥的地盘,万一碰到了他们,那就冤家路窄了。
卡捷琳娜好像听懂了我们之间的对话好心的劝导:“你们三只脚的猫,本事不行不行的,我可以陪你们去。”
卡捷琳娜觉得我和大膀子三脚猫的功夫,怕出危险。她只是不太会用中文表达。膀子听了不服气。
他嘟囔着:“不就是部队里混过中尉吗!老子还当过民兵队长,管过上百号弟兄。哥哥那是正宗的八卦太极门出来的,可是上三门的练家子,打你们这些老毛子,手到擒来。”
我最近就发现膀子和卡捷琳娜俩人不对付。谁也不服气谁。
卡捷琳娜对我说:“本事,你这个朋友太莽撞了。你早晚在会栽倒他手里。别看他的力气大,但是打不过我。”
我看膀子脾气要上来,我赶紧拦住他。
大膀子只好说:“好男不和女斗,膀爷我放你一马。本事我可提醒你,你喜欢她,那可是女上位一辈子被压,可失了咱男人本色。”
我心想女上位咋啦!那样更爽。现在都改革开放多少年了,男女平等了,你小子还一副男尊女卑的思想,看来我还得好好教育他。
我和膀子背着包,顺着山道,上了青岭。山上林稀草疏,清风徐来,吹的我俩还挺舒服。最近我学港台明星,蓄起了长发,风吹飘飘,看起来我还蛮骚气逼人。
大青岭上的山户,本来就不多,现在几乎全搬走。荒无人烟,绿森森的山丘,寂静的感觉涌上心头。
干爹吴大明白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一点踪迹也没留下。今晚月光皎洁,照如白昼,如同银纱铺地。我和膀子席地而坐,整点啤酒,吃着盐煮花生,一直在唠扯咋找线索。
毕竟时隔多年,我俩胡天海底扯了俩三个小时,也没头绪。
就在我们瞎扯的时候,就感觉有一阵送葬的哭声。平时哭大家也就是抽泣抹眼泪。殡葬的哭,那可是全靠嚎,比谁声音大,要不叫嚎丧。
大膀子一个警觉,就把腰里围住的三节棍拽出来。我赶紧把他按着,三节钢棍发出金属的撞击声音,万一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我们来翻过几块大石头,到了山崖岭子口,躲在荒木桩子大石头后面。
大金沟就在我们眼皮底下,一处不深不浅的黄柏沟。黄枝金叶铺满地,恍如幻世。
底下有一小伙送葬的队伍,抬着一口花棺。前面俩黑白无常,扛着招魂幡,唱着丧歌恨无常“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拉长音,阴风阳气,鬼腔怪调,五音卡在嗓子里就是不出来,还是个哑脖子嗓,听得我那叫一个难受,给浑身长毛似得。
白无常喜笑颜开,黑无常一脸凶相。一个头顶“你也来了”一个是“正在捉你”的大高帽子。
不明事理的人,看见了还不得吓死,以为阎王索命,来勾魂了。
但啥事瞒不过咱大明白人,这其实是装相。这玩意叫“送冤鬼葬”。
主家把人杀了,别问该杀,不该杀。冤有头,债有主,主家心里有苦,是无可奈何作此下策。说明主家是不情愿杀你。请送葬人扮俩黑白无常,前面开道,说明这是你冥时一到,天要你亡,不得不亡。你死了和主家无关。
俩黑白无常扮相挺吓人,仔细一看太假,大黑眼圈,煤核画的,长条大舌头,就是快红布条子。哪像我们当年“送冤鬼葬”,红舌头都是用的鲜鹿舌头,同音“寿禄”,死者地下享福去吧!保准不惹主家,不给主家托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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