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越坑坑洼洼,估计这就是当年埋焦尸的地方。这些可恨的乌鸦,扒开薄土,吃起了半烧焦的死尸,人肉还他吗的吃上瘾了。
遍地都是黑骨焦皮,腐烂发朽,臭味难闻。当地有腐肉吃,乌鸦直接再此安家落户,椴树,柞树,落叶树,上面全是鸟窝,雏鸟嗷嗷待哺,白蛋三两成堆。
这下我和大膀子可解气了,这些玩意都不是好东西,统统掀翻。鸟巢捣碎,鸟蛋踩烂,雏鸟直接扔进了火堆。
地上的火堆,瞬间冒起了青烟。远处的乌鸦,还挺警觉,看到老巢不妙,全都飞来。有的衔石子扔进火堆,有的翅膀打湿扑火,更的是都用爪子挠土,企图把火该灭。
这些乌鸦看着自己的子子孙孙活活烧焦,“吱吱”怪嚎,悲伤不已,哪还管的上我们,我们仨现在跑的比兔子还快。
山上的地形,婳祎比谁都熟悉,这小蹄子四条腿跑的还挺快,我们跟在后面,一路小跑,大汗淋淋,气喘如牛。
天气还转阴了,冒起了小雨。我最担心的还是吴老道,我这疯二叔千万别出啥事。
到了半路,前面有一穿着灰布道袍的人影,疯疯癫癫,满山乱蹿,对着草丛里一件红色的雨衣大喊道:“妖孽,今儿个我要收了你。厉鬼,快跟我见阎王。魔王束手,侍卫我轩;凶秽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说着,他拿着桃木剑挑起红色的雨衣,又喷水,又念咒,神神叨叨,给他吗跳大神似得。
我过去一看,不是别人,就是吴老道。
我说:“二叔,你老不在车里好好呆着,出来捉啥妖,青天白日的,整天神经兮兮。来吃药。”
说着,我从他口袋里拿出一瓶精分安神药,倒出一粒小白片,安慰的说:“二叔,这小仙丹,太上老君八卦炉,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就给您老准备着哪!来张嘴吃药。”
我要不这么说,这老家伙死活不吃药。
老家伙一口气吞了小白片,我给他水都不喝。还说:“侄子,你不懂,加水就去了仙丹的灵性,干吃正好。”
说着,他又撇了撇我背包里的小狐狸婳祎,趴在我耳边说:“本事,我看小狐狸来路不正,可能修仙得道了,只要你一个口风,我断了它的筋骨,让它超生。”
婳祎听了,吓的赶紧缩进包里。
我一听这话,赶紧把吴老道拦住,苦口婆心,劝了他半天。还好,没我的指使,他是不会乱动婳祎的。
虽然吴老道疯病在身,经常吹牛逼,但他不会说空话。我仔细问了吴老道,他说刚才有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老太婆,手里牵着麻绳,像牵狗一样牵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布仁。布仁肩头还扛着一个大包袱卷。
吴老道和布仁也算老相识,他是绝对不会看错的。接着吴老道又吹开了,说那老太婆,乃是巫怪老妖婆,婴嘴血唇,豺牙豹齿,穿着血色红披风,头上好像被别人拽掉了一撮长发。已经完全驾驭了布仁,布仁成了她养的傀儡,吴老道和她大战三百回合,挑掉她的披风,最后这老妖婆用了土遁,化成青烟飞走了。
虽然我不知道情况,但是我肯定有个老太婆来到这,还有布仁,可能这老太婆有要事在身,没和吴老道纠缠,打了几个回合就跑了。既然她头上少了一撮头发,肯定是吊死麻子手下的凶手。听吴老道说那是婴儿相的老太婆,还会飞,我以为他在吹牛皮,结果吴老道说,那老东西全身长满红色,肉肉的羽毛,可不会飞咋滴。肉羽,不会是我在凌记药厂看到的血尸婴童吧!
我又问了问吴老道,老妖婆朝哪走了,吴老道一指蒙古大草甸子的方向,难道老妖婆也要去阴山尸楼?这边各种道上的人,我不能说熟悉,起码也有耳闻,她到底是谁哪?真是一头雾水。带走了布仁肯定有阴谋。
这次我和膀子算是长了记性了,再也不惹事。驱车顺顺当当到阴山楼子,在那死了还能混个工伤,赔俩钱。
我们几个上了车,休整一番,下了青山岭,直奔大草甸子。
大草甸子,蒿草一米多深,蚊子长得和牛虻差不多大,到处荒无人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辆勒嘞车,几个牧民扯着破嗓子,嚎着难听的歌,小鞭子舞来舞去。
眼看就快要到了阴山楼子,我们几个这才停车休息。
黄昏无限美好,远处苍穹鹰飞。休息一晚,明儿个一早出发,中午就能到阴山楼子。
麻子蚕蛾眉,难缠头,有仇必报,誓不罢休。这下他兄弟死了那么多,估计全算到我头上,肯定来找我寻仇。
到时候拿马日龙来做挡箭牌,让他俩狗咬狗。膀子一听,佩服的直挑大拇指,说:“本事奸计高超,我等甘拜下风,佩服致极。”
我和膀子没事在车里玩纸牌,这小子输的白纸条都贴到屁股上了。逗的我哈哈大笑。我们俩清闲的就差数星星了。
这大黄昏的,卡捷琳娜工作热忱丝毫不减,拿着望远镜到处查看地形,徒手挖土,还用鼻子闻了闻黄土面子。回来提了一大袋子东西,我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一看全是石头。
我说:“你们这些资本主义的大小姐也不嫌脏,那些黑石头有啥好闻的。”
卡捷琳娜说:“这是煤矸石,说明这地下可能产煤,你们俩快跟我出去看看,阴山楼子的煤矿要是重启,产量一定很大。”
阴山楼子,大家都叫阴山尸楼。我没去过那地,通过地图山脉的走势就看出来绝对不是个好位置。
山脉的走势又叫龙行。阴山楼子大体上属于凶龙,算是大兴安岭的余脉,剥换跌断,多顿伏,断而又连,连而又断,蜕变的不成样子。毕竟我还没到那地方,到了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不过我敢肯定那里龙体巨石嶙峋,草木稀少,左崩右坏,满身尖利,凶气逼人,杀气腾腾。就怕在万一遇上火星穴,那可真就完了。
卡捷琳娜不知道其中的厉害,就知道开矿,发展,瞅着地下丰富的煤炭资源,恨不得马上动土。
发展经济这是好事,解决就业问题,老百姓有活干,吃饱饭,我又何尝不想多出一份力。万一适得其反,那罪过可就大了。苏联援华建矿那会,全矿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想想都后怕。
但是看着卡捷琳娜急切的样子,俏脸惹人怜爱,我的心又软了。
我说:“亲爱的琳娜,再苦再累,也要克服,有任务请吩咐,坚决服从上级领导,圆满完成任务。”
膀子懒腰一伸,打了个哈气,说:“大晚上的让我们加班,不给加班费,我是不干。想白白压榨我们劳动人民血汗,那可是剥削,赤裸裸的对我等无产阶级的蔑视。”
当了一年民兵队长,上了一阵政治课,这小子拽词一套一套的。
我说:“膀爷,你这满清余孽,咋一点为人民服务的觉悟都没有。指望你,净给改革添乱,对外开放的发展潮流,已经席卷全国,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不多。我陪着琳娜小姐就够了。”
没膀子在我身边碍眼正好,我要和琳娜享受夕阳黄昏的美好景色,甜蜜浪漫,亲亲我我。想到这里我就满怀激动,小心脏都差点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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