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才须待七年时 试玉烧得三日满:吞阳记》
第16节

作者: 进京赶考路上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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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火车上,李沙知道这个接自己的干部是个“一毛二”中尉!在部队干什么不知道。通过接触,李沙就感觉这个人很爱喝酒,因为这个干部要李沙陪他喝酒,李沙哪敢呀,人家是官,他是兵,一路上就是伺候着人家,当火车出了张家口再向北走时,李沙觉得确实这边开始变得荒凉了,因为连树都看不见了。他想象中的内蒙古是大草原,是风吹草低见牛羊,是老师说的闭着眼睛骑自行车都不会有事,因为草原宽广啊,但当李沙看车窗外面时,丘陵,沟壑,荒无人烟,寸草不生,这是草原?!环境确实恶劣,加之第一次出远门,好奇心慢慢减弱,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悲凉,这一走,就是两年不回家,路上大约走了一天半,到部队驻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下了列车来接自己的是一个军用卡车~天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李沙背着军被,提着武装部发的包,其他也没什么了,上了军车,三晃两拐的到了部队,部队大院倒是灯火通明,下了军车,有个军人迎上前来,向那个接兵干部敬礼,问好。那个干部对那个军人说,“这小子叫李沙,还不错,交给你了。”说完就走了。

  李沙对部队什么也不懂,他愣在那不动,那个来接李沙的人看了看他,很热情的走上前去把手套脱下来给李沙,说“同志,冷了吧,带上手套。”李沙哪里敢接,赶忙说“首长,我不冷。”军人说“别叫我首长,叫我班长就行了,让你戴你就戴。”说完,顺手把李沙的包提着,说了一句“走”,李沙刚要谦让,想自己提包,那班长提着包已经迈腿走开了,李沙赶紧跟上,心想,部队确实好啊,看这个班长多热情,多关心战士,“同志”这个词多有范,真像革命电视剧中的镜头,“同志”李沙还在为自己是“同志”了而高兴着,此时已经到了连队门口,他们的班在三楼,到了三楼门口,看了门牌,上面写着新兵二连六班,李沙也不敢多言,进了门,那个班长把包往地上一放。坐在床上二郎腿一翘,旁边有个战士赶紧给班长点了烟,那班长叼着烟,身体后仰,两手撑在背后的床上,说了句“哪的啊?”李沙有点不适应,刚才不是同志叫的挺热情的吗,怎么换了这幅表情,李沙想归想,但还是赶紧回答“山东的”,那班长又说“站好了,回答问题的时候给我站好了,”李沙心想我站好了,啥叫站好了,也不敢顶嘴,就在此时,只见那班长从床上嗖的一下跳下来,喊了一声“起立”,李沙懵了,咋了,这不是站了吗,还起立,“指导员好”这一声是全班人一起喊的,李沙赶忙转身,一看一个个子不高的人进了班,那人虽然个子不高,两眼确炯炯有神,倒是挺俊。此时全班人都站的笔直,那个指导员说话了“没事。都忙自己的吧。”“李靖啊。这小同志的包点验了吗?”那个班长赶紧说“指导员好,还没有。”指导员说道“好,我点验一下。”李沙一直站在那里没动。今天都是新词啊。点验是什么意思,只看那个指导员把李沙的包拉开,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了,包里有床单,毛巾,袜子,丨内丨裤…来部队的时候,李沙就听说过,来部队什么都不要带,地方上的东西统一没收。所以他来部队也是什么都没带,包里的东西都是武谁装部发的,连自己的丨内丨裤都是部队发的,指导员问李沙“不抽烟啊?”李沙赶紧回答“不抽。”指导员也没说什么,背着手走出了班里,这时,李沙耳朵里又传来一声齐喊“指导员再见!”此刻,李靖又是那副鬼样。歪着脖子斜着眼,看了看李沙说道“来,我带你去吃饭!”李沙又跟着李靖去饭堂吃饭,对于李沙来说,部队的一切都是新鲜的。那饭堂,大,真大!李沙一进饭堂就想,这饭堂,五百人吃饭也能放下呀。在饭堂吃的面条,吃完饭,李靖领着他回到了班里,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这下车面最少两年长。李靖说“李沙你住我上铺。”说完李靖就不管了,这时有两个战友帮忙把李沙的被褥铺好。

  李沙收拾着自己的包,这时李靖冷不丁的来了句“你他妈的快点,收拾包墨迹个啥。”李沙心想还没谁敢这么跟自己这口气说话的呢,真想抽李靖,其实他也就是想想,但表面上是赶紧收拾,一会哨声响了“熄灯”。李沙知道这是让睡觉呢,赶紧上床,还没上去呢,灯就关了,李沙心想这黑灯瞎火的,自己咋上铺啊,正想呢。啪一脚,自己屁股挨了一脚。不用说这是李靖踢得,嘴里还说着话,“上个床也费劲,快点。”李沙也没时间心想了,蹭一下爬上去了。上了床,李沙躺下,心想这可真是掉后娘手里了,举目无亲啊,这班长一嘴脏话,动不动就上脚上手的。哎~李沙向右侧了个身,下面又来话了,“你动个球啊动,睡觉别动。”此刻李沙真想下去抽李靖两巴掌,不过也就是想想罢了,李沙不敢动了,这新兵第一夜,能睡着吧?!睡不着也要睡,李沙知道,明天会更麻烦……

  日期:2016-10-05 07:59:00
  第三十四回《新兵连第一天》
  “嘟”很长的一声,这是哨声。哨声就是命令,起床了!李沙是真想多睡一会,在家已经养成了睡到自然醒的习惯。这里是部队,必须赶紧起床!都说青春的坟墓是被窝,幸好,李沙同志在部队他的青春不会浪费在被窝里,青春献给国防比浪费在被窝里强,李沙穿上衣服,看了其他战友都在叠被子,他也叠。别人叠的虽然不是豆腐块,但也快成型了,他叠的是真慢啊,毕竟比别人晚来半个月,还没叠完呢,“嘟”又一声,“出操”,李沙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这时李靖又是一阵狂骂,“你特么傻啊,谁让你跳下来的,摔着你怎么办?把楼砸塌了怎么办?听不见集合了啊,快点,快点。慢了再收拾你。”李沙心想。这货说话有逻辑没有,赶紧穿上鞋,跟着其他战友向下跑,跑到楼下,列队。听吧,部队的口令声,此起彼伏,“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立正!”李沙暗中观察,觉得部队真是麻烦,出个操,跑步就行了,先是排值班员整队,向连值班员报告,连值班员又整队,向营值班员报告,最后营值班员又整队向营长报告。报告词是“营长同志,全营早操前准备完毕!应到267名,实到267名,是否出操请指示。”李沙也看不见营长,队列里高个子太多,只听见一声洪亮的声音,“出操”。这早操出的确实有气势,步伐整齐,呼号震天。李沙忽然觉得这才有兵味,又觉得这个报告太繁琐。都说“军师旅团营”这要是军级单位,出个操,光报告就要八九遍,一级一级向上报。

  李沙跟着队伍跑,也跟着喊“1.2.3.4”,喊着喊着又觉得这些人挺傻的。喊个呼号还要比谁的声音大,难道谁喊的声音大谁就厉害,拿个扩音器喊不是声音更大!这也只是想想而已。嘴里还要大声喊,因为喊不响,排值班员就整人,他们这个排喊的声音,没有别的排声音大的时候,值班员就下“踏步”的口令,以跑步的形态在原地奔跑,然后每个人依次喊,这招够狠,你喊的不响,值班员上来就是一脚。这可真是撕心裂肺的喊,李沙知道为什么军人都嗓门大了,原来是这么被整的。操出完了,他本以为解散就可以回去了,解散的时候还要喊口号,值班员把队伍带到楼门口,下解散口令后,队列人员要喊“杀,杀,杀”这三个字,如果喊不响,完蛋了。李沙不知道啊,听见别人喊“杀,杀,杀”他没张嘴,被值班员看见了,值班员叫了一声“李沙”,李沙赶紧说“在”值班员笑了,笑着说“李沙同志,部队里讲话要用军语,点你名字要说,到!让你做什么要说,是!你们新兵连的新同志,不需要说其他话。只说这两个字就行。”值班员一变脸严肃说道“李沙”“到!”去对着楼门说100声“杀”,李沙只能说“是”,李沙的100声“杀”喊完,值班员又说了一声“解散”,只听“杀,杀,杀”一声高过一声,“杀”喊完了。李沙只见小伙伴们拼命向楼上跑,李沙赶紧跟上,已免自己又被点,后来他知道了,军人就要雷厉风行,干什么就是一个字“快”,慢了就要挨收拾。上了楼。大家都拿着脸盆去水房洗漱,李沙也赶紧去,洗脸刷牙都是以快进x2的速度进行的,洗漱完李沙正准备叠被子呢,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叠的被子太差,这就是集体!你如果在集体里和别人不一样,自己都觉得不对劲。李靖又吼上了,“赶紧去打扫卫生”。李沙又马不停蹄的去打扫卫生,打扫卫生可不是扫地擦试就完事了,因为部队就是个有洁癖的单位,每天早晨都有人检查卫生,戴着白手套来了个排长,任何一个地方,他都要摸一遍,此刻的李沙又傻眼了,因为他打扫的卫生是糊弄的,那个排长对着李沙阴森的一笑“新来的啊,今天放过你,明天再有脏的地方,用舌头舔了。”李沙知道这不是开玩笑,这是真的。在新兵连,用舌头舔灰尘不是新闻,此刻他也知道上学时学的“一尘不染”这个成语是对部队最好的诠释~李沙还没回过神来,“嘟”又是一哨声,“开饭”,赶紧啊,向楼下跑,到了饭堂。又是个震撼,还没有和三四百人一起吃过饭呢,吃饭的时候,三四百人竟然鸦雀无声。而且部队新兵连吃饭使用筷子方法也和地方不同,筷子要从胸前笔直的提起与嘴同高,必须平直伸到菜的正上方,然后笔直的伸下去夹菜,笔直的将菜夹住提上来,约与嘴同高,再平直的收回来放到嘴里。李沙心想这吃个饭能麻烦死不,没办法,大家都这样,怪不得说部队是直线加方块,连吃饭都这样!吃饭时间必须十分钟完事,吃完饭,等着班长下“带回”的口令,大家都吃完了,李靖指了一下李沙说“你今天小值日”然后带着其他人走了,“小值日”什么玩意啊,李沙又蒙圈了,李沙看着李靖带着其他战友走了,悄悄问了一声旁边桌的战友,小值日是什么意思?人家告诉他就是洗碗,擦桌子。李沙心想自己在家什么时候洗过碗。唉,洗吧,逆来顺受。毕竟李沙是聪明的。他知道,要洗快点,而且要洗干净,要不然又要挨整了,果不其然,有个新兵,洗的挺快,但没洗干净被整了,厨房值班的班长让他把碗拿出来重新洗了六遍,李沙能理解那个战友尴尬的心理。众目睽睽之下一个人,洗六遍碗。刚才自己不就是对着楼门喊了100个“杀”嘛!厨房值班的班长带队回到楼里,李沙刚准备喝口水,“嘟”又是哨声,“带笔记本,学习室集合”李沙赶紧拿上笔记本。跟着战友们,一路小跑去学习室,李沙知道坐不好肯定挨整,部队讲究的是坐有坐样,站有站样,上身保持正直,双手放于膝盖上。屁股还不能全坐在凳子上,要坐凳子的前三分之一处,这样才能坐的更直一些,所谓的学习就是,学习三大条令,即队列条令,内务条令,纪律条令,这些条令都是一个作用,用两个字概括就是“约束”或者“整人”。上午前两个小时条令学完了,一个字“累”坐的累,就那样坐着,谁不累!学完后上课的那个排长说了下节课要检查,是否背会了,背不会是要挨整的,跟着队伍回到班里李沙喝了口水,“嘟”又是一声哨,戴帽子,扎腰带,楼前集合,李沙摇了摇头,“唉”赶紧向楼下跑,内蒙的E市是部队驻地,这边天是非常寒冷的,到了楼下,值班员整队,又是出早操的流程,这次不是出操,是“队列训练”,队列场上训练是从军姿开始的,那个冷啊,冷也得站好,站不好就挨整,今天学习得是“齐步的行进与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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