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说『五代十国』》
第5节

作者: 城南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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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攻陷长安,唐僖宗出幸蜀中的时候,王处存任义武军节度使。听到消息,悲愤痛哭,不等朝庭的征召,即率领本部人马两千人从小道前往山南,去保护唐僖宗。
  僖宗号召收复长安,王处存率兵进发长安,屯兵渭桥。这时的唐军对长安已形成合围之势。
  中和元年四月初五,大概是黄巢想改变作战策略,率主力部队出长安城向东方撤退,只留少量人马驻守长安。唐将程宗楚得知后,率军首先自延秋门进入长安城,王处存率领精锐士兵五千人于夜晚也进入长安。

  日期:2017-05-03 06:29:05
  长安居民盼到了朝廷的军队,十分欢喜,争先恐后地出来欢迎官军,欢呼声响成一片,有的人还用瓦砾投击黄巢军,也有人收拾箭头供给官军。
  但这股官军让老百姓大失所望,入城的官军士兵们放下军器进入居民私宅,抢夺金帛,掠取妓妾。
  王处存下令军士系上白色丝绸头作为记号,以区别那些抢劫的官军,但很多坊市无赖少年不少人也带上白丝头,照样掠人劫货,使长安城内一片混乱。
  黄巢这时还没走远,率军露宿于霸上,侦察到城内官军号令不整,而且围长安的诸路官军互不联系,于是率军还袭长安,黄巢军自诸城门分别进入,大战于城中,唐将程宗楚被杀死,官军士兵由于抢劫物太多,负重而走不动路,被黄巢军杀得大败,死者有十分之八九。王处存收拾残兵余众归还到渭桥扎营地。

  四月十日,黄巢再进入长安,对长安居民帮助官军感到极为愤怒,于是纵兵进行屠杀,长安城血流成河,黄巢称这次屠杀为“洗城”。唐朝各路军队全部溃败,黄巢军的声势比之前更盛。
  广明二年初,唐军各路诸侯再次聚集长安,但谁也没有信心打败黄巢,都在互相观望,逡巡不进。唐军诸道行营都统(总指挥)王铎也不急于下总攻的命令,他是在等一个人。
  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李克用。
  李克用,本来姓朱耶氏,是沙陀族人。一般认为沙陀出自西突厥,因为北方有一片沙漠,因而得名。

  始祖朱耶拔也,曾随唐太宗讨伐高丽、薛延陀有功,赐官沙陀都护府都督,之后子孙相承。到了第五代朱耶尽忠的时候,被突厥人打败,于是带来全族迁往甘州。接着又被吐蕃打败,朱耶尽忠战死。
  朱耶尽忠的长子朱耶执宜,带领沙陀余部迁往灵州,归附唐朝。唐德宗为其设置阴山都护府,予以安置。
  朱耶执宜死后,他的儿子朱耶赤心继承。唐懿宗咸通十年,随神策大将军康承训讨伐庞勋有功,拜振武节度使,赐名李国昌,这就是李克用的父亲。
  李国昌自恃有功,慢慢的不服天朝管了,唐懿宗对此很是担心。咸通十三年(872年),唐懿宗把李国昌降为云州刺史、大同军防御使,李国昌称病拒绝接受任命。李国昌拒命后,李克用便杀了大同军防御使段文楚,占据云州,自称留后。这之后的一段时间,朝廷利用沙陀与其它少数民族之间的矛盾,或抚或讨,于广明元年,击溃沙陀军,李国昌父子亡入鞑靼。
  李克用是李国昌的第三子。母亲秦氏,于大中十年九月二十二日,在神武川的新城生下李克用。
  李克用出生时就预示着与众不同。母亲秦氏怀孕十三个月,降生时,母亲难产,整夜都很危险,亲属担忧害怕,到雁门买药,遇上一位神仙老头,告诉说:“不是巫医能治好的,应赶回去,率全部族人,披甲打旗,击钲鸣鼓,跃马呐喊,围着产房绕三圈。”族人照他说的去做,果然顺利生下了李克用。这时,虹光照亮房间,白气充溢庭院,井水暴满。
  李克用刚会说话时,喜欢说军中语言,童年时善骑马射箭,与同伴驰骋游戏,总是占上风。十三岁时,看见两只野鸭在空中飞,连射连中,众人都佩服他。新城北边有毗沙天王祠,祠前的井有一天沸腾溢出,李克用因而拿着一杯酒祈祷说“:我有尊主救民的志向,不知怎么井水溢出,弄不清是祸是福,天王若有神灵,可与我交谈。”奠酒还没有结束,有神人披金甲持戈,隐隐约约出现在墙壁之间,看见的人都大惊而逃,只有李克用从容而退,从此更加自负。  李国昌讨伐庞勋时,李克用十五岁,跟随出征,冲锋陷阵,比各位将军都勇猛,军中称他“飞虎子”。又称“李鸦儿”。他有一只眼睛是瞎的,以后成名了,外号称“独眼龙”。威名盖过整个代北。

  流落鞑靼的时候,常常郁郁寡欢。李克用怕鞑靼人暗害自己,就显示了一下本领。在和鞑靼群豪打猎的时候,有时在树上挂一根针,有时立一根马鞭,百步之外射之,百发百中,鞑靼群豪佩服得五体投地,认为李克用是神人。又设酒宴与鞑靼豪帅对饮,喝到兴头上,李克用说:“我得罪了大唐天子,愿为朝廷效忠而没有门路,如今听说黄巢大军北进,必定成为中原的大患,一旦大唐天子要赦免我的罪过,就将会同你们一起南下,共立大功,不是也很痛快吗!人生并不长久,谁愿意老死于沙碛之中!”鞑靼群豪听说这些话后,知道李克用并无留在鞑靼的意思,于是

  不再想谋害李克用了。
  唐朝平乱有向少数民族借兵的惯例,比如平定“安史之乱”时,回乞和吐蕃都立有大功。但在是否启用李国昌父子时一直犹犹豫豫,因为这父子俩一旦得势,就再难控制。
  这时王重荣有起了关键作用。王重荣考虑到,虽然黄巢被各路勤王之师围在长安,但黄巢的兵势依然强大,诸侯们都在观望,谁也不敢率先出击。
  王重荣对此深表忧虑,他对行营都监杨复光说:“对贼寇称臣就辜负了大唐,讨伐贼寇又兵力不足,怎样才好?”杨复光说:“雁门节度使李克用,作战勇猛,并拥有强大的军,他的父亲与我已故的养父曾经一同共事,相处很好,他也有以身殉国的宏大志愿,之所以他不来,是因为他与河东的郑从谠有矛盾。若是诚恳地用朝廷的旨意谕劝郑从谠,从而召唤李克用,李克用一定会来。李克用若来,则平贼寇不在话下了!”当时宰相王铎在河中,同意启用李克用,就用墨敕代表朝廷召集李克用前来勤王。

  李克用接到诏书,就欣然从命,率五万人马杀奔长安,但朝中很多大臣不信任李克用,一路之上,设置很多障碍。最后还是王重荣替他说了话,王铎承制,授予雁门节度使,李克用才可以名正言顺的专心为朝廷效力。
  李克用带领军队四万人到达河中,派遣他的堂弟李克修先带五百人马过河试探贼寇。当初,李克用的弟弟李克让躲避贼寇隐藏在南山佛寺,被寺里的僧人杀害,李克让的仆人浑进通投归黄巢。当时各路官军都畏惧黄巢,不敢向前。直到李克用的军队到来,黄巢军才害怕了,说:“鸦儿军来到了,应当避开他们的锋芒。”李克用的军队穿衣服都是黑色,所以贼寇称他们是“鸦儿军”。
  黄巢开始讨好李克用,派人抓获南山佛寺的僧人十余名,然后派出使者带着诏书及丰厚的贿赂财物,通过浑进通的关系到李克用那里求和。李克用杀掉僧人,为弟弟李克让报了仇。同时接受黄巢的贿赂财物,分给各位将领,而将黄巢的诏书烧掉,把使者打发回去。然后带领大军从夏阳过河,在同州安营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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