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桥三国史》
第22节

作者: 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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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已有的资料看我们并不能找到任何公孙瓒有施行仁慈政治的记载,相反,他的存在似乎是为了弥补政府在杀人工作方面的不足。不过换个角度看的话情况可能就不一样了,因为我们必须注意一个细节,那就是公孙瓒当时在名义上是刘虞的下级,而刘虞确实有许多亲民的政策,同时他也和袁绍有许多的分歧,所以赵云可能误将刘虞的政策解读为了公孙瓒的,于是做出了这么一个糊涂的决定,所以不久后他便也离开了公孙瓒,然后失踪了很多年,直到公元200年才再次出现在刘备的身边和床上。

  然而不久后公孙瓒便和刘虞撕破了脸,两人在公元193年展开了一场大战。原本刘虞处于绝对优势,但他却在战争中下令禁止破坏任何公孙瓒一方的民房,这让对方趁机发起了反攻并俘虏了他。随后公孙瓒以皇帝的名义杀死了刘虞,独吞了幽州,此举使他完全站到了正义的对立面,导致许多人与他分道扬镳,这其中就有他的老同学刘备——刘备在帮助陶谦防御曹操之后便再没有与公孙瓒发生任何关系了。

  随后公孙瓒和袁绍的战争便成为了黄河以北长城以南的主旋律,在此期间公孙瓒不但要遭受袁绍的打击,更要应对来自蛮族的进攻:因为刘虞在蛮族心中有十分高的地位,所以他们纷纷出兵要为其报仇。公元195年的时候北方各蛮族公推了一个叫阎柔的汉族人作为领袖,让其带领诸部落一齐进攻公孙瓒并杀死了其手下士兵四千余人,这对他的压力显然是巨大的。
  在多重的打击下,公孙瓒被迫转为完全防守。他别出心裁地在自己的大本营建造了一个巨大的城堡,在其中积累了许多粮食,然后表示自己准备一直住在这座城堡中等待社会安定。虽然看似滑稽,但在冷兵器时代,要摧毁一座异常坚固的城堡确实不是一件容易事,再加上公孙瓒在城堡中有足够的粮食,这确实能让其支撑非常久的时间,所以当年董卓在长安附近建造那座更大的城堡的时候也曾愉快地说道:“有这座堡垒,如果我的事业能成功,足以称雄天下;不成功,也可以在此养老一生。”

  公孙瓒可能是从董卓身上找到的灵感,也可能不是,但不久后当蛮族大举入侵黄河流域时类似的建筑就开始在中国北方层出不穷,事实证明这种做法确实能够有效抵御一些军事打击,虽然并不能长久。于是从此之后公孙瓒便与世隔绝地生活在了城堡里,虽然他从不主动出击,但这对他的敌人们而言仍然是一个威胁。袁绍在公元198年曾试图与公孙瓒讲和,但却遭到了对方的拒绝,于是决战便不可避免了。

  这时曾与袁绍为敌的黑山贼们也站出来要援助他,但双方相约接头的密码却被袁绍方面所截获,结果袁绍在公元199年获得了绝对性的胜利,最后就只剩下如何攻克公孙瓒城堡的问题了。袁绍方面想出的办法很科学,他们派人通过挖地道的方式凿空了那座巨型城堡的地基,随后士兵们便自下而上地攻入了其中。公孙瓒在绝望中选择了自焚,随后他的集团便就此而覆灭了。
  消灭公孙瓒后袁绍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以解决南方的问题,而此时曹操也基本统一了黄河以南、长江以北的地区。
  曹操在迎接皇帝后的处丨女丨战是讨伐宛城地区的张绣集团。张绣集团的创始人是董卓的部将张济,此人曾和李傕等人一起反攻王允,后来又护送刘协从长安逃回洛阳,中途又改变主意而与李傕等人一起追击皇室,总而言之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军阀政客。后来张济因为缺少粮食而进攻刘表,结果失败战死,他的部队被侄子张绣所继承,而张绣却出人意料地和刘表结成了同盟,而他的这个主意则来自充满智慧的贾诩。

  贾诩在离开长安后投靠过几个凉州军阀,最终他将自己的家属交给了其中一个而自己本人来到了张绣处工作。按照他本人的观点:“我这个人的智慧有些让人恐惧,所以只能通过这种办法来保全自己和家人的性命。”
  身在战乱的社会,贾诩本人并不具备抵御各种军事力量的能力,所以必须依附于一些强大军阀;而因为他之前在反攻王允战争中的关键作用,很多人确实对他确实充满畏惧,所以他只好将自己和家人分别交给两个没有利益冲突的军阀加以保护以消除这些人对他的怀疑,事实证明他确实是一个熟知社会规律并了解人类天性的男人。
  在张绣身边时,贾诩很准确地看到了刘表并不愿意直接与北方的军阀进行战斗的心理,于是劝说张绣与刘表求和。他很肯定刘表会答应这个请求,而结果也证明了这一点。随后刘表在自己的辖区划出了一块最靠近北方的地区交给张绣,让他充当自己与北方军阀之间的缓冲:一切都和贾诩设想的一样。
  刘表的行为是当时大军阀惯用的手段,即收留一些实力较弱的小军阀为自己在前线抵挡敌人,代价则是要为对方的开销买单。同样的情况还发生在陶谦与刘备和刘备与吕布之间,甚至早些时候刘虞维持同公孙瓒的和平也是出于这个目的。不过刘虞和刘备的教训也告诉了人们不要轻易相信那些投靠自己的人,否则后果可能会极其严重。但是张绣的实力与刘表之间相差太远,他本人也不具备公孙瓒或者吕布那样的威望和能力,所以刘表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全。

  但对于曹操而言,张绣驻扎的地点实在离许昌太近,所以他决心一劳永逸地解决掉这个麻烦。公元197年,曹操亲自出兵攻打宛城,张绣没做太多抵抗而选择了投降,因为他不是袁绍或者袁术,没有太多的个人野心,所以能平安在乱世生活下去就是其最大的愿望。
  事情至此原本是非常的顺利了,但是随后发生的一起桃色事件却让曹操几乎丧命。在进入宛城后,曹操很不绅士地霸占了张济的妻子、也就是张绣的阿姨,这让张绣的尊严受到了严重侵犯,于是他偷袭了曹操。混乱中曹操的长子曹昂和贴身保镖典韦都被杀害,他本人也几乎死于非命。而除了外部的敌人,曹操在之前收编的黄巾军队也发生了大规模哗变,若不是他手下一位叫于禁的将领果断地讨伐了这群友军,则局面可能会更加混乱。

  第一次宛城之战便是这样的充满戏剧性,一帆风顺的开头,狼狈不堪的结尾。
  仓皇逃走的曹操最后还是稳住了自己的军队,不过他却没能挽救自己的婚姻。在得知曹昂被害后以及宛城之战失败的原因后,曹操的第一任妻子丁夫人愤怒地选择了与丈夫分居生活,无论曹操如何劝说也不肯回家,两人最终以离异结束了相互间的婚姻关系。
  曹昂并不是丁夫人的儿子,但却是她一手带大的,所以母子间感情非常深厚。而曹操虽然是一个十分花心的男人,但却和丁夫人有着十分深厚的感情,所以两人的分居对他的打击非常大,以至于多年后他自己临死之时仍不忘对已去世多年的丁夫人进行忏悔,他们之间这段感情也成为了曹操一生的遗憾。
  唯一的收获——曹操确实还是有所收获的,那就是他摸清了刘表和张绣的政治意图。尽管大家都知道刘表和袁绍有着模糊的同盟关系,与张绣有着明确的同盟关系,但他在曹操出兵攻打张绣时并没有尽力帮助自己的盟友,同时也未在曹操与袁绍发生分歧时做出任何不利于曹操的动作,这对曹操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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