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的丧乐声,一步一步往着村外而去,棺材下葬的地儿在后山,顺子身板小,抬着有些吃力,为了照顾他,我们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待得到了后山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进到地里,顺子艰难的放下了黑木棺材。
抡起铲子卖力的抛起坑来,又挖了小半天,终于还是挖出一个刚好够容纳一副棺材的土坑,几人合力将棺材放了进去,随后掩上黄土,这一天的活儿到这时候也算完成了。
做好了这一切,收工回去的路上,顺子扭着酸疼的胳膊,询问说:“钱家小少爷,你说独眼和老头到底去哪儿了。”
时隔半年再次从顺子口中听到独眼,酒鬼老头的名字,我心中突然有些伤感,回想起了一起吃饭,一起送丧的那些日子来,想了一阵,我摸了一把微红的眼睛,笑着说:“我也正找他们呢,他们不在我们的活儿也变重了不少啊。”
听完说完,顺子眼前一亮,激动的说:“真的,钱家小少爷你也在找他们?”
瞧见他激动的模样,我疑惑的看着他,问:“我说你小子怎么了,有什么就直说别藏着掖着。”
顺子往我身边挪了挪低声说:“其实独眼找过我,我还知道他在哪儿。”
“什么!”这一下,我冷静不了了,我忙问:“独眼找过你,他都跟你说什么了。”
顺子挠了挠脑袋,说:“他让我给你道个歉,还让我给你捎了句话,他说他做这些事,都是被逼无奈的,希望你能原谅他。”说完顺子又接着道:“我还见过独眼一面,他就在庙口的一座破庙里头,看他那模样挺可怜的。”
庙口的破庙,这不是我第一次和酒鬼老头相遇的地方吗,他怎么会去哪儿,不行我得去看看。
回到钱家小院,我吩咐了顺子两句,便奔着庙口而去,等我到达庙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借着月色找到了破庙,我远远看去,便瞧见破庙里有一丛正在燃着火焰的篝火,看这样子,顺子说的多半不错,独眼就在这里头。
我并没有发生响声,而是一步一步悄悄的走了过去,离得近了,我的脸上变得精彩无比,因为我又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我的脸上变得精彩无比,因为我又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只见独眼和酒鬼老头在这破庙里头正开怀的喝着酒,他们瞧见我走进破庙,神色各异,独眼狠狠地垂下了头,不敢抬头正视我,而酒鬼老头则又恢复了他那身邋遢的打扮,他冲我微微一笑,举起了手中的酒壶。
我看着他们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先是看向独眼,说:“独眼,我这趟过来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解释的,你先说。”
独眼抢过酒鬼老头的酒壶,狠狠地灌了两口,深吸一口气,说:“钱家小少爷,那天晚上的事我不想再提,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并没有坐对不起你的事,我做的一切都是在演戏,我让二顺子告诉你这些消息,就是想让你过来解释清楚。”
“演戏?”我眉头微皱,质问道:“怎么说。”
独眼又喝了口酒,满不在乎的说:“你问他吧,都是他让俺这么做的。”独眼指向了一旁的酒鬼老头。
酒鬼老头咧开嘴笑了笑,也点头同意,这一下,我彻底被他们搞蒙了,我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下来,我看着酒鬼老头正色道:“你不是会说话嘛,装什么装,你来说。”
酒鬼老头听到此,默然的摇了摇头,随手找了根树枝,写下:那个人不是我。
什么!我现在已经不止是一脸懵逼了,简直是比十脸懵逼还要懵!
这时候,独眼接过话,忽然说道:“哎,还是我来解释吧”
“你还记得老爷子当天下午收到了一封纸信吗”
独眼接着道:“那封纸信的意义只是为了引开老爷子,只不过老爷子在看到纸信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你一定会遇害,所以他特地交代了我四处打听陈二爷的消息,找到他并和他联手,当然这只是做戏,因为你即使没跑出钱家小院,我在你身上放置的那张灵符也会保你无事了。”
听到独眼口中的灵符,我赶紧往身上摸去,摸了许久果然在一处隐秘的位置摸出了一张折成三角状的黄符,这一下已经由不得我不相信了。
看着手中的黄符,我愣住了,而酒鬼老头,和独眼却相视一眼,大笑起来,我看着他们没好气的说:“那这么些天了,你们怎么不回来。”
独眼低下头去,指着酒鬼老头说:“你要问他,他说要让你来请的。”
听完,我已经完全相信了他们,那只是一场戏,我噗哧一笑,走上前拉起他们,说:“误会解决了,还待在这里干什么,走回钱家小院咯。”
回到钱家小院,我特地让顺子拿着票子去找刘婶买了只大肥鸡来,弄了些下酒菜,大家伙齐聚小院美美的吃上了一顿。
第二天,生活又回归了正轨,独眼赶早就去找活了,酒鬼老头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睡醒了晒晒太阳,有活儿了跟着走个过场。
到了中午,大家伙闲的正无聊,早上出去的独眼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他喝了口桌上的茶水,得意的说:“哈哈,有活儿了,牛家村走丧,不过是个硬点子。”
独眼说完顺子插嘴笑道:“俺们碰到的硬点子还少吗,价钱到位了啥不能干。”
我瞪了多话的顺子一眼,旋即问道:“什么活儿。”
独眼说:“走丧,不过听说这家人死的不安分,我怕到时候会出事。”
闲着也是闲着,既然有活儿了,那就干上他一票,我询问道:“什么时候。”
独眼说,今儿个晚上。
我说:“那好,那就今晚在走一单。”
一切商妥好了,我便让大家伙先休息,养足了精神,晚上好做事。
时间一晃,已是晚上,牛家村距离我们这不远,走路过去,一半个钟头就到了,到了牛家村,我们一路尾随着独眼来到事主家中,进到小院,抬眼望去,便见着一副黑木棺材放在客堂处。
见到我们到来,从屋里出来了个中年汉子,他眼中带着疑惑看向我们,独眼适时候往前两步站出,介绍说:“陆大哥,俺们是来给老爷子送丧的,这位便是俺们班主了,你有什么都可以跟他谈。”
中年汉子点了点头,打量了我一眼,随后说:“俺也没什么要求,只要俺爹安心上路就可以了。”说完他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红包抵给了我,我接过来确认票子无异,便笑呵呵的和他客套了两句,跟着便让独眼,富贵几人把棺出发。
棺材抬出了院门一直到村口都很顺利,可就在刚离开村的时候,我们发现不对劲了,这棺材只要离村的距离越远它就变得越加沉重起来,可要是往回走上一些,它又变得轻上一些。
刚开始,独眼几人只是觉得变重了些,但也能抬得动,所以并没有太在意,逐渐的出村好几里后,棺材已经变得死沉死沉的,独眼几人被压得弓下了身子,直喘着粗气喊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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