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的身世和结局》
第8节

作者: 夏雨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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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忠顺王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灵机一动,早就听说贾宝玉与妙玉交好,何不从这雏儿下手?于是传贾宝玉来问话。贾宝玉本不知原委,更不知深浅,以为妙玉不过是个从小就出家的尼姑,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如实地说妙玉原在苏州玄墓蟠香寺居住,并说出邢岫烟还跟妙玉做过十年邻居,妙玉对邢岫烟还有半师之份,她也可以作证。忠顺王命手下去向邢岫烟作调查,邢岫烟跟贾宝玉的想法是一样的,也就实话实说,结果证实了贾宝玉的话。忠顺王想妙玉一行全是女人,能在玄墓蟠香寺住上十余年定有蹊跷,于是命手下带着他的书函到苏州府去了解情况。这正是:

  奷王老谋算,赤子嫩心思。
  语语揭密情,句句露玄机。

  日期:2017-04-27 20:50:01
  六.寺僧苦招供,遗孤暴身份。
  苏州府接到书函不敢怠慢,与王差一起作调查。府官调出当年妙玉逃走时备案,越研究越觉得可疑,再传陈也俊的父母讯问,还是老一套答言,没得要领。去传玄墓蟠香寺的方丈问话,可老方丈已于去岁圆寂,新的方丈即是以前的监院。府官将当年的高管们一起带到府衙审问。高管们仍以当年之话应对,府官施以酷刑,知情高管遂交待说是老方丈十八、九年前接住了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老一少尼姑,还有两个嬷嬷和一个丫头,老方丈说老尼是他的族姐,少尼是她收的徒弟,徒弟是大家闺秀,因病出家带发修行,出家时带了两个嬷嬷和一个丫头服侍。老方丈说他的族姐等原在一个小庵修行,因失火烧了小庵,欲投别庵,别庵都因她们除老尼外都没有度牒而拒绝接收,故来此投族弟,只求一住,不求供养,于是老方丈就收留了她们。登记的度牒信息都是假的,十天半月一换,好象她们是来自不同批次和人数,反正你们官府一般不会去查寺庵,偶尔去查时也不在意。但她们具体是什么身份他们确实不清楚,老方丈从来不向他们多说什么,只叫他们保密,不然泄露出去对寺院的名誉有损。他们看这一行五人不过是些女流,又不是什么恶徒,也不要寺院养着,反倒不时地给寺院一些香火钱以充房租,于是就依了老方丈。

  原来老方丈见妙玉一行一去就杳无音讯,心中有点忐忑,心想妙玉虽然躲过了这一劫,可已惊动了官府,恐怕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担心妙玉之事迟早会暴露,若那时追查到寺里来,阖寺僧人皆会遭殃,所以当作远虑为是。为防万一,就教知情高管们上面那些说辞,叫他们一味地向他身上推,但莫要一问就说出,得受点苦装着受不了了才说,这样官府才会相信,也可以减轻他们的罪行。
  王差回报忠顺王,忠顺王通过时间推算,觉得妙玉应该是东安郡王穆莳的女儿。当年穆莳家事发,一家人被治罪,只有一个女儿和两个嬷嬷及一个丫头逃走,还有一个穆莳的姑妈,虽然因为出家了不治罪,但也和他的女儿同时失踪。再通过年龄推算也相合。又想这贾府原本就与东安郡王穆莳交厚,穆莳死了这么久了,贾府的荣禧堂都还挂着穆莳赠送的对联,可见穆莳、妙玉和贾府这三者之间定有不同寻常的隐情。

  于是忠顺王叫长史官找来留在本府和留在其他公侯王府中的当年穆莳家的下人来辨认妙玉一行,皆说很像妙玉,嬷嬷和丫头也像,但年龄和身材大小有异,故有的说肯定,有的说不完全肯定。忠顺王又叫找来过去出入东安郡王府的清客相公和那些下人一起来辨认妙玉的那些财物,有的说此见过,有的说彼没见过。忠顺王再调来当年查抄东安郡王府时的财物登记簿册来查对,其丢失记录品件与妙玉的财物大体一致,那只成窑杯也在失物之列。真相大白,妙玉等无可分辩。但忠顺王并不上报帝佬,因为他想私吞这批财物,又想猎了妙玉这个冷美人。这正是:

  遗孤无依走江南,族奶有怙匿苏州。
  连累阖寺皆受苦,行迹暴露难避凶。
  日期:2017-05-02 20:39:50
  七.恶王连环计,蕙质逼顺从。
  忠顺王请妙玉进王府私谈,言明有保她之意,条件是嫁与他作小妾,嬷嬷和丫头若想走的赠与重金打发,想留的仍归她使唤,那些财物还归她,所以她和财物的事都按下没有报与帝佬。妙玉听后凝神怒视忠顺王那骷髅般的脸良久,然后却不温不火地开口说:“你在做白日梦吧?请送我回庵。”忠顺王也不强留,令手下送她回庵去了。
  妙玉回到庵里,见庵里空无一人,到处零乱狼藉,就问守庵官兵是怎么回事,答言嬷嬷和丫头都已下狱了,请她自行开火生活。妙玉从小过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此时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要自己烧煮烹炒泡沏,连用水都得自己去井里打,顿时感到困难重重。她知道这是忠顺王在难为她,于是要求见忠顺王。见到忠顺王后,妙玉质问他为什么要将嬷嬷和丫头下狱,他说她们是朝廷要缉拿的逃犯,当然要下狱,并说是她害了她们,是她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找罪受。妙玉说她也是逃犯,也请把她下狱。他说好吧,如她所愿,让她和嬷嬷和丫头团聚。于是令把妙玉也下了狱,与嬷嬷和丫头及其他仆妇们关在一起。

  监狱里那肮脏秽臭的环境让妙玉不堪忍受,白天下人婆子吵嚷而不能静,夜里虱蚤蚊子围攻而不能眠,别人都争抢的霉烂酸臭的牢饭她是一口不吃,那泥浆般还漂着小虫的水她是一口不喝。嬷嬷和丫头及仆妇们都劝她保命要紧,还是吃点喝点,可她还是我行我素。她认为把她与这些污浊粗俗的下人婆子们关在一起已经使她不干净了,更不能再吃喝这些不洁之物。嬷嬷和丫头拿她无可奈何,那些仆妇们见她只管紧闭双眼端坐捻珠默念着什么,记起她往日自视清高,傲此骄彼,到了此种地方还犯老毛病,就都反过来唾弃嘲笑侮辱谩骂她,说她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倔尼姑装什么大小姐,饿死渴死活该!从此就不再给她留一点食水。这就是“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的情景之一。她本是千金之躯,金屋之娇,咽玉饮浆之人,哪里忍受得了这些,可想到如果忍受不了这些就得向忠顺王低头,就要蕙质受辱,于是她强忍着不作一声,任凭身心遭受折磨,渐渐地消瘦憔悴了下来。

  忠顺王可不是真舍得让妙玉去受苦,他还想享受另番酷艳之乐,所以要用牢狱来消磨妙玉的心志。两天以后他令把妙玉提出来,问她在牢里过得怎么样,滋味好受吗,说她的案子的案卷已经准备好,不久就要呈报帝佬了。她说呈报就呈报,不过一死罢了,坚决不屈从他这副枯骨。妙玉大有艳质可杀不可辱之态,可忠顺王却不多言,令手下把她又押回牢房里去了。
  日期:2017-05-04 14:58:21

  第二天早上,狱卒来牢里宣布,明天要把妙玉的嬷嬷和丫头牵出去卖了。妙玉与嬷嬷丫头听说后抱着哭成一团,她说是她害了她们,要怪就怪她。正在妙玉等难分难解之际,狱卒又来提妙玉,她以为又是忠顺王要问她话,哪知狱卒押着她来到了一所阴森恐怖的所在,就是刑讯室。妙玉以为要对她动刑,就闭目咬齿以待。只听得惨叫声起,很是耳熟,睁眼一看,那刑柱上绑着一个血渍斑斑、乱发笼头的一个人。狱头令停刑,叫妙玉过去看看那位老朋友。妙玉上前扒开那人乱发一看,不禁哆嗦起来,连叫“宝玉,宝玉,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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