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部下们恍然大悟。一个部下马上附和道:“即如共工说不周山的那句‘拿这么个破**玩意儿当擎天柱’,就被百姓传成了‘拿着鸡毛当令箭’,用来影射攻击陛下的绝对权威。我们呢,就得说‘根’——”
“根……?”众人莫名其妙。
“根——就是根本嘛!”那人急忙解释道:“男人的根本是什么?就是共工嘴里说的那个东西嘛!因此,今后就以文明用语为名,设定一些禁用词,凡涉‘鸡’字的,只能说禽类;涉及人体器官的,就只能说‘根’,违者必扇——只要是咱们不愿听的,不愿看的,就扇、扇、扇……”
颛顼长出一口气,心说总算可以睡个放心觉了。
可令颛顼没想到的是,虽然他的嘴大得没了边,但共工挖山破坏生态环境的负面宣传,还是渐渐被传成了正面形象的《愚公移山》。当然,这已经是颛顼死后多少年的事了。而那个“根”,也总闹笑话,例如去医院治“疲软”,就得特别说明。否则,大夫常常就会抱起人家的脚,看看脚后跟是不是长了鸡眼……
是故老子有言——
“使我介有知也,行于大道,唯施(yí,邪)是畏。大道甚夷,民甚好解。朝(议政之所)甚除(干净),田甚芜,仓甚虚,服文采,带利剑,餍(yàn,饱)食而货财有余,是谓盗夸。盗夸,非道也哉!”
假使我真的有智慧,就要行走在堂堂正正的大道上,最怕的就是把邪路当正道。大道宽阔平坦,不用作任何解释,民众也都知道。如果权力者只知把自己的庙堂宫殿打扫得一尘不染,却不管百姓种不起地,看不起病,上不起学,买不起房,甚至连人都死不起,却仍在那大言不惭的自夸自耀,腆脸吹嘘百姓的幸福指数有多么多么的高,自己的武备有多么多么的强,财力有多么多么的雄厚,就是典型的“盗夸”。
盗夸者,强盗逻辑也!
强盗逻辑者,教民众都来做强盗的歪门邪道也!
而民众虽不懂什么大道理,但却懂得盗不是好东西,是侵犯他人利益的不良行为。如果权力者利用话语优势,把强盗逻辑强行灌输给社会,使之理论化,合法化,社会化,则民众必将是非颠倒,黑白不分,以损人利己为能事。
这就是“民甚好解”——百姓是最容易被迷惑的。
解者,分开、分化,分裂。一切纷争、战争,亦无不由此而起。但最终受害的,还是民众自己,受利的则永远是强盗逻辑的始作俑者……
日期:2016-12-13 09:33:26
6、昔陪鹓鹭后,今望鹍鹏飞
上古种植,不懂施肥,草木荒野,一烧而净。今天知道草木灰是上好底肥,先民不懂,只知烧荒后会有好收成,以为是上天恩赐。所以,早期农业是轮作,今年烧这里,明年烧那里。因此,烧荒是早期农业上的一件大事。
而先民每逢大事必有祭祀,故烧荒之前,自然先有一个为祈请丰收而举行的祈天祷地的大礼——人们先将柴草高高的堆在一个用土堆成的或用木架成的高台上,再由巫祝将草点燃,让这腾腾的烟火直上云天,把人们良好的心愿带给无所不在的上苍……
这就是烟火图腾崇拜。
礼毕,众人从烧塌了架的火中取出火种,分头点燃经冬的干荒草木——刹那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哗哗啦啦眨眼一片火海燎原,烟雾冲天,狼奔豕突,飞鹰走雁……
这个群情激扬的火爆场面,就是“华”。
華,繁体的写法从草、从垂、从于。草,代表植物;垂,篆体的写法,犹如一棵结穗略略向右歪头而立的作物,其下两边各加两条向下弯曲的“叶子”,意指所有植物在叶片衬托下“垂垂而立”的象形;于(xū),从一、从丂(kǎo)。一,代表天;丂,为气欲舒而未舒,与“一”合在一起,则为烟火图腾崇拜直上云天的气舒意畅。再与草、垂合在一起,就是以烟火图腾崇拜为代表的农耕文明。所以,带领我们走入农耕文明的老祖宗神农,才被称作“炎”帝,而进入农耕文明的那些部族、邦域,则被称作“诸華”。
随着农耕文明的发展,这种初级的农耕技术逐渐被农耕民族淘汰。至南北朝时,各兄弟民族以空前的速度进入中原,“華”这种尘封的农耕初级技术,却特别适合他们那些从未开垦过的处丨女丨地。于是,“華”这种农耕技术便得到空前的推广,使各民族实力空前提高。因此,在南北朝之前,秦、汉虽强,但我们的典藉中只有“中国、诸華、诸夏、華夏”这样的称谓,并没有“中華”这个词组。可在南北朝五胡十六国割据“華夏”之时,“中華”这个词组开始出现了。也正是在这样的冲冲突突、矛矛盾盾、参参差差、离离合合、同同化化的过程中,经过魏晋南北朝近四百年的磨合,才终于为我们缔造出了一个人类各民族大融合的辉煌典范——多民族共进共退、共荣共辱、共生共死的举世无双大中華!
是故孔子有言:
“夷狄之有君,不如诸夏之亡也。”
夷狄,是非农业社会的简称;君,则代表社会管理;夏,是我们这个社会形成国家概念的开始;诸夏,指进入农业社会,接受礼乐制度建设,及认同中国国家概念的诸侯邦国;亡,消亡。
孔子生活在东周春秋时代末期,其时礼乐制度已经崩溃,而夏、商以来的很多诸侯国,也都随之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但“中国”这个概念,却愈加强化,吸引着越来越多的非农业社会加入进来。所以,孔子感慨的说:非农业社会虽然也有制度管理,却不如经过礼制熏陶,虽已消亡的那些农业社会,更能得到其它社会的认同啊!
这个认同,先人谓之“中”。
中,从口、从丨(gǔn)。口,在这里并非指进食和说话之“口”,亦非指把地圈起来的那个“囗(wéi)”,而是纯粹象征性的“方”,意指生活在“一地之方”内的族群社会,以图腾崇拜为“中心”,凝聚在一起的意思。而在这个中心的那个图腾,就是那根高高竖起的“丨”。
在远古,族群之间常常发生冲突。战事一起,全体成员就会聚集在自己图腾周围,祈祷天地万物和祖先神灵,保佑他们取得胜利。然后抬着图腾,走上战场,胜则群体存,图腾存;败则群体亡,图腾亡。可见,这个“丨”虽是根木头杆子,然一旦放在“一地之方”中,就不可等闲视之,具有不可替代的精神号召力!
图腾——精神凝聚的灵魂!
后来,由于抬着图腾上战场实在不便,且极易损坏,就渐渐发展为把图腾画在兽皮上,绑在便于把握的轻便木杆上。譬如画猛禽的称“旟(yú)”,画龟蛇的称“旐(zhào)”等等——这就是鼓励、引导族群视死如归,一往无前的“旗”。
如果得胜回来,就在图腾前献旗致祭,归功神明。并为表示不忘神明保佑之德,鸟类图腾崇拜的族群,便把所崇拜的禽类羽毛系在图腾杆上,统称为旞(suì);兽类图腾崇拜的族群,便把所崇拜的兽尾系在图腾杆上,后演化为专用旄牛尾,故称“旄”。再征战时,为鼓舞士气,便将图腾上代表诸次胜利的羽、尾统统解下来,绑在旗杆上——这就是激励群体斗志昂扬,勇夺胜利的“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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