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話春秋趙氏滅族》
第17节

作者: 山高水深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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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子像不像时下流行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网络写手和媒体人?我说孔子像,没说他是。孔子在这里扮演了什么角色?只有天知道。
  左传这样写下来,赵盾的责任就此打住了。

  但是且慢,左传的文字一直都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叙述,一部分是评论。前面三个人的讲话都是评论,叙述的事件只有一句话:“宣子不出山而复”。
  人们如果从“宣子未出山而复”这个节点来观察,会有很多不同的发现,赵盾在晋灵公被杀的过程中,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角色,也会因此揭开部分面纱。
  “未出山而复”,是两个动作组成的,一个是逃离,一个是返回。
  赵盾逃离绛都,是不是对绛都政局的失控?如果失控了,大权会不会旁落?会不会发生政变?我们前面推测过晋灵公会不会发布通缉令?宣布赵盾是大叛徒大晋奸?毕竟出现了权力真空!赵盾如何能够肯定的知道晋灵公不会这样做?如何能够确保他还能回得来?
  从结果来看,那一连串的问号都没有发生。绛都一直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动,她一直都在安静地等待赵盾的回归,等待赵盾的裁决。
  难道这仅仅是赵盾的幸运?历史真的是这样吗?还是赵盾早有安排?
  赵盾敢于逃亡敢于离开绛都,他就一定要估计到各种可能性的发生,如果想不到我们所想到的那些情况,赵盾的脑袋十个都不够被人砍的。
  因此,赵盾一定是认为自己即便不在绛都,也能掌控局面,至少可以确保我们所猜测的那些状况不至于发生;如果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出现赵盾无法掌控的局面,他肯定就不会选择“逃离绛都”这个方式来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据。
  这样就说明了赵盾逃离绛都,是一个作秀。因为只有一种状况能够确保他可以平安返回:那就是他在逃离绛都“未出山”还没有返回的这一段时间里,通过各种手段继续操纵政局,遥控政局,对绛都发生的任何事件都了如指掌;只有这样,他才敢放心大胆的“逃跑”。
  但是这样一来,赵盾还能推卸他“预谋弑君”的罪责吗?
  日期:2016-09-20 08:52:54
  闲话赵盾弑君之“未出山而复”
  “未出山而复”的第二个动作,说的是赵盾在赵穿杀掉晋灵公之后及时返回绛都。前面的讨论也适用于赵盾返回绛都这件事。
  赵盾如何确定自己的“不在场证据”已经完成?如何确定自己返回绛都的时间?如果回去早了,赵穿弑君尚未完成,那么赵盾就失去了“逃离绛都”的意义:弑君之际他在绛都;
  赵盾回去的时间太晚了,同样会酿成很多意想不到的问题: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赵盾逃离都会造成权力缺位,晋灵公死亡的权力真空,必然会引发很多人的遐想:这就会导致混乱甚至流血和杀戮,最大的危险是赵盾会失去权力!
  事实上赵盾赶回绛都的时间是“恰好”。恰好在赵穿杀了晋灵公之后,赵盾就出现在了绛都。他怎么回来的这么恰好呢?当然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比如赵穿。
  那么赵穿至少应该知道他逃亡的路线,知道他逃到哪里就停下来“不出山”了;只有这样赵穿才能恰好在第一时间把晋灵公已经被杀的信息通知赵盾,赵盾也才能恰好在这个时间重返绛都。
  如果赵盾没有这些安排,完全是按照左传叙述的,是在被追杀的情况下慌不择路的逃跑了;那么杀掉晋灵公之后他怎么能在第一时间获得这个消息?
  要知道,就连非常想杀掉赵盾的晋灵公,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道他,甚至不知道他朝哪个方向逃走了(晋灵公真的不知道)。如果是这样,这个杀死灵公的信息,如何传递到赵盾手中?
  假设赵盾提前赶回绛都,晋灵公尚未被杀,那他会不会面临第三次“刺赵”事件?

  这就是左传叙述传达出的信息。赵盾出逃后一直与绛都保持着密切联系。
  赵穿后传
  我们跨过了、忽略了赵穿。确实,宣子不出山而复,是发生在赵穿“攻灵公於桃园”之后发生的事情。
  赵穿很努力,可是就像王楠的老公一样总也上不了头条,终于在日本酒店偷偷把水龙头全打开之后,上了头条,却连带着把王楠也一起拉到了臭水沟。

  赵穿河曲之战努力过,在设计解除秦国缠绕攻击时努力过,都不算成功,这次他玩大了,历史把他记住了。
  “乙丑,赵穿攻灵公於桃园”。
  这件事可以肯定没有任何疑问,千古以来无人质疑。质疑的是赵穿后面有没有人为他出谋划策,为他做种种安排,给他下达指令。
  面对晋灵公的尸体,赵盾主持了晋国高层扩大会议,除了六卿,竟然连史官董狐也参加了,不但参加,竟然还质问赵盾:
  “亡不越境,反不讨贼!”
  “弑君者赵盾”!
  “非子而谁?”

  赵盾无言以对,只能是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也讨论过了,他四两拨千斤,以退为进的辩解,很成功地转移了人们对赵盾责任的质询。赵盾似乎承认了自己的责任,又似乎没有承认;你说是那就是吧,这都怪我自己,我要是责任心少一点就好了,我要是爱国热情少一点就好了,我要是真的一走了之就好了,我就是因为这点古道热肠,不得不替人背黑锅,那我就背上吧。
  赵盾的辩护并不是为赵穿作的,仅仅只是为自己辩解。赵穿已成鸡肋,已成药渣,已成了赵盾不得不抛弃的负资产。
  但是还要废物利用。
  左传叙事明明白白,这个弑君凶手,竟然被赵盾派去迎接新的国君—远在洛邑的公子黑臀。这件事究竟有多么荒诞?有多少黑色幽默?
  赵盾用这件事继续堵那些批评者的嘴,我都承担了责任,你们还要继续追着不放吗?既然我承担了弑君责任,那么别人就无责了,赵穿就无责了,赵穿去迎接新君,去立功赎罪,总可以吧?
  不知道赵盾是如何想,如何说的,如何对晋国高层解释的,在公元前607年的深秋,弑君凶手赵穿双手的血迹未干,就远赴洛邑,前去迎接未来的新国君---公子黑臀。
  但这是赵穿最后的出演。此后左传就再无此人消息。
  日期:2016-09-21 07:32:31
  闲话春秋晋国赵盾弑君之路途多遥远
  “乙丑,赵穿攻灵公於桃园……宣子使赵穿逆公子黑臀于周而立之。壬申,朝于武宫。”
  杨伯峻给出的时间是,9月26日(乙丑)杀死晋灵公,10月3日(壬申)公子黑臀朝於武宫即位,是为晋成公。
  从整个弑君过程来看,有些东西比如时机的选择、力量对比、弑君动机、不臣之心等等都属于有案可稽,无法掩盖的话,那么赵盾最後悔的一件事,可能就是赵穿迎新君的时间问题了。
  前后满打满算,一共八天。
  那个时代,从绛都到洛邑的道路可没有今天这么平坦,而且基本上都是山路,赵穿来的时候要爬山,接到了公子黑臀返回时还得爬山。赵穿接上公子黑臀完成了这一个绛都---洛邑---绛都的往返,全部用时八天,这简直是奇迹,左传竟然不加点评不做任何说明?难道那个时候的人都是像赵穿这样的“飞毛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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