郤缺伐蔡:“新城之盟,蔡人不与。晋郤缺以上军、下军伐蔡,曰:“君弱,不可以怠。”戊申,入蔡,以城下之盟而还。凡胜国,曰灭之;获大城焉,曰入之。”《文公十五年》
于是,赵盾把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不惜继续得罪荀林父,在去世之前对郤缺委以重任,要他担任了中军将。
郤缺继任后,短期内并没有辜负赵盾委托。
宣公八年:“晋胥克有蛊疾,郤缺为政。秋,废胥克。使赵朔佐下军。”
这是赵盾最难瞑目的一件事,郤缺替他办成了。
郤缺对赵盾的背叛,发生在郤缺去世之际,那已经是赵盾去世的四年之后;不像乃父赵衰,这实在是赵盾无法预料到的。
日期:2016-10-06 08:48:49
闲话赵盾临终安排之敌友之间
赵氏与士会:惺惺相惜到渐生嫌隙
赵衰与士会家族似乎还来不及建立联系,尽管士会家族是一个古老家族,是一个人才辈出的家族。
公元前632年,城濮大战结束之际,晋文公发现自己的车右舟之侨不告而别,不得已选择士会担任车右才凯旋而归;此前还有一个车右魏犨也因违反军令被处罚。战后论功行赏,士会却一无所得,与当时的晋文公御戎荀林父相比,士会相当于从此被雪藏。
“城濮之战,晋中军风于泽,亡大旆之左旃。祁瞒奸命,司马杀之,以徇于诸侯,使茅伐代之。师还。壬午,济河。舟之侨先归,士会摄右。秋七月丙申,振旅,恺以入于晋。献俘授馘,饮至大赏,征会讨贰。杀舟之侨以徇于国,民于是大服。”《僖公27年》
十年后,直到赵盾主政,贾季与赵盾争夺立储权,士会才出现在赵盾的阵营里,被赵盾派往秦国,跟随先蔑一起迎接公子雍回国。
“使先蔑、士会如秦,逆公子雍。”《文公六年》
不料赵盾中途变卦,另立夷皋为晋灵公,还竟然发起令狐战役,把秦国护送公子雍的部队打得落花流水。战前,先蔑和士会意识到继续留在国内,必然成为新君的眼中钉,于是双双逃亡秦国。
“戊子,败秦师于令狐,至于刳首。己丑,先蔑奔秦。士会従之。”《文公七年》
在河曲之战中,士会站在秦国高调出击,帮助秦国识破晋国的决策,也令晋国意识到他是不可以被忽视的。
“秦人欲战,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秦伯以璧祈战于河。”《文公十二年》
于是晋国高层开会,经过激烈争论,还是决定设计迎回士会。
“晋人患秦之用士会也,夏,六卿相见于诸浮,赵宣子曰;“随会在秦,贾季在狄,难日至矣,若之何?”中行桓子曰:“请复贾季,能外事,且由旧勋。”郤成子曰:“贾季乱,且罪大,不如随会,能贱而有耻,柔而不犯,其知足使也,且无罪。”
乃使魏寿余伪以魏叛者以诱士会,执其帑于晋,使夜逸。”《文公十三年》
赚回士会的过程中,晋国人又上演了一出愚弄秦国的好戏。
这时候晋国早已是赵盾的天下,因此士会必然会选择站在赵盾一边,但即便如此,士会也需要等待,直到黄父之蒐(可能是臾骈去世),士会才有机会接任上军佐。
在与灵公发生权力争夺的过程中,士会尽管态度温和,但仍然选择站在赵盾一边,帮助规劝晋灵公,留下一番震烁千古的名言。
“晋灵公不君:厚敛以雕墙;従台上弹人,而观其辟丸也;宰夫胹熊蹯不熟,杀之,置诸畚,使妇人载以过朝。赵盾、士季见其手,问其故,而患之。将谏,士季曰:‘谏而不入,则莫之继也。会请先,不入则子继之。’三进,及溜,而后视之。曰:‘吾知所过矣,将改之。’稽首而对曰:‘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诗》曰:‘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夫如是,则能补过者鲜矣。君能有终,则社稷之固也,岂唯群臣赖之。又曰:‘衮职有阙,惟仲山甫补之。’能补过也。君能补过,兖不废矣。’”
有理有据,而且细心周到,既替赵盾考虑,也为灵公周护劝勉得体。他一直是赵盾执政的好帮手。
赵盾去世前六卿为:中军将赵盾、中军佐荀林父、上军将郤缺、上军佐士会、下军将栾盾、下军佐胥克
赵盾去世后六卿为:中军将郤缺、中军佐荀林父、上军将先毂、上军佐士会、下军将栾盾、下军佐胥克
赵盾去世,先毂从天而降,占据了郤缺出任中军将留下的上军将位置,导致士会升迁受阻;这在一定程度上表达了赵氏对士会的猜疑:至少在与士会相比较时,赵盾选择了先毂。
日期:2016-10-07 06:35:17
闲话赵盾临终安排之敌友之间4
栾家和胥家渐行渐远
栾胥两家在晋文公时期,得到赵衰的举荐恩惠,成就了一代功名,积累了财富,获得了六卿中的位置;但是到了赵盾时期,栾胥两家似乎更愿意与赵盾保持一定距离。尤其在赵盾夺权过程中,两家的态度和郤缺类似,避之唯恐不及。
但是经过几轮杀伐,晋国精英横遭摧残,赵盾在清点自己的人马时,才发现所剩不多了。不得已,他需要往日辉煌的栾胥两家来帮助他稳定局面稳住阵脚。于是,栾盾和胥甲被选中,还是在河曲之战中,栾胥两家就都出现在赵盾的团队里。
“秦为令狐之役故,冬,秦伯伐晋,取羁马。晋人御之。赵盾将中军,荀林父佐之。郤缺上军,臾骈佐之。栾盾将下军,胥甲佐之。范无恤御戎,以従秦师于河曲。”《文公十二年》
相比较而言,栾盾宁可选择坐冷板凳,也尽可能不介入赵盾的是非之中。所以在赵盾掌政的二十年里,几乎见不到栾盾的身影,也听不到他的片言只语。
胥甲就有点看不清形势。就是在这次河曲之战中,胥甲第一次进入六卿,出任下军佐。当时晋国两大高手臾骈和士会,此时分属晋秦两国,彼此过招你来我往:
“臾骈曰:‘秦不能久,请深垒固军以待之。’従之。”
臾骈指出敌军远道而来,当然希望速战速决,因此晋军要“深垒固军”,拖垮敌人。
“秦伯谓士会曰:‘若何而战?’对曰:‘赵氏新出其属曰臾骈,必实为此谋,将以老我师也。赵有侧室曰穿,晋君之婿也,有宠而弱,不在军事,好勇而狂,且恶臾骈之佐上军也,若使轻者肆焉,其可。’”
士会一针见血就看破了臾骈之计,将晋军的打算展露在秦军面前,并且也指出了晋军的弱点。士会建议,如果要攻击晋军,就派出轻骑,打了就跑,不可恋战。秦军依计而行。
“十二月戊午,秦军掩晋上军,赵穿追之,不及。反,怒曰:‘裹粮坐甲,固敌是求,敌至不击,将何俟焉?’军吏曰:‘将有待也。’穿曰:‘我不知谋,将独出。’乃以其属出。宣子曰:‘秦获穿也,获一卿矣。秦以胜归,我何以报?’乃皆出战,交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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