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到底丢失了什么?(一)霸下篇》
第15节

作者: 教你说人话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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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尧帝也听说过舜,只是不知道具体事,就让乐师说说。乐师说这舜的父亲也是个盲人,从小学得一手好器乐,吹鼓弹拨,样样一流,自视甚高,谁都瞧不起。因此,各地乐师来选人,他就是不肯屈就人下作乐手,非要一上来就作乐师,当老大,任谁劝也不听,故此一直留在虞族教学生,人称“顽”。
  顽,虽然指愚钝、固执、贪婪,但不等于傻、笨,否则一个连乐器都学不好的瞎子,生存都成问题,又怎么可能娶妻生子呢?既有人愿嫁他,就说明他不仅有一技之长,而且在虞族内有一定地位。只可惜老婆命短,生下孩子才三年,就得病死了。顽老头再娶,挑三拣四,非处丨女丨不要,把媒婆折腾烦了,就给他找了一个谁也不敢娶的女子,人称“嚣”。
  囂,从口、从頁(xié)。頁,就是脑袋,这东西长在身上曰“首”,割下来放祭器上叫“頭(头)”。一个脑袋长四个“口”,意为任你天王老子,也照样是说说不过,骂骂不过,哭哭不过,嚎嚎不过,整个一滚刀肉。
  这样的玩意儿谁敢娶?
  可顽老头就敢娶。
  同样,嚣虽撒泼放赖滚刀肉,但也不等于傻、笨。炒菜作饭,裁补缝纳,床上地下,样样拿得起。不上几年,又为顽老头添丁进口,生了一儿一女。儿子取名象,女儿取名阔首。而最让顽老头儿得意的,是嚣对他从不称名道姓,而是一口一个“德艺双馨的艺术家”。更对顽的性格倍加赞赏,誉为“独立人格的高尚情操”。把个顽老头儿忽悠得筋酥骨软,晕头转向,出门常常忘了拿拐棍儿。

  日期:2016-12-29 09:21:45
  只是这下可苦了舜。
  还不到五岁,正是被人照顾的年龄,却得早起晚睡,烧水拣柴,择菜作饭,半夜三更还得端茶递水换尿布,一刻也不得安宁。好容易熬到弟弟长大些,妹妹也能走会跑了,顽正想教他学些器乐,嚣却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他一个人,吃穷咱们一大家子!你一天到晚拼死拼活,还不够糊他一张嘴。再说他那笨头笨脑的样子,哪是学器乐的料,反坏了你一世清名。不如让他帮别家种地去,多少也能挣些口粮回来。顽连连称是,直夸嚣很有经济头脑!于是,便让舜去别人家帮工,每天吃的则是父母弟妹的残汤剩饭。

  收了秋,舜把分的粮食背回来,刚说喘口气,嚣又对顽说:历山(今山西永济县中条山)一带都是荒地,很多人都去开荒,不如叫他也去开些,明年就可种自家的地,不用到别人家帮工了。于是,顽又命舜去历山开荒。
  舜到历山,学着别人搭个草棚栖身,饿了则到山上摘些野果充饥。人们知道了他的事,都很同情,看他年纪这样小,每天也开不出多少地,便纷纷将自己开出的让些给他。到了冬天,地冻得刨不动了,舜才回家。可谁想嚣早让顽给他安排好去雷泽(今山西芮城县北)捕鱼。
  舜孤身来到雷泽,看到人们凿冰下网,把千百斤活蹦乱跳的鱼从水中拽出来,感到新奇无比,便上前帮着拽网,拣鱼。天晚了,人们回到岸边的草屋,烧火作饭,舜就在草垛中掏个洞避寒。人们问起来,有认识的,就说了他的事。大家气得直骂顽嚣不是东西,可舜却说:“我是长子,弟妹还小,理应帮父亲承担起养家的责任。现在我已学会种地,再向你们学会捕鱼及更多技能,就可独立承担养家责任了。父母负担减轻了,心情也会好起来。”

  人们想不到舜的心胸这样宽厚,便请他一起住。渔季结束,舜带了很多冻鱼回家。这次,他主动问父亲还有什么吩咐。果然,顽又让他去黄河边学制作陶器。

  此后,舜春种秋收,捕渔制陶,贩盐经商,所有收入,则全部交给家里,从不私藏分毫。人们劝他:“你也是给自己留一些啊……”
  舜撸起袖子,曲起胳膊一绷:“留了啊!”
  “这、这什么?”
  “肌肉啊——嘿嘿嘿……”
  人们心说:这小子是不是累傻了啊?

  所以,人们虽同情舜,却都不肯把女儿嫁给这个一无私财的穷小子。
  “原来这样啊。”尧帝说:“那咱们还是先给这小子张罗个媳妇儿吧。”
  大家点头称是。可找了多少日子,人们还是感叹敬佩的多,愿嫁女儿的一个没有。尧帝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大女儿娥皇嫁给舜,并把妫(guī)水湾一带封给舜。可娥皇听说顽嚣这么不是东西,滞滞扭扭的老大不愿意。尧帝也担心娥皇老实,受顽嚣的气,只得狠狠心,把女英也便宜了傻小子,却没想害惨了骡子……
  一下就娶了两个这样的大美人儿,可是把大龄青年们嫉妒的不轻。尤其是舜的异母弟象,也正值青春年华,从小娇生惯养,再加顽一心栽培,弹得一手好琴,鼓得一手好瑟,吹得一口好埙,唱得一口好曲;更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高高挑挑,风流倜傥,引得大姑娘们浪打浪的约他去钻青纱帐,他却从来都是两眼望天,眼皮都不眨一下。可自从看到娥皇、女英后,象的脑袋就再也没抬起来过,一天到晚的在屋里唉声叹气。

  这可急坏了嚣,忙对顽说:“明明是你德艺双馨,名传天下,才让祁大佬儿下嫁女儿巴结你。按理,总该让他哥俩站出来,任她们挑一下才是啊!最次也得一人一个呀!怎么全让那傻小子给占了啊!你可得给咱象作主啊!”

  顽说:“都已经这样了,怎么弄?”
  嚣说:“兄死弟及,什么大不了的事!”
  顽说:“他们住在妫水湾那,咱们摸不着啊?”
  嚣说:“这好办。明天叫他来,就说谷仓顶漏了,让他上去修,到时咱们从下面放火烧死他!”
  顽点头称是,就让女儿阔首去叫。却不想这阔首生性厚道,心地善良,早就看不惯父母哥哥的作为,到了舜家,就把顽嚣的阴谋说了。娥皇一听就哭了:“咱不去了吧……”
  舜说:“父母有命,不能不去。”
  “那可怎么办啊……”
  女英劈头就呲娥皇一句:“哭!哭!你就知道哭!你不看看咱爷们儿这身板,跳埃非尔铁塔不敢说,一个破谷仓,能有多高?把我这抖蓬带上,到时拽着两角往下跳就是了。”
  果然,舜毫发未伤的回来了。
  日期:2016-12-30 09:34:37

  嚣气坏了,又让阔首叫舜来淘井,要趁机活埋了他。娥皇刚要哭,一看女英,就憋回去了。女英教舜下去后先不要往下挖,而是横向掏洞,越大越深越好。掏出的土,叫他们拽上去。等顽嚣他们填井时,赶紧躲进横洞,把扔下来的土,堵在洞口。待他们走后,再把填土移进横洞里爬上来。
  天亮后,象洋洋得意的来到妫水湾,大模大样的进了屋。看娥皇、女英不理他,就坐在琴案前,想露一手让姐俩开开眼,培养点情绪。正弹得起劲,却不想兄长掸着土推门进来,一时目瞪口呆僵在那——
  舜笑着说:“兄弟好清闲,一大早就来看我们。”
  “啊、啊……我、我……想、想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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