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明一目十行的看完之后,抬头问:“天锐,说说你对丝绸公司破产案的想法。”
“其实,现目前丝绸公司破产案还是存在许多疑点的。
一、给省委写匿名揭发信的人是谁?
二、丝绸公司是否存在真假两种财务帐,而我们清算组查的有可能是假帐。所以现在我们随便怎样查,也查不出问题来。
三、假设丝绸公司确实存在真假两种帐,那么真帐在什么人手里,查找真帐就成了解开丝绸公司破产案的关键所在。
四、参加丝绸公司破产案清算组的人都是由西北县法院院长江森海确定的,其清算组每个人的背景资料我们不清楚,这就难保清算组每个人有没有问题。
五、重新组建丝绸公司破产案清算组,重新查帐。”陈天锐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的想法向省委书记倒了出来。
“天锐啊,丝绸公司破产案比我们原先预想的还要复杂得多。你想丝绸公司经理李流金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一个人把一个拥有三亿多资产的企业搞破产,这背后很可能还有人暗中操控。你看,这不是跳出来,一个个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不就开始跳出来了吗?我只是没想到这次跳出来的竟然是一条大鱼。
天锐,清算组的人员你不用担心,我们会给你们增派的。你尽管按你的思路去查,一定要把丝绸公司破产案查个水落石出,一定要把一个个啃食国家的柱虫一网打尽。”
“李书记,现在我们怎么办?”
“隐藏在暗处的对手们不是希望丝绸公司尽快结案吗?我看,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同意丝绸公司破产案结案,他们不是想要表演吗?我们就给他们提供一个表演的舞台,让躲在暗处的对手都跳出来,让他们尽情表演,圣经上不是有句话说:“如果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令其疯狂.
当然这也是权宜之计,丝绸公司破产案的结案必然使对手放松警惕,他们自然不会提防我们,而我们就可趁此机会寻找丝绸公司真正的帐本。等丝绸公司真帐本到手,再重新组建清算组,从而发现丝绸公司的财务漏洞将暗藏的对手一网打尽。”
“天锐,你看我这个办法行吗?”“行,李书记,就照你说的办吧。”
陈天锐在回西北县的路上,心里突然对丝绸公司破产案有如明镜一般的清晰起来了。
第十九章
最近这段时间,汪国财陷入内外交困之中,内当然是指他的家庭,他有个被人们称之为:“母老虎”的妻子。外是指他不仅在官场升迁失利,即失去了成为西北县委书记的机会,而且丝绸公司破产案他又深涉其中,而不能自拔,虽然他和江森海、李流金、宋玉刚在西江商务会馆商量好应变之策,但他心头还是免不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凭他多年的官场经验,陈天锐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他的好日子快要到头,灾难就要即将来临了。
这天下午六点,汪国财驾着一辆黑色奔驰车从县政府下班回家,他家是西江路174号,是一幢三百五十平方米跃层式楼房,楼分上中下三层,上层是他和老婆的卧室,中层是给他留学美国的儿子的,低层则为客厅,整个楼房设计精巧而别致,装饰得富丽堂皇。
他刚回到家,屁股一挨到客厅里的红木沙发,他那胖圆脸的老婆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
“汪国财,刚才儿子打电话问我们要五十万块钱。”
“半个月前,我不是给他寄了五万,怎么他又要钱啦。”汪国财一听就没好气的问。
“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他说在美国生活费高,他又要考什么研啊博啊的。”“他要那么多,我上哪儿弄去?”
“你给外人就有钱,儿子要钱就没有。”
“我给外人,我给哪个外人?”
“上次你给马为民五十万,你问马为民要去的。”老婆气不打一处来的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当时大家都在说翻了年,马为民就要到市上当副市长,你也知道这是板上钉钉子的事。他到市上我就能够当县委一把手,你也说,化点钱,给他搞好关系,他好向省上市里举荐我,现在他突然死了,这倒好你就全怪到我头上。再说,当时我送他钱时,没有任何证据,更没有第三者在场,这怎么去要。没想到,马为民喝酒都喝死了,我上哪儿要去。况且这事都过去这么久了,我给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把这事翻旧帐的拿出来翻,你倒好经常把这事当山歌唱。”汪国财看着老婆气咻咻地说。
“我是心疼钱啊,那可是五十万哟?当时送的时候,我说太多了,你却说舍得孩子才能套得住狼,只要能够当上县委一把手,再想办法捞回来就是了。可现在好怎么捞。马为民不在,马为民的老婆还在,你问他老婆要去。”
“你是要我蹲监狱吗?送给他的钱我还敢公开去要。”
“现在儿子在美国读书要钱,你说该怎么办?”老婆素有“母老虎。”之称,其声音愈来愈大,尖利剌耳超过六十分贝,有如高音喇叭一般。
“啊,我的姑奶奶,您小声点行吗?你不要胡搅蛮缠好不好。”汪国财哭丧着脸,低声哀求道。别看他在外面威风凛凛,是堂堂西北县县长,但在家里却特别惧内,怕老婆出了名。
“我胡搅蛮缠。”老婆声音放低的说。“现在倒好,又来了一个姓陈的来当县委一把手,这真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马为民的死,我也没想到。”
“你没想到,但是在这之前我就提醒了你,在给他钱时,你该留一手,让他写了字据什么的。以免他背后不认帐。你却说,这送钱的事是不能张扬的,越秘密越好,再说,你和马为民是几十年的贴哥们,这几十年逢年过节送到他手里的钱没有十万,也有**万吧,我们俩家还经常往来着,你说不靠他,你也不可能爬到西北县长的位置上,是,你跟随他是得了不少好处,官运也亨通。是,你抺不开这个面子,可现在呢。他死了,你啊,简直是个猪脑子啊。”说着老婆的声音又大了,情绪失控起来。
今天遭到老婆劈头盖脸的一顿数落埋怨。对于面前这个风韵犹存半老徐娘的老婆,汪国财是又气又恼,又恼又恨。惹不起就躲,这是汪国财惯于对付老婆的招数。这招还挺灵的,每次他从家里跑出来后,老婆就偃旗息鼓的罢战,她那高音喇叭的嗓门便嘎然而止,几天之后,等老婆怒气消了,汪国财回到家后一切依然如故,俩人合好如初。
今天,汪国财为又故伎重施的想避开老婆的河东狮吼,他冲出客厅,跑到黑色奔驰车前,打开车门,发动汽车。
“汪国财,你有本事跑了,就别回家……”老婆在他身后声斯力竭的怒吼着。
汪国财开车来到了西江休闲会馆,一踏进会馆,闻到酒菜飘起的香味,汪国财才感到饥肠辘辘,才记起今晚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于是他掏出身上的手机给江森海、李流金、宋玉刚打了电话。
约莫二十多分钟,江森海、李流金、宋玉刚陆续走进西江休闲会馆的一套雅间,他们都是开车来会馆的。四人坐定之后,酒菜端上桌,宋玉刚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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