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微表情 从外在情绪解读三国人物》
第26节作者:
陟云子
日期:2017-01-20 09:5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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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考察前后,亦认为孙策不可能说出这番话。张津为交州牧是在朱符之后,朱符在担任交州刺史时因贪赃枉法,纵容同乡侵掠百姓而被百姓所逐,朝廷因此选派曾经担任过大将军何进客卿的张津出任交州牧(袁绍劝说何进诛杀宦官时是委托张津转达的,可见张津当时是能和何进说得上话的人,当时应已有一定地位)。建安三年(公元198年),长沙郡守张羡在郡人桓阶的劝说下归降曹操,引发刘表南征,然连年不下。直到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张羡病死,其子张怿继立,刘表抓住机会才一举拿下。此时曹操与袁绍正在北方激战,无力南顾,因此刘表势力直达岭南,并与张津在边境引发战争。因张津并非才能出众之辈,后被区景所杀,刘表于是任命零陵人赖恭为交州刺史。而曹操与袁绍一开战,孙策就打算密袭许都,迎还献帝,还未等出兵就被许贡门客所杀,从时间点上看,孙策死亡也必在张津之前。所以《江表传》的记载实难令人信服。
《搜神记》的记载是,孙策将要出兵袭击许都,带同于吉一同前往。当时天气大旱,所过之处皆是如此,孙策催促将士快些引船,而且亲自来督察进度。不料这时他看到将士都在于吉那里,于是被激怒了,说道:“我为不如于吉邪,而先趋务之?”并因此下令收治于吉。于吉被带到之后,孙策就说:“天旱不雨,道涂艰涩,不时得过,故自早出,而卿不同忧戚,安坐船中作鬼物态,败吾部伍,今当相除。”于是就命人将于吉绑缚在地上令烈日暴晒,并说如果他能感动上苍让中午时候下雨的话就赦免他,不过不能即行诛杀。不多久天空果然出现云彩,到了中午大雨如注,那些迷信于吉的人都十分高兴,认为于吉此次可以脱难,并前来庆贺慰问。孙策违背前时诺言杀掉于吉,信奉于吉的将士将他的尸体藏了起来。当夜天空又来了一片云彩,将于吉的尸体都覆盖上,等到第二天早上去看,于吉的尸体已不知所踪。
虽然《江表传》言辞不实而《搜神记》又表述怪诞,近于后世的志怪小说,且两者又彼此乖互不同,但有一点是可以确认的,就是孙策杀掉于吉的原因在于于吉传播道术在民间影响力巨大,对自己统治江南是个极大的障碍,黄巾军的巨大威势是孙策亲眼目睹的,他对此不能不警惕在心,尤其是于吉将触角伸到了自己的下属将士,这就更触犯了孙策的忌讳,因此孙策必欲杀之而后快。
孙策死年二十六岁,可以说是不折不扣的英年早逝。但他开辟了江东基业,并罗致了大批人才到自己帐下,孙权因之而成帝业,可以说是东吴割据的发轫者和奠基人。统观他在历史上留下的表情,以明快和反应强烈的情绪为主(“美姿颜,好笑语”),亦可见其为人刚健果断,或许正如陈寿在其本传中所评:“轻佻果躁”。
日期:2017-01-20 09:5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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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权
孙权承父兄之基业,在当世军阀间纵横捭阖,最终与曹刘鼎足而三,统治江东半个多世纪,也是一位不世出的人杰。辛弃疾对孙权就颇为推崇,一会说“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一会说“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表达了对这位英雄的巨大景仰。然而大家大概想不到,就是这位孙权是三国史上有记载的哭的次数最多的人(共计十一次,远较刘备为多),也是留下表情最丰富的人,仅明确记录的表情就有六十多次。下面笔者就结合这些表情来对孙权的性格做一个粗略摹画。
孙权第一次哭是因为孙策去世。孙权比孙策年幼七岁,因此在孙策率领军队纵横转战时,孙权早期并未参与,只是在孙策克定诸郡后,被孙策任命为阳羡(属吴郡,今江苏宜兴)长,当年孙权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这时的孙权玩心未泯,时常觉得手中的银子不够花,他手下有个功曹叫周谷,投其所好为他更改账本,让他好有银子花。而在孙策帐下典主财计的吕范却不肯通融,每次都是直接报告给了孙策。因为孙策的关系,孙权被郡中察为孝廉,又被扬州刺史严象举为茂才(即秀才,避光武帝刘秀讳改),代理奉义校尉。
在建安四年(公元199年)的时候,孙权跟从孙策讨伐庐江太守刘勋。刘勋家世豪门,兄长曾担任豫州刺史,本人于中平末年担任沛国建平长,为袁术门下故吏,又与曹操有旧。庐江太守原为吴郡豪族陆康担任。袁术当时想要征伐徐州,向陆康要三万斛米,但是陆康不给。而孙策曾经拜访陆康,陆康也托故不见,所以孙策暗恨陆康。袁术就派遣孙策去攻打陆康,说上次没让你当上九江太守是我用错了人,这次只要你打下来我就让你当庐江太守。不过等孙策辛辛苦苦打下来庐江,言而无信的袁术又让刘勋当了太守,孙策因此对袁术更加失望。袁术僭号后为群雄围攻,败亡时他的堂弟袁胤率家属投奔刘勋于皖城。当时刘勋在江淮间势力很强,孙策对他也有所忌惮,所以就命人卑辞厚币,以书信与他:“上缭宗民,数欺下国,忿之有年矣。击之,路不便,原因大国伐之。上缭甚实,得之可以富国,请出兵为外援。”这里提到的上缭即前文说过的海昬县上缭壁,属于豫章太守的管辖范围,不过因为地势险要,历任太守都难以奈何。
刘勋见孙策主动结盟,更兼得到了孙策送来的珠宝和葛越(即葛布),对此信以为真。刘勋属下的官员都表示祝贺,唯有刘晔深以为忧,刘晔说:“上缭虽小,城坚池深,攻难守易,不可旬日而举,则兵疲於外,而国内虚。策乘虚而袭我,则后不能独守。是将军进屈於敌,退无所归。若军必出,祸今至矣。”刘勋见孙策当时正西讨黄祖,料他难以分身来袭,对此没有听从。在他出兵进攻上缭的时候,孙策果然从石城(今安徽贵池西)轻兵突袭刘勋的老巢皖城,又命堂兄孙贲、孙辅率领八千人在彭泽等待刘勋。刘勋进兵上缭,当地的宗帅早已得到消息逃离,刘勋了无所得,他在彭泽被孙贲孙辅击败,又闻听皖城已被攻克,穷无所归之下只带着几百名亲信投奔了曹操。
日期:2017-01-23 09:47: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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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勋北逃之后,孙策继续讨伐黄祖。当年十二月八日,孙策率领部众到达黄祖驻屯的沙羡(今湖北嘉鱼北),刘表听到消息后也派遣军队增援黄祖。双方在十一日展开大战,孙策带领周瑜、吕范、程普、孙权、韩当、黄盖等人奋不顾身,同时俱进。双方从平旦(寅时)开始交锋,到了辰时黄祖渐成败势,孙策最终取得了大胜。据他事后向朝廷所上表章,此战之中只有黄祖狼狈逃窜,他的妻子儿女都落入了孙策之手,孙策还击斩两万余人,黄祖部下投水溺毙的也有一万多人。曹操在北方听说后,也对孙策有所忌惮,常称之为“猘儿(注:猘有疯狗之意,比如《淮南子·说林》:“狂马不触木,猘狗不自投于水”,但这里用来比喻孙策凶猛勇悍)难与争锋也”,并且将自己弟弟的女儿嫁给了孙策的幼弟孙匡,又为儿子曹彰娶孙策堂兄孙贲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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