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玉的身世和结局》
第9节

作者: 夏雨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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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宝玉听出是妙玉在呼唤她,吃惊地睁开眼,问她怎么会到这里来。妙玉说是狱卒把带她来的,急问他为何受刑。贾宝玉说他是从狱神庙被带到这里来的,忠顺王说他当初作的《姽婳将军诗》是反诗,论罪轻则牢狱,重则流徒,并说是受他父亲反清复明思想的熏陶,要他揭发他父亲反清复明的罪行,还要他说出他父亲等人当初藏匿她和将上好的财物转移到栊翠庵让她隐藏的实情,他因为这些都不是事实,也不愿出卖亲人,更不愿让妙玉蒙冤,就闭口不说,所以就把他弄到这里来拷打,但他宁可打死也没有屈招。妙玉说忠顺王已查明那些财物是她的,怎么还赖是他家藏的。贾宝玉说这就不知道了。妙玉转念一想,明白了忠顺王是在利用贾宝玉逼她就范。

  原来忠顺王为了让妙玉乖乖地顺从他,就连环出招。其实他并没有让贾宝玉挨多少打,只是在妙玉被带去之前和当着妙玉的面打了一会,目的在于瓦解妙玉的意志。他根本不需要从贾宝玉的口中了解贾政的事,因为文字狱想栽就能栽上,藏匿妙玉的事已经明了;也已经查明那些财物是妙玉自己的,只是演出戏让贾宝玉在妙玉面前受苦,因为他知道妙玉和贾宝玉有一种特殊的情义——一个是“就便为这些人死了,也是情愿的!”,一个是他就是我情爱的标像。

  妙玉说她当初就不该到他家来,如今害得他家罪上加罪,还害得他这个宝贝蛋牵连受苦。贾宝玉说妙玉到他家来是他三生有幸,能认识她是他的福气,又说了些“就便为她死了也是情愿的”之类的痴话。妙玉感慨万千,叫狱头不要再对贾宝玉用刑,决定去找忠顺王谈判。狱头早已得到忠顺王的受机,自然不再用刑。
  忠顺王漫不经心的接待了她,问她有什么事找他。妙玉说她的嬷嬷和丫头是无辜的,罪在她一人,请求放了她们。说贾宝玉年少无知,终年圈于高墙大院之内,绝不会有反朝廷的思想,《姽婳将军诗》只是小儿习作而已,没必要上纲上线。把她藏于荣府的是他的父辈们所为,他作为一个孩子并不知道,罪不及他。那些财物也已查明是她自己的,不要再逼供于他。然后请求忠顺王网开一面放贾宝玉一马,那些财物他尽管拿去。忠顺王听后说:好说好说,不急不急,先吃饱喝足再说,双方都再冷静地考虑考虑。于是他令上饭上菜款待她,妙玉说只要斋饭,不食荤腥,他说本就这么准备的。斋饭上来,她也不客气地吃喝起来。

  日期:2017-05-05 20:27:43

  吃完饭,妙玉问忠顺王意下如何,他说他堂堂王府,不缺那些财物,只缺一个绝世佳人。妙玉早已料到这点,就说她有两个条件,只要他做到了她就顺从于他。他叫言明。她说一,放了她的嬷嬷和丫头,支与重金,给她们自由;二,免了贾宝玉的所有的罪状,让贾宝玉回金陵老宅居住。他听后微微点头,假装沉吟一会,然后说:“这可是你自己愿意的,我可没有逼你啊。”妙玉心中厌恶已极,但说:“就算是我自己愿意的吧,但你说话得算数,不得反悔,不得放了后又暗中缉拿追杀。”他说:“只要你说话算数,我自然不会反悔,我杀他们对我毫无益处,我要的是你这个心肝宝贝,有你这个心肝宝贝,我斯乎何求。”说完就想与妙玉亲热。妙玉手一伸,叫声:“慢着,我还有话要说。”他说有话尽管说。妙玉说协议才达成,还一点没有实行,要求他先兑现诺言,然后再与她同房,否则她就求一死。他说:“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我要是把他们放了以后你就自尽了,那我不落得个美人没得反赔本了。”她说:“我要自尽了你完全可以把他们再抓回来,你怕什么?”他想想也对,他们都掌握在自己的手心里,谁也跑不了,就答应了。妙玉又说要亲眼看到他把赦免贾宝玉的罪状和遣返回乡的文书交与贾宝玉,她要亲自到狱神庙去送贾宝玉,然后她再把嬷嬷和丫头送走,忠顺王皆一一答应。妙玉说还有最后一点,他必须答应。他说这么多都答应了,不差这一点。妙玉说要从她的财物中拿出三百两银子和那个绿玉斗送给贾宝玉,以作贾宝玉回乡安家的资费。忠顺王说送银子倒也罢了,那个绿玉斗价值连城,不行。妙玉说那个绿玉斗是在栊翠庵时贾宝玉用过的,现在她要与贾宝玉诀别了,送给贾宝玉作个纪念有什么不可;要说价值连城,她那财物里面价值连城的东西多得很,不差这一件。忠顺王这时处在对妙玉的欲火期待中,只好应允了。妙玉又说还有一点,忠顺王听后不耐烦了,说她一点接着一点的,到底有完没完。妙玉说是关于她自己的,与别人无关。他就叫她讲。妙玉说她要保持缁衣尼装,素食斋饭。他问这是为何。她说她从小就住在寺院,缁衣素食惯了,从不“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他说吃斋吧别人看不见也就罢了,可这穿尼姑装就太说不过去了,他堂堂王爷的小妾,这么美丽出众,应该是华衣浓扮,怎么能穿尼姑装呢,传出去岂不令人笑话。妙玉说她本是个尼姑加钦犯的女儿,难道他还要让她去待客接物,带出去招摇过市么?他听后一想,对呀,这可是个只能金屋藏娇,不可带出见人的货;再转念一想,他这些妻妾及府里的女人们都拼命地浓妆艳抹的,脂妖粉怪的看得太腻了,现在有这么一个出水白莲、清丽冷艳的另类美人岂不是另类的赏心悦目么,于是就痛快地答应了。

  其实忠顺王答应放了贾宝玉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北静王向他为贾宝玉求情,说贾宝玉只是一个孩子,性情如赤子一般,从来不过问世事,只在脂粉队里矫情,不会有罪事反情,请他不必严加苛罪,网开一面放了他。忠顺王想,这北静王虽与自己不蜜,但也无隙,如今他来求我,我若不答应,他必向皇上去为贾宝玉求情的,凭皇上对他的爱护劲,必会答应他的请求,那时我还得放了贾宝玉,还不如现在就送他这个顺水人情,又应诺了妙玉,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这正是:

  强梁巧施连环计,弱女逼从枯骨王。
  只因不舍情与义,身陷淖泥亦辉煌。

  日期:2017-05-08 20:42:36
  八.宝玉救湘云,白首拥双星。
  妙玉到狱神庙送贾宝玉,亲眼看到长史官把释放遣返的证明文书交给了贾宝玉。长史官检查她送给他的包袱,见里面是一只绿玉斗,五十两银子,还有二百五十两的银票,与上令相合,就交给贾宝玉背上。他俩握别时她塞给贾宝玉一张纸条,贾宝玉会意,藏于怀内。离开狱神庙后贾宝玉打开纸条,见上面写着“莫回乡,转西行,若遇困,则出家。”贾宝玉知妙玉保他出来必有后算,若自己回乡必被后擒,况且老宅也要被查抄,回之无益,夫人宝钗已逝,自己已是个无家可归之人,不如西去上五台山出家去,故遵妙玉之意,准备中途下船转陆路西行。

  贾宝玉从来没有出过远门,一时没有主意,意欲找家客栈好好休息和洗浴一下,明天到码头找船南行。正自没精打采地闲走,忽地一辆骡车从后面驶来停在他的身边,赶车的人急切地对他说:“二爷,快上车。”贾宝玉一看,认得是袭人的哥哥花自芳,贾宝玉问:“这是……”花自芳说:“上车来再说。”说着就把贾宝玉拉了上去。贾宝玉钻进车里,见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蒋玉菡,一个是花袭人。他们夫妇俩一齐向他致意问好,祝贺二爷脱离牢狱,重获自由。贾宝玉高兴地问蒋玉菡怎么知道他出狱了,蒋玉菡说是茜雪的老公王短腿叫她来通知他的,他们一直都有联系,关注着贾宝玉的动静,他的车已在狱神庙附近等候多时,因为要避人眼目,所以没有直接到狱神庙门口去接贾宝玉。贾宝玉问要带他上哪去,蒋玉菡说一怕有人跟踪,二怕王爷反悔再行追拿,故来接他去个所在先避上一时,再让他出其不意地上船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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