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那膀爷您带头,我垫后,革命的冲锋您带头,我等人民群众在后面给你摇旗呐喊。”
别看膀子口号喊得想,他也远远的看见了前面,一队白乎乎的送葬队伍,诡异无比,小心脏早就吓的扑通扑通跳,他才不去冒那个险。
膀子说:“再硬的钢铁意志,那也得填饱了肚子不是。俗话说兵马未出,粮草先行。膀爷我这后勤没到位,去了也是失败。组织有句话,叫不打无准备之仗。”
我和膀子谁也不敢去看个究竟,只能败兴而归。
到了大树底下,我一看席慕娆还在那闭目养神。好像这一切都和她无关。都说席慕娆能看见不干净的东西,也许问问她,能问出了什么结果来。
但是想想我这一问,那岂不是像神鬼投降,那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马列接班人,我这一迷信思想还不得让膀子笑话死。
膀子好像看到我想问席慕娆什么,又欲言又止。其实他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就给我来个台阶下,说:“适当的团结特殊主义也不是不可以的吗,毛太祖他老人家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打败侵略者,那才是真正的目的。”
席慕娆从小到大听我们这套词,耳朵都长茧了。
她说:“自己作孽,恶果终来。”
当席慕娆冷冰冰的说完这句话,我还真没想到自己做过什么恶事。假如当初我用红绳拴住了那个小纸人,那吴大明白也不会烧了它,也只是绑在马车上,等死者下葬,才可焚烧。
在主人没下葬之前纸人是不会活的,因为它没有眼睛看不见阳间的路,一旦主人渡完黄泉路,投胎转世什么的,靠着主人最后那点阴气也没有了,纸人就会灰飞烟灭。一旦纸人画上了眼睛,那么纸人就会在阳间活到主人入葬。
民间有请纸仙这种说法。据老孙头说,早年赶上吃集体饭,粮食都要埋在地窖里。至于地窖在哪,组织上都很保密,怕的就是有人窃取公共财产。那年头老百姓的口粮少,都想知道地窖在哪,挖点粮食。
老孙头也不例外,最后被饿的实在没办法,他才想到请纸仙这招。
出殡烧纸人,你不是说所有的纸人都会烧的干干净净,遇上大风,有些纸人烧的根本残缺不全,甚至有的完好无损,就是边角可能被火烧没了。
不过这种纸人没有眼睛看不清阳间路,再加上主人已经下葬投胎,都成了死纸人。只有一种纸人可以靠着主人微弱的气息活着。那就是没有转世投胎,因为种种原因,留在阳间的厉鬼。就是那种纸人阴气薄弱,在阳间能自保就不错了,根本无法兴风作浪。
如果把这种纸人请回家,每天供奉香火,那就不一样了。以前可能是纸鬼,现在那就是纸仙了。
老孙头就供奉过这种纸仙,通过纸仙的指点,老孙头找到了好多藏有粮食的地窖。有了粮食他的底气也就足了,对纸仙每天香火供奉,供果朝拜,是百依百顺。
可是随着制度改革,实行家庭承包责任制,老百姓不仅能吃饱饭,还都有了余粮。可老孙头每天就不情愿的给纸仙磕头,给当孙子似得,他哪在乐意伺候纸仙。
这老孙头就开始三天两头不朝拜,甚至有时候还断了纸仙的香火。纸仙多少也受了几年的香火,逐渐那也是有了道行。
据老孙头说纸仙还能三天两头的下地走路,满屋子找吃的。这下可把老孙头吓坏了。赶紧和儿子儿媳分家,老孙头想有罪也是我一个人受,千万别连累下一代。
而且每天老孙头出门都要把纸仙用红绳拴好,怕它在作妖。
谁知道老孙头的媳妇,她不是扎纸匠,纯粹属于外行人。
老孙头媳妇正在隔壁做饭,就听到仓库有人一个劲的哭。老孙头媳妇进了仓库一看,这是谁家的娃娃,被红绳拴在地上,一个劲的呼喊救命。
那个娃娃大白脸,没点血色,有眼无睛,但是身体挺胖,给年画上的福娃差不多。但是嘴唇鲜红如血,满身得怨气。
老孙头媳妇年纪大了,白内障外带青光眼,她哪认得清是纸人还是活人。老年人都心软,看着娃娃绑在地上怪可怜的,老孙头媳妇赶忙上去解开。
至于后来很多人说,纸人吸了老孙头媳妇的血,成了纸魔大仙,老孙头回家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等等,那都是老孙头给我吹牛。
在我记忆中就是,老孙头家里突然着起了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媳妇也烧死了,纸人也烧没了。
这时候老孙头赶紧向组织坦白,当年靠着纸仙挖走了组织多少多少粮食。
当时村委会大喇叭广播了好几天,狠狠的批斗了老孙头一番,说他是抠社会主义粮食,挖人民阵营墙角。
当时我觉得老孙头给自个偷粮食找理由,把一切罪责推给纸人。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说纸人这种封建迷信产物经常蛊惑老百姓背叛组织,投靠敌人的怀抱,要彻底肃清四旧。
老孙头这下扎了许多纸人,村委会把这些纸人放在大会场集体鞭打焚烧,起到了很好的教育村民破除迷信,相信科学的作用。
由于老孙头给组织提供了罪人,抓到了嫌疑犯,其实也就是他给组织提供了纸人。不但无罪,还有功,这下老孙头可把自己的罪过糊弄过去了。
其实我根本不相信什么纸魔大仙那一套,感觉无非是某些人牟利的幌子而已。就像老孙头也许是为了偷粮食,编出来的谎言。
膀子一听我讲这故事,又来精神了,他说:“你有我当年在松花江遇到的那件事怪。”
当年膀子在松花江巡河队当了一名普通的预备役。那时候发生了一件骇人听闻的时间,一到晚上十二点之后,没人敢渡河。
来往的游客商旅,经常要做渔船过河。九十年代老百姓收入有限,什么游轮快艇的也没人做。这些渔船白天打渔,晚上也拉客。我们那边叫小黑船,和现在的小黑面包车差不多。
也就一破铁皮包的渔船,安上已柴油发动机,能打渔能拉货还能拉人,啥都干。别看安全设施不好,很多人都乐意坐。
说来也奇怪,经常有落单的渔船,常常把船上的人拉下水。
问题还有渔民亲眼见到过,甚至还用鱼叉和水鬼搏斗,结果渔民因为势单力孤,肩膀子都被咬掉了。
当时民间就认为是水魃水鬼什么玩意的,官方就认为是不明水兽,还上了报纸。曾经渔民也想组织起来去看看究竟,谁知道一到晚上渔民一出发,就听到有莫名的哭声,折让渔民更害怕,只能求助于政府。
后来丨警丨察武警水上公丨安丨,巡河队触动了上百人,终于将那玩意抓住了。
其实那不是鬼,就是一个通缉犯。
这人被通缉,哪也去不了,只能躲在江上的小岛子。但这人从小生活在江边,水性奇好,又不怕死,身上也有点功夫,靠着在江里扮鬼杀人抢劫。
听膀子说完,我就问:“那膀爷咱们还去一探究竟不?”
膀子一狠心,说:“奶奶的,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鬼怕死是不?怕死咱就干它。老子这蟒鞭好久没尝过荤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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