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卡捷琳娜一句话,让我冷水泼头。她说:“我在这绘图,你俩去南面看看,我感觉那地虚,好像有地壳子。”
膀子一听来精神了,说:“要是有地壳子,地窟窿,我俩陷进去咋办?老毛子的官僚主义,就会让我们大头兵前去送死。”
卡捷琳娜知道和膀子没话可说,就对着我说:“本事,回来我给你们好吃的哦!”说着还拥抱了我一下。温暖酥心,香气袭人,我都要醉了。
但说实在的,老毛子那些菜,我是享受不了。牛排半生不熟,土豆泥颜色如屎,伏特加还不如我们东北的老村长白酒喝起来爽口又上头。
膀子明明不愿意去,我踹着他的屁股,强逼着他去。
谁有功夫看地形,我俩到了外面,逮野兔,抓傻狍子,钓大哈鱼,婳祎跟在我们后面,追逐打闹,蹦蹦跳跳,围着我俩直打转,我们玩的好快活。
我和膀子烤鱼,烤兔,肥吃肥喝,躺在地上实在是无聊透顶。还是大膀子会玩,不知道从哪抓了一只大牛虻,拽根棉麻细线拴上,送进蚰蜒窟里,钓蚰蜒。
我也好奇,蚰蜒窟的地方是个塌方的地壳子,里面空洞洞,不知道里面生出多少蚰蜒。
膀子撅起屁股,蹲在那,貌似好像钓到了。喊着:“本事,快来帮忙,我钓到大家伙了。”我就不信你一个牛虻还能从地窟里面钓出大活人来。
我和膀子正在一起吃力的拉着细线,就是拽不动。我就奇了怪,小蚰蜒能有多大,肯定线被卡在里面了。
我上手一拽,发现不对劲,好像窟里有东西咬住绳子,往回拽。
麻细线是我们专门扎口袋用的,结实耐用。我和膀子像拔河一样拽,不信拽不动。
我俩一用力,缓慢的拽出来,我到底看看那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细线上提,窟里的那玩意逐渐冒出头。
长长细细俩黑色触角,金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大颚给咬紧了如同镊子。
看到这玩意,我和膀子赶忙撒开了细线,往后退了几步。从小到大,我俩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蚰蜒,能有大拇指那么粗,半米多长,简直成精了。
膀子在前面拽着绳子,我绕到后面,掰折两根木棍,夹住蚰蜒的尾部。
这些玩意活这么长,长那么大,违背自然规律,不让它早死,迟早是祸害。对于人民的公敌,坚决不能放过。
蚰蜒扭曲身子,颚齿挥舞,恨不得咬死我和膀子。
这变态大蚰蜒劲头还不小,身子成弓形,一弹差点弹飞。膀子早就把包里的麻线取出来,把蚰蜒两头,捆的结结实实。谁知道,膀子刚收手,蚰蜒嘴里发出“丝丝”的声响,喷出几条粘液丝状物。
喷到膀子的手臂上,他疼得“嗷”的一声,我赶忙用袖子给他擦擦。一看袖子布头被烧出几个小眼,膀子的手臂好像被泼了丨硫丨酸。值得庆幸的是膀子躲得快,只是少量的粘液染到手臂。就是少量膀子的手臂上燎起了红肿小水泡。
没想到还是我们这俗称的“火蚰蜒”。爱喷毒液,如同火燎一般,腐蚀性很大,一种最毒的蚰蜒。
回到火堆,膀子就要烧死它,我赶忙拦住。
膀子说:“本事,你还同情这畜生,看见没,我都受伤了。再说这玩意长这么大,估计不会是吃了死人肉吧!”。
我说:“膀爷,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么可能站在敌人的战线。烧死太便宜它了,咱们应在架在火上,慢慢烤死。”
膀子一听就说:“高,实在是高。膀爷我服了。”
大蚰蜒架在火苗子上面,小火慢烤,烟熏火燎。大蚰蜒千百滋味难受,万般痛苦难捱,翻来覆去,身体都快扭成麻花了。”
我和膀子在那一个劲的看笑话,看着蚰蜒被慢慢折磨的死相,残忍又惨烈。膀子好了伤疤忘了疼,又跳又唱,又开始吹起了满清一统江山的历史,恨不得自己就是贝勒亲王。
一会膀子又凑趣过来说:“本事,你看着玩意是母的还是公的。”
我瞥了他一眼,说:“要是母的你还心疼,娶回家生小的,咋滴!”。
膀子淫笑着说:“这玩意肚子都他吗是瘪的,肯定是公的,估计附近还有比这更大的家伙,一块捉老母子怎么样?”
毕竟我和膀子还年轻,也没啥娱乐活动,胆大好奇贪玩的心又上来了。
顺着原路,带着手电,到了原来的地方,扒开草丛,越往里走,满地的窟窿很多,黑压压,密麻麻,一个个的小黑洞,星罗棋布,到处都是。我的妈呀!这得住着多少蚰蜒。
我就感觉到不妙,对着膀子就喊道:“快撤。”
就在我们俩刚想走,就感觉有人在大喘气,瑟瑟发抖,还有喃喃自语的声音。
我们不得不拐到深处去看看,这地土壤,酥脆发软,地壳空虚,有些地方塌陷很严重,我和膀子也不敢贸然前进。
透过蒿草丛,我好像看见一辆勒勒车。万一车主人有危险,我岂能见死不救。
走近了,我才看清,这顶勒勒车非常熟悉,牛皮帐子,羊毛毡顶,挂着马头琴。上面的饰品熟悉极了。
这是白天给我们指路的牧民帖木儿。他人好心善,还送给我们一壶奶茶解渴。
车子陷进土坑里,外面污物坑坑点点,好像有无数的昆虫在这爬过。我拉开车帘,一看,里面坐着帖木儿的妻子,琪琪格大姐。她披头散发,目光涣散,像是受到极大的惊吓。**鲜血淋淋,还有一摊恶臭的绿色粘液。
只要我一靠近琪琪格大姐,她就吓的抖索一团,惊叫半天。琪琪格大姐怀孕六甲,在乱动弹,对她身体不好。算了,我还是不惹她的好,看来这里发生了不测。
帖木儿大哥一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我和膀子四外寻找他。前面草丛好像被人踩过,我和膀子过去看看,二三十米开外,有几个地陷坑,一个大点的地陷貌似有动静。
我们刚走过去,膀子看见了眼前的景象,吓的刚想惊叫,我赶忙捂住他的嘴。
坑里有个大活人,就是帖木儿,我看他活着难受,还不如死了。
坑边,坑底,坑沿全是密密匝匝,黑压压的蚰蜒,不计其数。爬满了帖木儿的全身,但凡帖木儿身上带窟窿眼的地方,全是蚰蜒钻进钻去。大的手指粗细,小的长短不齐,一口一口噬咬帖木儿,活啃了他。我看着就难受,这些毒虫子还不如咬在他致命处,或者注射毒液,让帖木儿大哥死了完事,省的受苦。
我对着膀子说:“你回车上,把琳娜叫来,多搬些汽油。我在这看着,一会我负责救走帖木儿,你俩泼汽油,烧了这些狗日的毒虫害人精。”
看着膀子离开,我悄悄绕到土坑的后面,爬到一棵老桦树上面,寻找时机。看着帖木儿大哥痛苦的样子,我焦急万分,心似油烹。
谁知道膀子在后面懒腰抱住了我。这小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怕是一个人不敢回去,又来找我了,还抱住我,他不会吓的尿了裤子吧!
我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前方,也没回头看,就蔑视的说了一句:“膀爷,黄豆粒大的胆子,吓出屎来了吧!还得让哥哥给你擦屁股。”
谁知道膀子不服气,还“亨”了一声,用茅草穗在我脖子上挠痒痒,凉丝丝,麻酥酥。我反手挡开,说了一句:“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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